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紅一喊,其他受害者的家屬也跟著喊了起來。

這是對那些無辜生命的討伐。

張彪地視線過來,在人群中看見了吳紅,他看到了這個差一點到口的肥肉。

他挑釁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

吳紅被他的這個動作惡心到,胃裡有些翻騰。

“大變態!”

吳紅罵了一句,趕忙移開了視線。

此刻的她心裡開始無比感激那個叫吳仁的男人。

“救命之恩,怎麼報答呢?“

“以身相許?這個不太可能了。”

就算沒有云邦哥,她也不會看上那個悶葫蘆。

胡思亂想著,吳紅不禁紅了臉。

秀秀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你發春啊?臉怎麼紅了?”

秀秀看著她,一臉壞笑。

這該死的愛臉紅的毛病啊!

吳紅捶了秀秀一拳。

“你才發春,女流氓!我有點熱而已!”

臺上的審判已接近尾聲,每個罪犯旁邊都站著兩個荷槍實彈的武警。

他們扶住罪犯的兩隻胳膊,一會兒就要去山邊的空地上給他們行刑。

罪犯的親人懷著矛盾的心情站在人群中,既害怕憤怒地人群遷怒於他們。

又心疼即將永別的親人。

他們有的低聲啜泣,有的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已的親人。

“我有話說!”張彪突然打斷了警察的話。

押著他的兩個武警,用力按著他的胳膊。

“老實點!”

“讓我老婆把協議書拿上來,我簽字!”

張彪大聲說,眼睛卻在人群中努力尋找著。

終於,他在茫茫人海里看到了那個嬌小的身影。

那個每日每夜都被他折磨的女子,眼神怯怯地望向她的丈夫。

這個男人,這個讓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終於打算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放她一條生路。

離婚協議書她寫過無數次,也被他撕過無數次。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她迎來了她命運的轉機。

她曾無數次地想殺了他,在每一個被他虐待的白天和黑夜。

在謀劃了無數次之後,還是沒有真正實施。

她也想弄死自已,每一次,都被那個惡魔救回。

他那雙眼睛無處不在,他的父母也成了他的眼線。

不能左右他,卻成了他的幫兇。

現在她終於可以擺脫他了,她在心裡大笑著。

她不需要他籤什麼協議書了,他死了,她就解脫了。

審判臺上的幾個領導交頭接耳了一番。

於是,大喇叭裡傳出她的名字。

“劉梅,來了嗎?劉梅!請到審判臺前來!”

這個平日裡柔柔弱弱的女子,擠過人群,走到了審判臺前。

她像個即將英勇就義的英雄,仰著頭站在那。

“劉梅,你丈夫要給你簽字,你的協議書帶來了嗎?”

劉梅去公安局報過無數次案,警察中有不少認識她的。

“我沒帶,我也不需要他簽了。”

張彪想掙脫警察的束縛,兩個武警把他按得死死的。

他看著這個平日裡溫順如小綿羊的女人,這個曾在他的胯下被他揉扁搓圓的女人。

有些不可置信。

“你他媽的別不知好歹,我這是為你好,你他媽不是天天讓我放你生路嗎?”張彪叫囂著。

“不用了。“劉梅說完,向人群中走去。

看都沒看他一眼。

現在簽字還有什麼用呢,劉梅知道張彪是在臨死前要個心安。

她偏不讓他心安,她不會原諒他,做鬼都不會。

走了一半,她又折回到張彪身邊。

“前幾天我去做了人流,你不配有孩子!“

“你這個死娘們,我弄死你!“

張彪又是一陣掙扎。

劉梅心裡湧出一種快感。

這個惡魔強佔了她的身子,拿她全家的命威脅她嫁給他。

屈辱排山倒海填滿她的每個日子。

他對她身心的摧殘,也許她要用一輩子去忘記。

她的人生已經被他徹底粉碎了。

就在前幾天,她竟然發現自已懷孕了,這個畜生怎麼配有孩子呢?

她明明偷偷做了絕育。

醫生當時告訴她:做了絕育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有自已的孩子了。

讓她再考慮考慮,她考慮得很清楚。

她求了醫生半天,說自已有病,不能懷孕。

把這輩子能撒的謊,能賣的慘,統統來了一遍。

醫生最後讓她在告知書上籤了字,這才給她做了絕育。

可這老天,也專挑軟柿子捏啊!

她這個沒有未來的人,如何能養大一個孩子啊?

在幾天的掙扎過後,她做好了決定。

趁張家亂著,她讓母親陪著她去做了人流。

本來她是一個人去的,可沒家屬簽字,大夫不給做。

老母親顫顫巍巍簽下了她的名字。

感嘆著苦命的女兒,到底還要遭多少罪?

回孃家住了幾天,聽說張彪要被執行死刑。

她挺著有些虛弱的身子來了。

所有的罪犯罪名全部公示完畢。

這些惡魔就要從人間被趕入地獄。

斷頭飯在監獄已經吃過。

他們馬上要被押赴刑場。

家屬們的哭聲大了起來。

他們向罪犯身邊湧去,想再看一看,摸一摸。

這是他們曾經無比寵愛的孩子,不知道怎麼就成了死刑犯。

他們甚至都不會反思一下,今日的惡果,正是他們一點點培育出來的。

他們只是怪命運的不公,讓他們失去了親愛的孩子。

在五米以外的地方,他們被擋在了原地。

這樣的距離,便是咫尺天涯的距離。

他們哭喊著:兒呀,放心地去吧,下輩子投胎,可一定要做個好人啊!

十點鐘,犯人們被準時拉往刑場。

綠皮軍車載著他們駛向生命的盡頭。

車子停在一個沙場旁的空地上。

犯人的頭上都被套上黑色的布袋。

防止他們看到誰是自已死亡的執行者。

另一方面,武警也不會知道被自已執行的,是哪一個罪犯。

以免他們會有心理負擔。

罪犯一個個被驗明正身,武警嚴陣以待。

只等一聲令下,數槍齊發,結束所有的罪惡。

“預備,執行!”

隨著一聲令響,數槍齊發。

背對武警站著的罪犯應聲倒下。

幾分鐘後,法醫檢查完畢,張彪竟然還有氣息。

吃了一顆槍子兒不夠,於是他又被補了一槍。

警察議論說,他罪孽深重,也許是想活下來贖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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