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空空啊空空
李珊一邊哭一邊變得有些猙獰，她說：“我沒想到李義是那種人！我活著沒法報復他，但死後我會變成厲鬼，日日夜夜糾纏他，讓他永無寧日。哈哈哈……”
她的笑聲聽起來既瘋狂又悲傷，讓旁邊的鐘然也感到一陣寒意。趙高一聽李珊受了委屈，立刻從地上蹦起來，怒火沖天，如果不是鍾然拉住他，這胖小子恐怕真會衝動地去找李義算賬。
“狗剩……”李珊突然平靜下來，眼裡滿是對趙高的不捨，“別跟他鬥，你打不過他的。你是個好男孩，為了我，好好活下去。會有更好的女孩來愛你的……我欠你的，來生再還……”
說完，李珊猛地一蹬，整個人往後倒去，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墜向地面。
“李義，等我……”
她在空中閉上充滿留戀的眼睛，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快速下墜。
“珊珊！”趙高被嚇得不知所措，癱倒在地。
而鍾然在李珊跳下去的瞬間，也跟著跳了出去，伸手想抓住她。
“你瘋了？”
安蕾突然出現在空中，只有鍾然能看到她。她一腳踢在鍾然背上，將他踹回了七樓的教室裡。
砰的一聲，教室的窗戶被撞得粉碎，正在上課的學生們都被驚醒了，驚恐地看著像炮彈一樣闖入的鐘然。
幸好這是節選修課，教室裡人不多，窗戶邊也沒坐人，否則鍾然這一撞，後果不堪設想。
“你不要命了？你以為你是超人？”
鍾然躺在地上，額頭流著血，安蕾冷冰冰地站在他面前，訓斥他。“你現在只是個初成形的魔頭，連最基本的修煉都沒開始！給我好好躺著冷靜冷靜！”
安蕾說完化為黑煙消失。鍾然掙扎著起身，趴在破爛的窗邊向外望。
這時候，李珊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邊一圈鮮紅的血，好像在告訴所有人她的不幸。
周圍的人嚇得散開，不少女生都哭了，有人想拿手機拍照，但馬上就被保安制止了。
\"可惡！\"鍾然心裡恨極了，用力一拳砸在窗臺上，竟然把水泥窗臺打裂了，嚇得教室裡的老師和同學又是一驚。
這時的鐘然特別希望自已能強大起來，那樣李珊就不會死。他忽然想到趙高，心裡一緊，擔心趙高會想不開，趕緊像陣風一樣衝出教室，往樓頂跑去。
教室裡已經亂成一團，教授也被嚇得不輕，摸不著頭腦地扶著眼鏡問學生：\"剛，剛才有人來過嗎？\"
鍾然趕到樓頂，看見趙高跪在地上，全身籠罩著悲傷。見趙高沒跟著跳下去，他鬆了口氣。
“趙高……”鍾然不知怎麼安慰這個農村來的大學生。他差點兒罵自已怎麼會有“舊的不去新不來”的念頭。
“秦哥……”趙高抬起頭，胖乎乎的臉上滿是淚痕和鼻涕，臉都在抽搐，哭得失控了。“珊珊她……”趙高泣不成聲，抱住鍾然的腿，肥胖的身體顫抖著。
“節哀順變……”鍾然想了半天，作為中文系畢業生，最後只擠出這四個字。
警察隨後趕到，還有救護車，但李珊顯然已經無法挽救，神仙下凡也無力迴天了。
沈如心在一旁，心裡涼颼颼的，這種涼意迅速傳遍全身。她看著李珊的遺體被抬上救護車，同時緊握著秦悅的手，兩人的手都是冰涼的。
最讓她震驚的，不是李珊的死，而是新來的保安鍾然。她親眼見到鍾然為救李珊跳下來，卻奇蹟般被風吹進七樓教室，而李珊則不幸墜落身亡。
警方開始接手現場，疏散人群並標記李珊的死亡區域。至於李珊為何自殺，依然是個謎。
此時，在一旁的草叢中，有兩個女子在悄悄對話。
“姐，有人自殺呢！真是傻，活著多好，自由自在。”
“別胡說！”另一個較為成熟的嗓音制止了她，“死者為大。”
“有什麼嘛，每天都有人死去。”妹妹繼續說道，“我們蛇妖日夜修煉，不就是為了長生不老，超脫世界嗎？人類真是愚蠢！”
說話間，兩條蛇從草叢中滑出，正是她們在交談。一白一花，兩條蛇。
“蓉蓉，你怎麼還想著這些！”成熟的聲音嚴厲地說，“昨晚你對人起殺心，差點引來天譴，還不吸取教訓嗎？”
“就打了個雷嘛！”白蛇聲音微顫，嘴硬道，“我不信那是懲罰！”
“蓉蓉，這樣沒法修煉成大器！”花蛇責備道，“五百年是個難關，過不了，你永遠只是小蛇妖。師父說這次下山我們會遇情劫，你再仇視人類，情劫可能變成生死關！”
“師父那個老色鬼的話，我才不信！”蓉蓉蛇扭動著，突然興奮叫道，“姐姐你看樓頂那人！天啊，是上古魔體！”蓉蓉蛇聲音發抖：“姐姐，吃了他的魔丹，我們的法力會大增，就能從妖變成仙了！”
“瞎說！”花蛇用尾巴敲了下白蛇頭，“他是人類，奪他魔丹會害他性命。無慈悲心，傷害人類，你會遭報應的！”
“我不信，我就要那魔丹！”蓉蓉蛇又扭了扭，“那死去的女人皮囊不錯，姐姐你若不忍心，我幫你拿！”
隨即，一團白煙升起，白蛇身體變大，開始蛻皮，一個赤裸的美麗女子緩緩走出蛇皮。如果鍾然和趙高看到，肯定會驚呼：李珊！
“不能光著身子……”白蛇一指丟棄的蛇皮，蛇皮飛起，變成了白衣，穿在她身上。“姐姐，等我哦，嘻嘻！”花蛇驚訝中，蓉蓉蛇化作白光消失了。
“太胡鬧了！”花蛇氣得發抖，“不能讓蓉蓉傷害人類。可我到哪兒找人皮變化呢……”
這時，旁邊宿舍樓上掉下一本日文寫真集，封面上是一位剛退役但仍人氣爆棚的偶像。她清純又性感，是無數宅男的夢中情人（大家應該都知道是哪位老師）。
“這女子模樣不錯……”接著，五彩煙霧騰起，花蛇身體膨脹，化為一位全裸美女，從草叢中站起。她輕觸蛇皮，蛇皮化為五彩衣裳，披在她身上。
眼鏡男急匆匆跑出來找掉落的書，正好遇上化為人形的花蛇美女。他驚訝得只會重複唸叨：“空...空空……”
花蛇禮貌地道歉，請求他忘記這次相遇，並保證不會傷害人。眼鏡男被嚇得不知所措，同時疑惑“空空”為何會說中文。
花蛇自稱青菡，匆匆告別後化為彩光消失，留下眼鏡男獨自震驚，以為自已最近太頻繁導致出現幻覺，決心戒除不良習慣。
另一邊，鍾然攙扶著傷心的趙高離開教學樓，趙高擔心死去的珊珊父母難以承受打擊。
操場上，青菡因借用的外貌引起巨大轟動；
“空空？”疑問在人群中蔓延。
“天哪，這不是夢吧？空空竟然出現在我們杭海學院了？”一名學生難以置信地驚呼。
“真的是空空！難道學校請她來做代言人了嗎？太激動了……”興奮的情緒迅速擴散。
“空空姐姐，我的女神，快看，是空空姐姐啊！”另一人呼喚著同伴。
“得了吧！空空有啥好看的，我可比她美多了！”一位女生不屑地反駁。
青菡未曾料到，自已借來的這張臉在人群裡引發瞭如此大的騷動。當發現自已被眾人圍住，指指點點時，她感到頗為詫異。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您是空空嗎？”一名矮個子男生激動萬分，在眾人的慫恿下，鼓起勇氣來到青菡面前詢問。
青菡連忙搖頭否認：“抱歉，我名叫青菡，並非你們所說的空空。”她心思敏捷，瞬間意識到自已借用的外表屬於人間的一個名人。心中暗自納悶，難道名人都不穿衣服的嗎？
“空空！空空！”四周的學生突然齊聲高喊，聲浪一波接一波。
“空空，請給我們簽名吧！”
“空空，我們要和你合影！”
“空空，需要男性搭檔嗎？”各種請求紛至沓來。
青菡意識到自已借用的是名人身份，面對失控場面，她使用法術讓大家靜止不動，隨後又施法讓大家忘記剛剛發生的事情，並對自已的樣貌稍作調整，避免更多誤會。
“咦，我怎麼站在這裡呢？”學生們被魔法抹去了最近的記憶，一臉茫然地環顧四周。
“瞧瞧，那邊有個女生好像空空哦！”有人突然指向不遠處。
“其實還好，她的身材特點不像空空那樣顯眼。”旁邊有人半開玩笑地說。
“對對，而且她穿的衣服好古風，挺特別的。”另一個學生加入討論。
“哈哈，你真跟不上潮流，古典美現在正火呢！”有人打趣道。
“哎呀，是我落伍了，sorry sorry……”最後那位同學不好意思地道歉。
學生們恢復常態，對之前的事情毫無記憶，開始討論眼前這個長得像“空空”的女子，而青菡則對人類世界的瘋狂感到震驚，暗自感嘆人類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