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眾深淵使徒,隨後他們讓出一條路。

裡面一個身著白裙的人緩步走出,赫然是熒。

派蒙飛在一旁,看了看熒和江替,小聲道:“旅行者,你倆長的好像啊!”

江替見此不免有些頭疼,雖然知道他們雙子靈魂之間有一套複雜的量子連結,可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發現了異常。

香菱從“氣球”上下來後,一臉疑惑地看著雙方,然後朝江替小聲問:“不是?深淵怎麼找上門來了?”

江替嘆了口氣:“他們是來我的,此事與你無關,你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待會可能會發生一場大戰,別把無辜之人牽扯進來了。”

香菱思考了會,隨後應了下來不,小聲說:“放心,我不會拋下你的。”

對面的熒表情冷淡:“你……把我哥哥怎麼了!”

江替心裡給自已打氣‘不慌不慌!不慌個蛋啊!她肯定是來乾死我的!’

江替露出一個僵硬的笑說:“不是?姑娘你誰啊?我可不記得我認識您這麼一位沉魚落雁、落落大方的仙子啊?”

熒冷哼:“不想說嗎,敬酒不吃吃罰酒。”

語畢,一股暗紅從熒頭上的花飾開始蔓延,髮色雖沒變,但眼瞳成了暗紅,裙子和靴子也成了暗紅。

手中憑空浮現一把暗紅的華麗的單手劍。

派蒙不安地說:“旅行情況不對勁,咱們快跑。”

江替瞥了眼派蒙說:“你去找個地方躲著,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那……那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說完,派蒙飛速離開躲了起來。

熒還站著,身邊的深淵使徒率先動了。

七使徒身影一閃,便包圍了江替,江替扭了脖子,發出噼啪聲,迅速戴上了找人自制的集軟手鎧、臂刃、指虎、長匕首為一體的武器。

他們分工明確,水和冰上前壓制,巖套盾輔助增益,風遠端擴散牽制,草治療加掛草,火、雷遠端騷擾。

水刃從左砍來,冰刃從右來,上方了顆火球,後方來了顆雷球,左右升起了巖牆。

在這危急時刻,江替利用風元素使水使徒與冰使徒間的空氣高速流動,其中形成的氣壓將水、冰吸在了一起。

水刃和冰刃接觸,粘在了一起。

江替又原地留下個風球后,利落地攀上左牆,登時一躍向草使徒撲殺而去。

就在這時,剛剛的風球突然巨大化,以神罰的姿態吸噬著一切。

遠處的高山之上,溫迪用閃亮的眼睛凝望著此處,彈著琴說:“誒嘿,這下算是還你個人情了。”

高處的狂風遇見了他都溫馴了下來,吹動了著其發亮的辮子。

江替此時雖詫異,可也沒時間多想,草使徒這時候已經拉起弓,箭尖上凝聚著草元素。

“嘣~”弓弦聲響起,箭矢朝著江替極速飛去。

江替面色不變,在匕首上附著緊密的風元素向箭矢削去,“刺啦”的刺耳聲發了出來了。

箭矢被削成了兩半,因為箭矢的力被抵消,於是自由落體。

草使徒本想再次搭弓射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附著著緊密風元素的匕首,像切紙片般刺穿了咽喉處的盔甲,隨後切斷了許多血管。

藍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江替驚了一下,但立即又恢復了表情。

至於其他使徒已經被風球吸入、拉長、撕裂了。

藍色血液和殘肢撒了滿地,江替皺了眉頭,對熒說:“喲呵!你就這麼看著你的屬下去死?救都不救一下?!”

熒絕美的臉龐並未出現什麼表情,冷漠地說:“他們本就是使徒中最弱的,我帶他們來只是來試探你,現在看來他們簡直廢物,廢物死了就死了罷。”

話落,熒向前一步就到了江替面前,江替毫無還手之力地被其掐住了脖子。

江替瞬間憋紅了臉,江替此時只感覺對方是個怪物,輕輕一捏江替感覺脖子都快被捏碎了。

“姑娘,請放開他。”一個聲音陡然在倆人旁響起,熒驚地瞳孔一縮,立馬鬆開了手與江替拉開了距離。

原本江替旁空無一人,此時卻多了一個高大的金髮男子。

江替被放下後,猛地咳嗽還大口吸氣。

熒看著眼前這個在照片上看到的人,靈魂上還流露著熟悉的氣息,失神且茫然地說:“哥……哥哥?真的是你嗎?”

隨即熒又面色痛苦地捂住了頭,一會神色猙獰地吼:“蠢貨!他不是哥哥!哥哥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

一會堅毅地說:“可那股來自靈魂的連結是騙不了人的!”

江替恢復過來後,看見熒在那“自導自演”,表情不禁有些奇怪。

江替強撐起微笑站起身,拍了拍金髮男人的肩膀道:“嘿!懶哥,今天怎地感覺你變了很多?”

金髮男人轉過身,帶著怡然的微笑對江替回道:“在下可以是江月,但也可以不是江月,但現在在下名為「道」。”

江替表情奇怪,把手放在「道」的額頭上,感受了下又收回了手說:“不是哥們?你也沒發燒啊?咋兒就昏了頭了?”

「道」並未說什麼,只是微笑地注視著江替,旋即又說:“對了,他給你留了些東西。”

「道」微笑著淡然伸出雙指,指在江替額頭。

一抹亮光閃過,江替身上的氣息開始節節攀升,直至最高點時,提瓦特上所有的生物都因此而恍惚了一下。

江替量子態的靈魂與身軀分離了開來,身軀重新變成葉子人然後變成灰消散於天地之間。

血管與血肉沿著靈魂無比契合地生成著,最終形成了一個黑髮黑瞳的短髮男子,眼眸凌厲冷酷,身著黑色休閒裝。

這便是江月原本的樣貌,名為「人類」之神的江月再次歸來,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江月補全了自已。

(這會可能有人疑惑了,變了性情的江月真的還是原來的江月嗎?這就涉及一個哲學知識了,忒休斯之船。)

忒休斯是傳說中的雅典國王。在成為國王之前,他駕船率人前往克里特島,用利劍打敗了怪物米諾陶,解救了被怪物抓走的人們。

為了紀念他的英雄壯舉,人們一直維修保養那艘船。隨著時光流逝,船上的甲板逐漸破舊,人們每次更換船上的部分甲板。最後,更換了他的每一個構件。

這時候,人們發出疑問,更換了全部構件的忒修斯之船還是原來的那艘船嗎?

人們常常把所有部分被替換後原主體是否存在的哲學問題稱之為忒修斯之船。是不是感覺這個問題很無聊,因為船是不是以前的那艘船,好像也並不重要。

那如果我們把船換成人呢?人每天細胞也在不停地更換,思想也在不停的變化。下一刻的你,還是這一刻的你嗎?

每過七至八年,人體所有的細胞都會重新更換一遍。而透過學習,你的精神世界也在發生變化,對往事的記憶,可能也逐漸模糊……

蝴蝶效應有解釋,微小差別的不斷累積和放大,可以造成巨大差別。

至於這艘船是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其界限始終是模糊的。

(所以江月還是不是原來的江月,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擁有著江月的記憶和思想,並不斷向未來延伸著,這就足夠了。就像後一秒的未來成為了現在,前一秒的現在成為了過去。)

(迴歸正文)

「道」向熒說明了自身的由來後,熒還是有點無法理解,但在「道」給她介紹了“忒休斯之船”。

熒思考著,最終得出來了結論,但這結論屬實讓她無法接受。

“所以……你既是哥哥,又不是哥哥……”熒緊鎖眉頭,表情複雜至極。

後趕來的派蒙和香菱聽著「道」與熒的談話,派蒙聽得暈暈繞繞,香菱除了做菜對其它事更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根本一點聽不懂。

倆人看著熒從最始的殺意滿滿到現在的信服,心裡同時冒出同一個想法“這孩子被忽悠瘸了。”

熒最後稀裡糊塗地離開了,數日之後一行人在前往璃月的途中,派蒙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香菱:“那個停運場是怎麼回事啊?”

“嗯……那個其實是個專利啦,愚人眾執行官富人發現許多商人在運貨過程中有很大的安全隱患。

比如用馬車運容易被盜寶團和魔物截胡,用飛運球則容易在雨天被雷劈,於是富人就從中發現了商機。

路上建停運場,一個停運場一般有一支愚人眾小隊守著,商隊要是想進入其中休息,必須每人十摩拉。

後來,富人考慮到有人模仿,於是創造了專利一詞和其概念,誰想建停運場必須給他交專利費。”

派蒙驚訝地說:“啊!富人這得賺多少啊?!而且還一石三鳥,既解決了自家商人運輸問題,又使勢力分佈於七國各處,還可以躺著收錢!”

“唉~誰叫富人聰明呢。”香菱無奈地嘆了口氣。

許久之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璃月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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