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狼狽,皇帝仍然俊的讓人心驚。

寧妃見到皇帝再不能反抗,慢慢披上紗衣,朦朦朧朧的,把曖昧氣氛拿捏到了極致。

“就你衛瀾很能麼?別以為到晚上能駕馭鬼魂來擾亂本宮的心智,就能利用本宮。你衛瀾對除了瓏琪之外的女人,萬般心狠摧殘。你這個皇帝,還不如去下黃泉,本來就註定是鬼,哪能活在陽間?”寧妃走近面色蒼白的衛瀾,用手帕細細擦拭一下他臉上的汗:“本宮本來對你還有點感覺,被你一折騰,全都沒了。”

寧妃嫌手帕髒,直接讓予諾拿去燒了。

寧妃根本不會愛人,她只是享受將至高無上的帝王馴服、對她俯首稱臣的快感,施虐欲也強。

衛瀾手臂青筋爆出,一雙狹長的鳳眸飛快閃過一抹精光:“朕喜歡寧妃……呃……是假的。”

皇帝咬著薄唇,冒出血絲,撐著身子又道:“彼此放過不好麼?”

寧妃散漫欣賞著男人的脆弱,皇帝俊美無儔,雖然比起右相要差一點。

寧妃笑聲如銀鈴,讓人恍然間發現她才十八:“衛瀾,不好啊。本宮想要你做最聽話的奴。儘管情蠱在你體內效力微弱,你早是百毒不侵之軀。本宮早晚都會徹底毀了你。”

喻清談給的情蠱還真是好用,也不枉費她破例一次、放下身段主動求他。

甚至那日她居然還哭了,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哄。

明明他們從前只言利害,從未有肢體接觸。

喻清談將她逼至牆邊,眼中星海一片:“寧寧,你明知我心悅你,還要我給你找情蠱,讓你對付衛瀾?”

顧閱寧不自在的偏過頭,嘲諷:“喻清談,你裝什麼呀?”

顧閱寧見他眼神越發深邃危險,身體不由一僵,還裝淡定:“就說你能不能辦,我倆都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喻清談聽到這裡,臉色稍霽:“親我一下,讓我滿意我就給。”

“奸妃佞臣,真是絕配。”顧閱寧說完這句,就勾著他低頭,淺淺對著他的唇就吻了上去。

奇怪,傳聞中他不是很厭惡碰女人嗎?

喻清談見她略微失神,低低一笑,尋到空子便加深了這個吻,瘋狂掠奪著她的甜。

好久,顧閱寧腿都在發顫,他吻得可真兇啊,是多久沒開葷了?

兩具完美契合的身體微微分開後,空中帶著的都是極致纏綿的旖旎。

顧閱寧眼色迷濛,嘴唇紅腫,是一隻源源不斷吸人精血的妖精。

喻清談眼神晦暗:“寧寧,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我。”

顧閱寧還在發懵:“嗯?”

顧閱寧見他又要來,梨花帶雨的、主動的縮排他的懷裡,入鼻是好聞乾淨的淡淡檀香。

她就不信,她能再次敗下陣來。

如是想著,她便抱著他更加緊了,就好像一刻都不能離開他。

喻清談表情很是愉悅,寵溺地用手指颳了下她的俏鼻:“因為我忍不住想欺負你。”

顧閱寧嬌嗔:“你哪次沒有得到甜頭?現下這般是要我連身子都陷進去麼?都說右相是君子,我都快要被你私下的深情騙過去了呢。”

喻清談呼吸一沉,手上取悅的動作不停。

好一會兒,顧閱寧即將迷失在極端美境中,依稀感到喻清談眼中的陰翳帶來的壓迫感。

他認真又偏執地說:“寧寧為什麼不好好看我一眼呢。”

顧閱寧在他的深刻磨礪下也忍住不發出聲,喻清談最後還是放過了她。

她的不願不從,他看得甚是清楚。

顧閱寧用被子遮過春色,輕笑出聲:“你真憋的住嗎?”

喻清談身體緊繃著,良久,還是低低喘了一下,又啞又欲:“不準再勾引我,讓你七天七夜下不來床信不信。”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右相,也是顧閱寧做殺手時的第二個主子。

……

寧妃想著,愈發不想再當男人的玩物,立志變強大,反過來把喻清談拿捏在股掌之上。

寧妃讓予諾把密室內的皇帝捆上鎖鏈,鞭打著他,壓抑著抿唇道:“本宮要你兩日之內,廢、後。你聽明白了嗎?”

衛瀾緊閉著眼,在承受極大的痛苦。他明明不愛眼前這個女人,記憶卻開始錯亂,逼得他喜歡上。

可是,他早就心有所屬了。

皇帝衣衫大片染血:“朕不會答應的。”

寧妃又讓予諾給他上神藥,冷臉威脅:“敢不敢再說一次?”

這時,衛瀾手下的底牌惡鬼——懸,已經盯緊了寧妃。

又幹又冷的密室裡忽然有鬼哭狼嚎的聲音,帶來折磨人的緊張窒息感。

予諾警惕提高:“娘娘,燈籠和燭火都滅了……”

寧妃忽感心神不寧,其實是懸召來的孤魂野鬼在纏著她不放。

寧妃揉了揉太陽穴,皺眉道:“予諾,馬上超度。”

半晌,寧妃聽不見動靜,轉頭一看,予諾已經雙目被剜,倒在地上,一片血泊。

予諾已無生還可能。

皇帝嘴角微微勾起冷漠的弧度,眸子漆黑一片:“你連瓏琪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寧妃還沒得到妃位時,經常進讒言,騙了很多人的真心。

寧妃曾不止一次這樣隨心所欲用情蠱為難鮮為傀儡的皇帝,也曾狂妄表明:“天下,唾手可得。”

而此刻,寧妃目眥欲裂:“衛瀾,你竟還留了一手。”

頤華宮內的氣氛則無比沉悶。

芳淋氣憤道:“皇后娘娘,寧妃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她在後宮興風作浪,您不能再忍了。”

皇后在皇帝面無表情離開後睡不著了,翻了一下書頁,嘆道:“寧妃不擇手段,本宮又抓不到把柄。表面的下毒、挑撥寧妃她都能脫身……諸此惡事乾的順利且幸運,定是有人在暗中助她。”

芳淋恨恨道:“寧妃才進宮時恰好是是後宮各派分的開始。她的位分一路都在升,她不也就靠著會說些甜言蜜語,腰軟聲嬌討皇上喜歡嗎……讓她勉強得意一陣,倒還作上了。”

皇后表面賢惠能幹,實則佔有慾很強:“本宮初見皇上便傾心,皇上也對本宮不離不棄。從開局到結局,只有本宮,會是瀾哥哥的唯一,不論是名分,還是內心。”

芳淋幽幽附和:“敢擋皇后娘娘的人,必死無疑。”

翌日早朝,皇帝言行上並未現出過任何端倪。

而他給懸的任務已鋪展開了。

寧妃也早就知道在中元節前後,皇帝對傷口的修復力很強。要說誰先招惹誰,以寧妃的噩夢難眠便為開端。

衛瀾本就極善馭下權術,早早意圖將寧妃身後的勢力全都連根拔起。

寧妃生來便已在淤泥之中,無藥可救。

她可以是皇帝的剋星,但是皇帝有個逆天的本事,就是能隨意操縱惡鬼怨鬼、降禍於逆臣賊子。

如此看來,傳說的“鬼帝”位子非他莫屬。

衛瀾從前是不受寵的皇子,靠娶瓏琪、耐心查出兄弟罪過等步步穩登帝位,可見其心思深沉到了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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