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提出要購買一萬顆以上的一階血珠時,倒把老闆嚇了一跳。

那老闆跟方宇再三確認要購買一萬顆一階的血珠之後,老闆一咬牙價格直接下降了兩成,四顆靈石一枚血珠,不過需要方宇等他一等。

隨後那老闆就掏出一塊通訊玉符一通聯絡加呼喊,一連呼叫了好幾個人之後,老闆又殷勤的把他屁股底下的小木札讓給方宇。

口中還在不斷地恭維著方宇,不著痕跡的誇著方宇英俊瀟灑,資質超群,一看就是有仙人之資之類的好話,差點把方宇誇到天上去。

饒是方宇的厚臉皮也不禁有些臉紅,他對這老闆也是頗為佩服,真是慧眼如炬啊!

好在沒過一會兒,老闆聯絡的幾人就來了,一番寒暄交流過後,方宇才知道這幾位包括老闆都是出自一個小門派,是依附於太陰聖地九瑜城的小門派。

方宇當時心裡就是:???

太陰聖地居然還允許別的門派在自已的地盤發展?

方宇不解,但心裡確實有些震撼。

老闆他們師兄弟一共九人來參加這血海小千界內環的駐守任務,已經快十年了。他們是為了積攢貢獻找聖地或者大桓換取一部能夠傳承的頂尖功法。

寒暄過後,老闆將話題拉回正軌。

方宇如今身上有六萬多靈石,以四塊靈石一枚一階血珠的價格可以購買一萬五千多一階血珠。

這師兄弟九人將所有一階血珠彙集,也只湊出一萬三千多血珠。方宇當即將這所有的一階血珠買下。

臨別之際,老闆拍了拍額頭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方宇。神色凝重提醒道:“方兄弟,這血珠不管誰用。一定要煉化乾淨,體內千萬別不能留存血海的本源,以前妖族可是對這血珠也頗有興趣的,後來因為他們功法比我人族粗糙的原因不能將這本源排除乾淨,後來就放棄了這血珠。”

方宇心中一凜,面色自若道:“老哥放心,我心中有數的。”

聽到方宇明白其中利害關係,老闆才點點頭跟著他們師兄弟一同離去。

方宇則揣著滿滿一儲物袋的血珠回了住處開始煉化血珠。

煉化完血珠的間隙時間裡,方宇突然想起一直關在養陰袋裡的兩隻血屍。

從儲物袋摸出那隻怪物的腿部殘骸,丟給好不容易被方宇想起來的兩隻血屍,投餵初體驗。

然而令方宇意想不到的是,這兩個傢伙毫無顧忌地大快朵頤起來,完全沒有半點吃相。它們瘋狂地撕咬著怪物的血肉,鮮血和碎肉四處飛濺,面積不大的石屋瞬間變得如同一個血腥恐怖的犯罪現場。

方宇見狀,心中惱怒,立刻飛起一腳,將這兩頭貪吃的傢伙踹出了石屋,並命令它們到血海邊緣處,沒人的地方進食。

等到兩隻血屍心滿意足地返回時,方宇剛好將石屋打掃得乾乾淨淨。他仔細觀察了一番,發現兩隻血屍的氣息均有了微弱的增長,不禁暗自思忖:“看來今後還需時常投餵才行啊……”

時間不過半月,鎮龍鍾響,血海又有異動。

趕到戰場的方宇發現此次來襲的血海生靈並不多,跟上次的數量也差不多。

方宇直接就祭出翠微劍,學著其他修士一樣,身處半空利用飛劍殺傷這些來自血海的怪物。方宇主要是想熟悉下其他修士的戰鬥過程,上次戰鬥他光顧著自已爽了,翠微劍都沒出場的機會。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熟悉並自如地運用法器,而且還能夠驗證自已所學法術的運用。儘管方宇的戰鬥風格傾向於體修,但這並不意味著體修就不使用法器了,相反使用法器的體修遍地都是。

只是方宇已經習慣憑藉強大的肉體力量去戰鬥罷了。他心裡很明白,作為一名修士,絕不能存在明顯的弱點。所以,御器技巧必須儘快精通才行。

在方宇的御使下,翠微劍猶如一條靈巧的游魚,在戰場上肆意穿梭、橫衝直撞。

然而,翠微劍與方宇手中那柄威猛無比的黑龍戟相比,翠微劍的威勢還是稍遜一籌。

就算是攻擊一階的血海生靈時,翠微劍都需要兩次攻擊才能破開其護體的血能將其斬殺,至於那些更為強大的二階血海生靈,沒有數十次攻擊,連其護體血光可能都攻不破。

方宇皺起眉頭,內心著實不滿。實際上,他對翠微劍目前展現出的威力相當失望。若想提高翠微劍的攻擊力,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大法力的灌輸力度,或是修行一門御劍法門。前者會在戰場上大量消耗他的真元,而後者還需要一定的貢獻和時間。

看來最好的選擇就是去定製專屬法器了!

所謂專屬法器就是,根據個人所修的功法和屬性定製的法器,專屬法器在主人手中一般比起通用法器威能更強,而且使用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本來方宇打算著築基期他應該待不了幾年,等到了金丹期直接煉製一件本命法寶,先用通用的法器過渡一下就行。

如今看來這專屬法器還是得定製,畢竟在築基逗留的幾年時間,方宇估計他大機率都是在戰場上度過,有了專屬法器之後,提升的不單單是戰力,也是一份意外情況下的保障。

可惜這奇石島上沒聽過有煉器大師啊,看來這事還得等出了血海小千界回了聖地再說。

心中想通的方宇不耐翠微劍的威能,索性直接落在了海面上,引起不少停留在海面上的怪物的注意。

伸手一招翠微劍如乳燕歸巢般環繞方宇身周,方宇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個玉瓶,正是方宇買來的陰陽化氣瓶,這件法器只有兩種功能,儲氣,聚靈。方宇拿它來儲藏三煞陰雷,此時祭出就是試試這三煞陰雷的威力。

陰陽化氣瓶的瓶口緩緩張開,一顆通體漆黑、圓潤光滑的圓珠悄然浮現出來,滴溜溜地懸浮於瓶口上方。方宇手臂輕輕一揮,那顆圓珠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距離不遠之處,一個剛剛從海面探出頭來的血海生靈恰好成為了受害者。剎那間,一道陰森可怖的漆黑閃電如同鬼魅般劈落在它的頭頂之上。由於完全沒有任何防備心理,這個可憐的傢伙立刻發出一陣淒厲至極的嘶吼聲。

緊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它那原本面目猙獰的頭顱竟然有一部分開始迅速融化成濃稠的血水。與此同時,它的頭部猛然爆發出濃烈的血光,顯然正在竭盡全力地催動自身的血能,試圖抵禦這陰雷的侵蝕之力。

可惜的是,這陰雷實在太過詭異和難纏,任憑它怎樣拼命催動血能都無法產生絲毫作用,甚至適得其反,讓它承受了更多難以言喻的劇痛折磨。此刻,它頭顱上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消解、融蝕著。

數息之後,它的頭顱只剩潔白色的骨骼,它的屍體也漂浮在海面上,隨著海浪上下起伏。

陰雷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看的方宇都心裡一抖有些後怕。他可是一直喜歡憑藉強橫的肉身去強接一些攻擊的,看到陰雷詭異的腐蝕之力,方宇下定決心以後一定得小心這類陰險得攻擊,能不依靠肉身硬接就儘量不依靠肉身。

在方宇有些後怕時候,一隻二階的怪物越出海面,正好在方宇不遠處,這怪物超長且長著倒鉤尾巴一甩就發出破空之聲朝著方宇襲來。

方宇看著怪物襲來的尾巴陰險一笑,玉瓶口出現三枚黑色的圓球,圓球出現瞬間就又消失不見。同時方宇的儲物袋中也飛出一面六角盾牌擋住了怪物的尾巴。

那隻二階怪物的尾巴,頭顱和腹部各自亮起一道黑色的光芒,事實證明二階怪物的實力可比一階怪物強出不少,面對陰雷的侵蝕身上血光大放。

陰雷溶解血肉的能力居然被它擋住了,看怪物的樣子似乎還能頂上一段時間。

方宇看它掙扎的實在痛苦,環繞身周的翠微劍直接化為一道綠光將這無暇他顧的怪物頭顱削下,又從怪物身上取下大塊的血肉,留給兩隻血屍。

此時此刻,整個戰場一片混亂,眾人打得看似難解難分、水深火熱。然而,唯有方宇顯得格外與眾不同。他頂著五雷玄鐵盾,周身環繞著翠微劍,而肩膀處更是漂浮著一隻精緻的羊脂玉瓶,悠然自得地在海面上溜達並隨機挑選一位或幾位受害者。

其實,並不是其他築基修士實力弱小,而是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傢伙們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在這樣充滿變數的戰場之上,必須時刻保留幾分力量作為後路,以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從這些修士的戰鬥便可看出端倪,他們大多隻會祭出一件法器應敵,很少有人同時動用多件法器,而且只用一件法器法力的消耗也會少很多。

只有當形勢危急之時,他們才會傾盡全力,施展出自已壓箱底的法器或秘術來保命。方宇就演算法力消耗一空,他也最少還有六成戰力,所以才能如此的肆無忌憚。

一個多時辰後,最後一隻二階的血海生靈被幾位築基聯手斬殺,這片海面也就平靜了下來,代表這次血海生靈的襲擊已經被平息了,方宇跟著眾多修士一起撤回,由專人打掃戰場。

方宇很快就融入這裡的生活,基本隔上個十天半個月血海里那幫沒腦子的就來鬧上一場,其他時間不是在煉化血珠,就是修煉太陰真經,包括太陰煉神術,三陰冥火等秘術,方宇有些痛苦的發現這時間怎麼都不夠用。

最近倒是有些異常,一連兩個月血海都沒動靜,鎮龍鍾也是長時間沒有響起了。方宇開始也沒太在意,直到去了趟小坊市,發現氣氛不太對,很多修士面色凝重,而且符籙和一些保命的丹藥價格猛漲。

好在方宇看到了當初賣他血珠的老闆,方宇才走上前去打聽。

這老闆面色沉凝:“方兄弟,早做準備吧,血潮要來了!”

方宇算的上初來乍到對這血潮並不瞭解,當下直接問道:“這血潮是什麼意思?血海里的怪物要大舉進攻奇石島麼?”

“不錯!血海里的怪物一般都沒有理智,不過也有意外,那就是血海的王族,這些血海的王族是有靈智的,雖然靈智不怎麼高,但是它會本能的聚集大量的血海生靈,並且指揮他們,每次內環誕生血海王族,只要聖地的高階修士沒將其找到都會引發血潮,血潮可不是普通的襲擊,到時候就連二階的怪物都是成批的出現的,每次血潮都有大量的同道隕落。所以方兄弟,一定要多準備保命之物。”

方宇聽到這訊息,心中也是感到震驚,怪不得他都來半年之久了也沒見有修士隕落,平常那種襲擊別說方宇根本不懼,就是普通築基隕落的機率也是極小的。

但如果是二階的怪物成批的出現的話,連他自已也不敢保證能全身而退,怪不得如今的坊市人人自危都是一副風聲鶴唳之態,符籙和一些丹藥的價格也是高出平時兩倍左右。

得知此訊息的方宇也沒了閒逛的心思,他的金肌玉骨已經到了一個瓶頸期,只要突破他的戰力也許會暴漲不少。這個瓶頸不是他周天混元不滅無量劫即將突破第三層,而是他肉身吸收血海生命本源後的一種異變,方宇如今也不知這種異變是好是壞?只是他已經吞噬了太多的血海生命本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回了石屋方宇當即加大血珠的煉化。

在這間簡陋石屋裡,方宇的身體彷彿被一層金色的光輝所籠罩,猶如黃金澆鑄一般璀璨奪目。他的腦後,一輪朦朧的月相緩緩升起,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瑩白色光芒。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方宇那看似完美無瑕的金色身軀之下,竟然隱藏著一道道細微得幾乎無法察覺的血紅色紋路。這些血絲如同樹枝般蔓延交錯,不斷地分岔生長,彷彿擁有生命一般。

不僅如此,就連後方那輪原本模糊不清的月相中的道紋,此刻也漸漸被沾染了絲絲血色。這股血色逐漸侵蝕著一切,使得方宇原本散發出的光明浩大、神聖威嚴氣息,竟也不知不覺間沾染上了一抹猩紅與殘忍的味道。

此時的方宇,全身充滿了一種矛盾又詭異的氣質——既有著無與倫比的聖潔光輝,又透露出讓人膽寒的血腥和暴虐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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