第20章 商討種枸杞
這個年，好不容易熬到初四了。
大舅舅和大舅媽一大清早便來找外公外婆說事。
「爸、媽，我們有件事情想跟你們二老說一下。」
大舅舅猶豫著開口。
「什麼事你們說唄。」
外公依舊在爐火旁邊燒著茶看電視，外婆邊收收拾著屋子裡衛生，邊開口說道。
「爸媽，考慮到嬌嬌後面上高中的戶籍問題，怕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到時候麻煩，我們商量了一下，想把我的戶口提前牽過去。」
大舅舅躊躇半天，最後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戶口要遷走？」
外婆收拾東西的身影停頓了一瞬，轉頭問大舅舅。
「嗯，也是沒辦法，為了嬌嬌後面上學方便些。」
「是呀媽，我表哥他們在教育局工作，說是孩子高考的時候都是回戶籍地的，這嬌嬌現在也沒兩年就上高中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好是提前給轉了，避免以後出現些什麼麻煩之類的。」
看到外婆驚訝的表情，大舅舅和大舅媽趕忙解釋道。
「老頭，你有啥說的不？」
外婆轉頭看向地下喝茶的外公。
「嗯～，沒啥不行的，只要為了娃好，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要遷走就遷走吧。」
「趁著這幾天正好村裡領導過節都在家，你看有沒有需要在村裡辦的手續，正好一起都給你辦了。」
「等初六七，政府的上班了，就直接去辦。」
外公皺著眉頭沉默了幾秒，轉瞬釋然般的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平和的說道。
「是，你爸說的挺對的，沒啥事比娃好更好的，要辦的話，你就辦去，我們沒啥意見。」
外婆附和著說道。
大舅舅臉上似乎有些失落，但還未等大舅舅出聲說話，大舅媽便拽了拽大舅舅的衣襬，開口說道。
「嗯嗯，爸媽說的是，其實也就是轉過去讀個書，等娃高考完，江年和嬌嬌以後要遷回了的話，隨時遷回來就行。」
大舅媽安慰道。
姜知聽著大舅媽客套的話，更覺上一世的自已傻的可笑，曾經的她，居然對大舅媽的面上的話信以為真。
「表姐，你想把戶口遷出去嗎？」
蹲在走廊地上，正在拿粉筆亂畫的姜知對著一旁正看自已亂寫亂畫的徐嬌問道。
「不想，我感覺自已挺喜歡這裡的。」
「但，我也不想爸爸媽媽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吵架，所以，他們高興轉就轉吧。」
「等長大以後，自已能做主了，那時候，我想遷回來便遷回來，誰也管不了我。」
表姐徐嬌看著地上，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姜知不由得一愣，上一世的她並沒有問過表姐這些，她一直以為表姐對老家沒有多少感情。
時間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中，能讓任何事情都有發生改變的能力。
春節的熱鬧，還沒等到正月十五過完，要離家的遊子就已經啟程。
二舅舅和二舅媽出門還稍微晚一些，大舅舅和大舅媽在能辦戶口之後，就已經離開了。
此刻，原本亂哄哄、熱熱鬧鬧的家裡，就剩下了外公外婆和姜知三人。
「外公外婆，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姜知開口說道。
「我乖有啥事你說。」
吃完晚飯，坐在看上看電視的三人，像往常一樣，說著一些有的沒得。
「外公外婆，你們想不想種一些能賣得上價錢的經濟作物？」
「嘿嘿，我乖說的這話，我和你外公種了大半輩子地了，到現在還是窮的響叮噹，如果能種一些買的上價錢的東西，肯定是想種的呀。」
外婆笑著說道。
「外婆，那我們要不試著種種枸杞吧。」
「我前段時間看中央七臺的節目【農廣天地】，看見有種枸杞的，而且我們去年買藥材的時候，那個老闆不是也在收嘛。」
「這東西既可以藥用，也可以作為調味品活著食品，感覺用處很大，也不太愁銷路。」
姜知說完一頓，看著外公和外婆臉上的反應。
「這倒是個門路，但就是這東西，我們這邊野生的挺多的，但人工種植的還是沒聽說過，也沒見過，感覺也不太好弄。」
外婆對姜知的提議認真的回答道。
「這個好辦，我知道個事情，就是咱們省會農業大學有個教授，研製出來了一批高產量的苗，近期正在尋找大批次種植的實驗基地，感覺咱們這裡的氣候條件，土質條件等各方面的東西，都和他那個實驗要求很類似，我感覺我們可以諮詢諮詢這個教授。」
「而且，如果真的將咱們這裡選為試驗田的話，像種子之類的東西，會由他們來提供，而且到時候還有人定期過來指導生產工作。」
姜知滔滔不絕的講述者。
「這個不錯是不錯，但為啥不是蒲公英和青蒿呢？感覺這個今年種下去，今年就能有收益，枸杞還要再等一年才能結果。」
外婆疑惑的問道。
「其實這個是去年收集藥材的時候我發現的規律，蒲公英和青蒿，種植容易、基本上不用怎麼管理便可以生長，但是這東西每畝的產量很低，尤其曬乾縮水後的重量，變化非常大，所以種植的價效比不高。」
「但枸杞不太一樣，枸杞雖然是今年種，明年才會結果的植物，但枸杞是長在苗上，一株和一株之間的間距可以很小，佔地面積小，每一株上一年可以結三次果，產量很高，除此之外，這東西每一畝曬乾後的重量，遠遠超過蒲公英和青蒿，所以目前種枸杞會比其他的農作物划算很多。」
「……」
姜知滔滔不絕的講著，完全忘記了自已是個小孩子。
「我娃不得了啊，怎們能知道這麼多呢？」
外公一臉笑意的看向姜知，不可思議的問道。
「哼，你以為娃的書都是白讀的呀，讓你天天看新聞，看新聞，你就是不聽不做。」
外婆撫摸著姜知的頭髮，一臉笑意的對著外公輕哼一聲。
「但乖啊，這個東西我們暫時沒辦法聯絡人家教師啊，人家省會的老師，我們都是些半輩子沒出過什麼遠門的農民，要弄的話，也是抓瞎呀。」
外婆思索道。
「外公外婆，咱們知道他是哪個學校的，等開學了，你和我外公誰去一趟他們學校，指定能問道。」
姜知回答道。
「對對，還是我乖的小腦瓜子聰明」
「再說馬上就開學了，這個時間剛開春，咱們地裡面暫時也沒多少事情，還不如試試。」
「反正事情都是幹出來的，一直這樣推天度日，窮著過日子，還不如好好闖一下，說不定後半輩子還能幹出一些事情來。」
外婆一向是一個開明的人，她能夠接受一些新鮮的食物，而且還願意為此作出嘗試，這是姜知最開心的一點。
「外公外婆，種枸杞這件事情，我希望咱們能稍微做大一點，不是種個兩三畝地那種小打小鬧的。」
「而且，我不管怎麼想，咱們都不會賠本，即便是沒有學校的教授來指導，我覺得我們也能種好。」
「你看我們那山上的野生枸杞，都長那麼好，更何況咱們還把它精心的栽種在地裡，肯定差不到哪裡去。」
姜知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她知道，教授或遲或晚一定會來她們這個地方。
如果今年就來這邊種，那肯定是最好的。
如果不來，姜知他們也要將枸杞種在地裡，等教授兩年以後考察到這裡的時候，這裡也可以作為教授的第一個觀察基地，到時候他們有資格率先和教授談合作的事情。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的土地是真的很便宜。
因為現在靠種地，大家就算是倖幸苦苦一整年，到頭來也賺不了幾個錢，再要是趕上天氣不好的，有時候一家人，連吃飯都成問題。
而相比較之下。外出打工要比在家種地要好很多很多，不但能賺到錢，有時候還沒有種地幸苦，所以村子裡大多數壯勞力都會選擇去外打工。
村裡基本上就留下一些老弱病殘，久而久之，地種的越來愈少了，荒地自然而然就多了起來。
有時候一畝地租一年也才十幾塊錢。
還有一些不想讓地荒掉的，或者家人之間沾親帶故的，乾脆就不要錢給人家種。
「我乖說的對，那咱們說乾的話，我這幾天反正也沒事做，那明天就可以去先把地給咱們問下來。」
外婆眼睛亮亮的，彷彿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希望。
「行，外婆，但我們這次租地要稍微嚴謹一些，因為這地我們是用來種枸杞的，而枸杞結果最旺盛的時間基本上是從第三年開始，所以肯定是要長期租用，為了避免有人中途反悔，所以我們這次要統一和他們呢籤一個合約，免得到時候發生爭執。」
「我娃說的對，但是合約這東西我們也沒人會。」
「我會，我來。」
姜知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因為這東西，她確實很會。
上一世，姜知畢業以後便開始在外面租房住了，以為工作變動的原因，會經常性的更換房子，所以和房東之間打過很多交道。
為了避免被房東坑掉自已倖幸苦苦爭來工錢，曾經好好研究過租賃合同的一些內容。
「你看唸書多有用，我就說人還是要多讀書，你看我乖，啥都會。」
「那你也有時候也看看。」
外公笑著跟外婆打趣。
「但外婆，還有件事情，就是我們最開始租這麼多地，你和我外公肯定忙不過來，我們要不要找人一起？」
「說的是，但是現在也沒多少願意待在村子裡的年輕人了。」
「外婆，你覺得徐陽爸爸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