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我愛你
“沈君，咋還約在大清早呢？困死了都。”金維維揉著眼睛，哈著氣，帶著搬運師傅來到了我家門口。
“快點的，我待會還有急事。”我招呼著他們趕緊進屋，開啟房間的門，指了指書桌旁的1:1等身鋼鐵俠手辦，“就那個，你們抬走吧。”
“沈君，你真要把這手辦賣給我？你可是自已說的一千五啊，到時候可別反悔。”金維維再一次向我確認。
“快點吧，再晚我就不賣了啊。”我擺了擺手，催促著金維維他們快些。這手辦是去年生日朱竹專門送我的，如今低價轉手賣給金維維這小子，心裡別提有多疼了。
“行，還得是你啊，都哥們我就不客氣了，錢我微信轉你了。”金維維激動地說道，轉身就跟著搬運師傅們一起走出了門。
“不送了啊……”
關上房門，我看著微信上金維維轉過來的一千五百塊，竟然有些恍惚，只好在心裡默唸：“豬豬，這次是哥們我對不住你，你可不要怪我啊……”
正巧朱竹此時打來了影片，我心裡一怔，緩了好久才按下接聽鍵。
“幹啥呢沈君？”朱竹的臉龐出現在影片中，略顯憔悴。
我平復著跳動的心，深吸一口氣：“剛起床呢，你最近過的咋樣了，還好嗎？”
“好著呢，你呢，最近咋樣？快高考了，要加油啊，祝你金榜題名！”朱竹笑了笑，將影片拍了一圈自已的房間。
“沒問題。”我比了個OK，“櫻姐找著了沒？”
朱竹的情緒瞬間低落，這讓他本就憔悴的臉色顯得更加蒼白。沉默片刻，他努力地擠出笑容：“沒呢，不過最近警方好像發現了一些線索，估計很快就會找到了。”
我點點頭：“沒事兒，一定會找到的！”
“沈君，那個打影片流量貴，我這邊先掛了啊，下次聊，拜拜。”朱竹語氣有些哽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握著不斷響著“嘟嘟嘟”的手機，我愣了許久，直到小妹提著早餐進了門我才回過神來。
“哥，你傻站在門邊幹嘛呢？快來吃早餐吧，我剛去樓下給你買的油條和豆漿。”小妹將早餐放在桌上，回過身看了我一眼。
“我不餓，你先自已吃吧，我出去一趟……”
獨自來到自已最喜歡的麵包店，習慣性地買了一份椰蓉麵包，站在公園的石橋上喂著魚，竟望著湖面失了神。坐在長椅上聽了很久的歌，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記得想到了遠在日本的朱竹，想到了估計還躺在床上睡懶覺的宋澗；想到了努力複習的秦蘭，又想起了在南京上大學的柳青青……
這個時候，崔若若會幹些什麼呢？
隨即我又想到了張坤和許傾，心裡不禁吐槽著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真複雜，可又想到了此時百無聊賴著的自已，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旁若無人的坐在公園裡傻笑著，不在乎路人向我遞來的鄙夷的目光，他們嘴裡唸唸有詞，似乎是在嘲笑我神經，或是在誇獎我是不是變聰明瞭？
我定了定神，趁著我還算清醒，趕緊打了輛車，趕往了城市另一邊的那家名叫“辰慕蓉”的飾品店。
“姐姐，我來買那支簪子。”
老闆迎了上來，從櫃檯裡取出那支小葉紫檀鳳木簪，向我確認道：“你確定自已真的想要買這支簪子嗎？”
我很認真的點點頭，笑著說道：“嗯，麻煩你再幫我刻幾個字行嗎？”
“好吧，那你要刻什麼？”
“……”
半個小時後……
“謝謝姐姐。”將簪子放進精美的禮盒，捧在手心，我一陣歡喜，目光始終不肯離開它。
走出飾品店的大門，我突然想起了些什麼，趕忙轉過身看向老闆，好奇地問道：“姐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許思蓉。”老闆嘴角微微上揚，笑容彷彿能夠融化一切，“常來啊……”
坐上公交車回學校的路上，我不清楚心裡在忐忑什麼，卻又有著些許期待。這趟車似乎開的很慢很慢，慢到讓我覺得這是一趟永遠也無法到達終點的路程。
……
“噹噹噹，沈君你看！”宋澗伸出右手在我面前晃晃悠悠。
“行了，別瞎顯擺你那破手繩了。”我有些不耐煩，嫌棄地看著宋澗得意洋洋的表情。
誰曾想宋澗卻將那手繩視若寶貝：“這可不是什麼破手繩，這是蘭蘭親手給我編的，你看，裡面還有蘭蘭的秀髮。”
很顯然，秦蘭肯定也戴著宋澗之前為她編的手繩，我沒好氣地說道：“也就你小子運氣好，遇到蘭蘭這樣溫柔的女孩子，終於明白老一輩說的傻人有傻福了。”
“傻福我也稀罕……”宋澗仔細欣賞著手繩，“你就酸吧……”
下了晚自習，我早早地就回了宿舍，洗漱好以後躺在床上，盯著禮盒愣神。
“沈君，那是什麼啊？”宋澗剛回到宿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失神的我，好奇地問道。
我趕忙將禮盒收好，藏在枕頭底下，連忙說了句：“沒什麼。”
宋澗但也沒有懷疑，簡單地應了聲“嗯”以後就到陽臺洗漱去了。
“啥味啊？”四號床上鋪的王風玄捂著鼻子，“澗兒把門開開。”
“維維你是不是脫鞋了？”
宿舍八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往金維維身上聚集，用著相同的語氣異口同聲地說道：“快去洗腳！”
金維維有些疑惑，手中還拿著剛脫下的襪子，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這也不臭啊？”
“拿沐浴露洗！”
凌晨一點二十分，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海裡崔若若的面容揮之不去。宿舍三個人的呼聲此起彼伏，感覺能開個演唱會了。
……
次日清晨，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壓著點進教室，準確來說，這樣的改變是在一年前。
“沈君，我這右眼皮咋一直跳呢？都跳了一上午了……”宋澗使勁揉著右眼，“你說是不是有啥事要發生了？”
我瞥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就可勁揉吧，多用點力，完事你就和老餘一樣戴八百度的眼鏡了。”
“真的假的，你可別嚇我！”
“老師，秦蘭她有些不舒服……”
全班同學幾乎同時看向正趴在桌上的秦蘭，語文老師張青龍放下課本，快速走到秦蘭桌前，輕聲問道：“秦蘭同學，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此時的秦蘭癱軟在桌上，渾身發抖，我按下宋澗，示意他先看看狀況。
語文老師伸出手摸了摸秦蘭的的額頭，隨後緊張地說道：“發燒了……”
“老師，我送她去醫務室！”宋澗趕忙起身，快步衝到崔若若身邊，正要抱起秦蘭，卻被語文老師一把攔住。
“這個情況送醫務室已經沒什麼用了，只能我送她去醫院了，你起開，我來。”語文老師推了推宋澗，“來個女同學幫忙扶著秦蘭。”
“那我和你一塊去。”宋澗焦急地看著秦蘭，趕忙說道，卻被語文老師怒斥道：
“都什麼時候了，馬上就要高考了，趕緊回座位上坐好複習，其他人這節課自習！楊曉月，你扶著秦蘭跟我走……”
宋澗無奈地坐在位置上，手裡拿著書，眼神卻渙散無光。
十分鐘後，楊曉月獨自回到教室，宋澗趕忙問道：“你怎麼回來了？蘭蘭呢？”
或許是宋澗過於心急嚇到了楊曉月，我趕忙拉住宋澗，輕聲問道：“楊曉月，你沒有陪著秦蘭一塊去嗎？”
楊曉月搖了搖頭，弱弱地說道：“我本來打算陪著秦蘭的，可是語文老師說他自已一個人送秦蘭去醫院就行，讓我先回來好好複習，別耽誤高考。”
“不行，我得和林哥請假。”宋澗說罷便急忙跑出教室，我安撫著楊曉月，隨即跟在宋澗後邊。
站在門外等了五分鐘，宋澗低著頭從裡面出來，看他的神情和剛才在門口聽到的動靜，他顯然沒有成功，還被訓了一頓。
“要不去找你爸？”
宋澗搖了搖頭：“我爸這兩天去省一中出差去了，不在學校。”
“沒事的，這會兒秦蘭估計已經在醫院好好休息了，別擔心。”我輕輕拍著宋澗的肩膀，儘量安撫著他的情緒。
宋澗並沒有理會我，失神地走回了教室。
直到夜晚躺在床上休息時，宋澗依然沒有說過一句話，他一整天都在擔心著秦蘭，因為剛才撥打了秦蘭的電話，秦蘭卻沒有接。
就這樣熬到週末，秦蘭始終沒有回到學校，我和宋澗同時請了一天假，準備去秦蘭家看看。
我上前按了按秦蘭家的門鈴，與宋澗站在門外等了一小會，一位中年婦女開啟了門。
“宋澗你來了，這位是？”
“悠姨，他是我朋友，蘭蘭在家嗎？”宋澗指著我解釋道。
我看著面前的中年婦女，微笑著說道：“阿姨好，我叫曹沈君，也是秦蘭的朋友，聽說秦蘭生病了，所以我和宋澗才想著來看望一下。”
“那你們快進屋吧。”秦蘭的媽媽很客氣地說道。
“你們先坐，秦蘭這孩子在房間裡休息呢，我去叫她。”
我和宋澗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不一會秦蘭的媽媽就下了樓，坐在我們旁邊說道：“蘭蘭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我敲了半天門也不應。”
宋澗一聽瞬間就急了，趕忙起身說道：“那我上去看看她吧？”
這一站不要緊，倒是讓秦蘭的媽媽受到了驚嚇，我趕忙拉住宋澗，看著秦蘭的媽媽賠笑著說道：“阿姨，那個宋澗這幾天特別擔心秦蘭，所以著急了些。”
“這樣啊……沒事兒，宋澗這孩子我熟，從小和蘭蘭一塊長大，人很好的。那這樣，蘭蘭就在樓上，你們去看看吧，這孩子從醫院回來以後就把自已鎖在房間裡，飯也不怎麼吃，也不和人說話。”秦蘭的媽媽望著樓上，擔憂地說道。
“蘭蘭，我是宋澗啊，你能開開門嗎？我想看看你。”宋澗站在秦蘭房間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周圍變得很安靜，等待許久，宋澗再一次敲門：“蘭蘭，你就開開門讓我見一面吧，我看你一眼就好，行嗎？”
不知過了多久，當宋澗準備再一次敲門時，房門卻開了一條小縫。
“蘭蘭！”宋澗正準備進去，卻被秦蘭叫住。
“你別進來！”
我和宋澗瞬間停下動作，舉起雙手緊張地站在門外，宋澗弱弱地說道：“行，我不進去，我就想看看你，好嗎？”
秦蘭始終沒有開啟門，只是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回去吧，以後別來了……”
……
回學校的公交車上，宋澗靠著車窗發呆。今天的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風拍打在臉上，越發生痛。
後來又過了一個星期，秦蘭始終沒來學校，直到她退學的訊息突然襲來，我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那個同學們，最近我們班的秦蘭同學，因為一些個人原因，選擇退學了，我呢也表示理解。但是，我希望這最後的時間裡，大家能夠堅持下去，有什麼心理上的、身體上的問題都要和我說，或者和別的老師、同學說，儘量也別請假，知道了嗎？”班主任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整節課，而這個訊息對於宋澗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沈君，下午休息，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唄？”金維維神秘兮兮地說道。
“去哪兒？”我有些懷疑地看著金維維，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
“哎呀，去了你就知道了，澗兒你也去。”
宋澗情緒還是很低落，搖了搖頭：“哎呀別emo了，走吧，帶你們開心開心。”
說實話我挺好奇金維維說的到底是什麼地方，而宋澗也架不住金維維“盛情相邀”，也只好跟著去了。
“切，我還以為是什麼地兒呢，不就是語文組辦公室嘛，有什麼稀奇的，還搞得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兒。”我不屑一顧地說道。
“把門帶上，鎖好啊。”
“知道了。”我將門反鎖好，趕忙走到金維維身旁，“你幹啥呢？”
“帶你們看點好的。”金維維露出一臉的壞笑，開啟了語文老師的電腦一頓操作。
“成了！”金維維解開了語文老師電腦的密碼鎖，從資料夾中找出了一個隱私檔案，激動不已，“這可是好東西啊，上次來這裡背書的時候不小心發現的，今天帶你們過過癮啊！”
我和宋澗一臉懵，總覺得沒什麼好事。
“喲，新的啊，還是前兩天剛加進去的，點開看看。”金維維一臉不可思議，快速點開了第一個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