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步入黑巖洞時,方才那遮天蓋地的熱潮,已如潮水般退去,似乎對上官雲的到來極為恐懼。

上官雲神色如常,緩步而行。

黑巖洞內的陳設已被熱潮焚燬,洞內石壁到處都是被灼傷過的痕跡,不時冒出縷縷黑煙。

數代玄火弟子修行、居住過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焦土。

上官雲神色不變,徑自向黑巖洞深處走去。

連過數層,仍不見熱潮的蹤跡。

直到走入第九層石室,才感覺到一絲異樣。這裡的石室溫度比平常時要高出不少,四周的石壁也和以前不同,岩石縫隙中不時有紅光紅光閃過。

上官雲思索片刻後,舉步穿過最後一道石門,向地底走去。

來到地底,這裡的景色和之前的九層石室大不相同。

到處都是一片赤紅色,低處是赤紅色的熔岩地漿,時而發出幾聲咕嘟咕嘟的聲響,緩緩向更低處蠕動。

偶爾有碎石掉落其中,“嘭——嗤——”發出短暫聲響後,便沒入岩漿,消失不見,隨後又冒出一縷白煙,白煙消失後,又像是一切都未曾發生。

此等景象,雖然駭人,但上官雲看守玄火壇和黑巖洞數百年,這裡已不知道來了多少次,早已是司空見慣,不以為奇了。

上官雲凝目四望,除了望不見盡頭的熔岩地漿和數之不盡的岩石峭壁,再無他物。

上官雲仔細思索一陣,“以往極炎之氣爆發時,未曾有過如此劇烈的時候。這次熱潮爆發的如此猛烈,一定是出現了不尋常的東西。”

幾番思量,上官雲腳步輕踏,身軀凌空掠起,向岩漿深處飛去。

他飛行的速度並不快,所過之處,熔岩地漿紛紛退讓。

上官雲凝目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片刻之後,上官雲已到了地底更深處,這裡到處都是岩漿,腳下已無立足之處。

上官雲凌空而立,又自張望片刻。忽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團白色光球隱藏在岩漿深處。

上官雲身形一掠,已到了白色光團面前。

但見行藏被人發現,白色光團一震,向更深處逃遁。

“豈能容你逃脫。”

上官雲五指一伸,自掌中飛出一道赤紅色真氣,閃電般向白色光團射去。

白色光團不及逃脫,立時被定在原地。

上官雲袖袍一揮,紅色真氣包裹著白色光團向他飛來。

白色光團在紅色真氣之中左衝右撞好一陣,怎也逃脫不得。

待到上官雲掌中時,白色光團似是氣竭,滴溜溜的停在原地,白光忽明忽暗,似乎是在喘息,又似乎在乞憐求饒。

上官雲道:“留你在此,只會再次釀出災禍。”

言罷,五指用力一握,白色光團頓時熄滅,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竟是一塊鵝蛋般大小的石塊。

上官雲將石塊收入懷中,又在地底巡視了一番,確認再無異常之處,方才離去。

正午時分,楚雲京、宮月四人正在房中打坐練功,忽聽遠處傳來巨響。

四人心頭一驚,飛也似的竄到院外。

遠處轟鳴不絕。

江玉鈴道:“是黑巖洞的方向!”

四人極目遠眺,但見赤巖谷上空隱隱泛起一團紅霧,又片刻之間消失不見。

眼見這等異象,江玉鈴心神已失,方寸已亂。急切之間,已祭起冰火梨花娟,欲向黑巖洞奔去。

楚雲京一把拉住她的臂膀,“江師妹!莫要心急。谷中異象已然消失,方師叔他們定然不會有事的!”

“我。。我。。”她心繫師父的安危,慌亂中竟說不出話來。

“不錯!師父他們,肯定不會有事的!”一旁的的時顏也自說道。

此刻他的師父袁傑也在赤巖谷中,對師父的擔憂,自也不比江玉鈴少。如此情況,他還能出言安慰江玉鈴,心性可見一斑。

楚雲京道:“是了,咱們在此等候,相信用不了多久,方師叔他們就回來了。”

他語聲柔和已極,傳進江玉鈴的耳中,不禁讓她平靜下來。

江玉鈴驀然遙望著天邊,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禱。

楚雲京三人見狀,也自雙手合十,為眾人祈禱。

約莫半個時辰以後,遠處傳來破空之聲。楚雲京四人凝目遠望,卻見赤巖谷深處的上空現出二三十道人影。

不到片刻,已至靈玉石臺上空。眾人魚貫落下,隨即便有人盤膝坐地,運功調息。

楚雲京定睛看去,卻見眾人衣衫襤褸,衣衫多處有燒傷、灼破的痕跡。

再看眾人神色雖盡顯疲憊睏倦之態,神情卻無頹唐之感。雙目隱隱放亮,嘴角上還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笑意有些勉強,卻頗有種劫後餘生的味道。

楚雲京方要開口相詢,他身旁的江玉鈴已飛身撲到為首一人的懷裡。

“師父,徒兒好擔心你。”

她緊抱著方蓉蓉,眼中已流下淚來。

方蓉蓉勉力一笑,“為師,已經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隨即向眾人微一頷首,長袖一揮,攜著江玉鈴,嫋嫋而去。

楚雲京道:“黃師伯,你們可還好嗎?”

為首一人正是黃祖聖,他高大的身影此刻雖有些佝僂,嗓門還是一如既往,又大又響。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唉,雖然廢了不少心力,受了些傷,萬幸還是將那熱潮制服了。”

他清了清嗓子,與楚雲京、宮月、時顏三人說了黑巖洞的經過,又說了最後關頭上官師弟如何降服熱潮的事。

心中之激動,溢於言表。

宮月睜大眼睛,欣喜萬分,道:“師父回來了嗎?”

此刻她已手舞足蹈,歡呼雀躍起來。

驟見旁人向她看來,神色古怪。宮月小臉一紅,羞也似的躲到楚雲京身後。

楚雲京招呼宮月、時顏同黃祖聖安排諸位師叔伯入屋療傷歇息。臨近黃昏,諸人已調息完畢,陸續離去。

玄妙道長離去時,偷偷楚雲京、宮月扮了扮鬼臉。

玄妙道長雖然已是二三百歲的年紀,但他少年心性,與楚雲京、宮月、江玉鈴、時顏這四人十分投機,心中甚是喜歡,約定日後再會。

落日熔金,暮雲合璧,夕陽西下,人已盡散。

二人心中,一陣悵然。

楚雲京、宮月兩人望著天邊的雲霞,呆呆出神。驀然間,暮雲深處現出一道人影,須臾之間,已到眼前。

“師父回來了!”

宮月面上一喜,已將上官雲緊緊抱住。口中不住喚道:“師父,師父,師父以後不要再離開月兒了好嗎?”

上官雲輕輕拍了拍宮月,森嚴的面容似已被懷中的少女融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微笑著將手中的長劍,送到宮月面前。

“這是?”

“這是為師為你煉製的法寶,快取個名字吧。”

宮月接過長劍,喜歡已極,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道:“我的法寶也要和師兄的一樣,也叫赤炎。”

楚雲京為之愕然。

宮月道:“那師兄你來給它取個名字吧。”

楚雲京走上前去,從宮月手中接過長劍,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

劍鞘由紅色的火銅鑄成,其上刻有各種鳥獸圖文,有飛鳥、長蛇、蟾蜍、靈兔等眾多紋樣,古樸異常。

楚雲京“噌”的一聲,拔出長劍,劍身明如秋波,即使天色昏暗,也掩飾不住它奪目的光彩。劍柄上還刻著一個似圓似缺的月形圖案。

“不如就叫它‘赤月’吧。”

想到自已的名字中也有一個“月”字,不由得欣喜若狂,欣然道:“好!就叫赤月”。

上官雲淡淡一笑,蒼老的面容似乎變的年輕了些。

他目光轉向楚雲京,“雲兒,你怎麼受傷了?”

此時,宮月正自歡喜,想也不想,爭著開口,將玄火壇和黑巖洞中發生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

上官雲雙眉一展,眼中露出讚許之色,:“不錯,不畏生死,愛護同門,這麼才是我陰陽兩界山弟子的所作所為。”

師徒三人分別已有一年多的光景,短短數語,不足以道盡心中的思念之情。

當下,宮月又拉著楚雲京到上官雲院中暢敘別情,直至深夜,方才回到各自的居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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