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吃飯了。”
許知逸的聲音響起,將林佑安從思緒里拉回,“知道了。”
林佑安走到廚房洗手,許知逸看到這一幕,又打趣道:“今天記得洗手了?”
林佑安聽他這麼一講,表面上不為所動,但心裡正在咒罵他。
許知逸見林佑安不為所動,笑了笑,“吃完飯,給你五分鐘解釋為什麼逃課。”
林佑安拉椅子的手一頓,看向許知逸,很想說一句明知故問,但他不敢這麼講。
許知逸察覺到他的視線又說道:“你想現在就解釋嗎?”
林佑安收回視線,繼續拉椅子,坐了下去。
這一頓飯林佑安吃的格外慢,還時不時的看向許知逸。氣氛似乎也在轉變。
許知逸吃完後,林佑安飯都還沒動幾口。
許知逸知道他要打什麼算盤,但許知逸並不想如他所願,出聲說道:“你可以再吃慢一點,吃到明天早上最好。”
“是嗎?那我吃到明天早上好了。”
許知逸走到林佑安旁邊,抓住他的手,止住了他吃飯的動作,“你這小孩怎麼這樣啊,都說好了事不過三的,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林佑安偏頭看向許知逸,“我就是一個小騙子,所以哥哥能不能鬆手。”
許知逸鬆開了手,“你先吃吧,待會你自已想想怎麼解釋。”
晚上,林佑安主動去找許知逸,但不是去解釋的。
換了個話題,兩人之間聊的也並不愉快。
凌晨,許知逸駕車離開,似乎又去忙了。
林佑安也還沒有睡,他看著手機裡的內容,有些失眠,不知過了多久,林佑安才有些睏意,漸漸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林佑安早早的起床,洗漱完後,什麼也沒拿就出了門。
林佑安在樓下的早餐店等著江青明。
今天林佑安打算逃一天的課。
“怎麼今天玩這麼大,逃一天的課。”
江青明神出鬼沒的出現在林佑安身後。
“許知逸不給我請假,那我只能逃課了。”
江青明看著林佑安無精打采的樣子,攬上他的肩膀,“你看上去有點不對勁啊,那件事不會是真的吧?”
“還有哦,我今天不能陪你逃課了,你知道的。”
林佑安望著遠方,回了一句知道了。
過了一會又問道:“你有錢嗎?借我一點。”
江青明聽到林佑安要借錢,有些不可思議,“你沒錢?你要多少我轉給你。”
林佑安解釋道:“我沒帶手機,只要借10元就好了。”
江青明撓了撓頭,“你沒帶手機?”
“對。”
江青明從插口裡掏出20元拿給林佑安,就跑了。
留下了一句,快上課了,我先走了。
林佑安朝著江青明走的方向看了看,轉頭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佑安來到了公交車站,坐上了去海巧學校的公交車。
他站在學校對面的便利店門外,看著店裡正在整理貨架的女人。
那個女人好像知道他在後面一樣,沒有預兆的轉頭看向他。
“林佑安你怎麼來了?”女孩將手裡的東西快速放好,向門口走去。
林佑安沒有跟她打招呼,直奔主題說:“鄧涵,你能跟我說說周詩亦的一個私事嗎?”
鄧涵愣了愣,沒有說話,看樣子是在想什麼私事。
林佑安見她在想,也沒有說下去,繞過她開始挑起東西來。
林佑安到處轉了一下,跟往常一樣只拿了2根棒棒糖,他把20元遞給鄧涵。
面前的女人沒收,她禮貌的笑著,把林佑安拿著錢的手推了回去,“送你了,出去聊聊?”
林佑安也沒跟她客氣,立即把錢收回口袋裡,與鄧涵一前一後出去。
坐在便利店角落裡的男人聽見了他們的內容,將手指深深掐進手掌。
鄧涵拿出煙,“都過去了。”
她沒具體說什麼事情,但兩人心知肚明。
周詩亦自殺的事,當時鬧得很大,所有人都在猜測,流言蜚語如狂風一樣席捲了整個學校。
林佑安幫了一點小忙,一夜之間他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鄧涵點燃煙,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大團白煙,繼續說道:“關於她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她這句話並沒有說錯,周詩亦的事他確實知道。
16歲情竅初開的周詩亦喜歡上了24歲的鄧涵,在一系列的發展下,鄧涵也喜歡上了她,但周詩亦的告白她拒絕了。
面對單親家庭的周詩亦,沒有戀愛經驗的鄧涵分不清她對自已是不是喜歡。
一直被父親討厭,毆打,辱罵的周詩亦來說,那次拒絕就是嚴重的打擊。
那天晚上,周詩亦喝酒,喝了很多,多到她把林佑安認成了鄧涵。
“姐姐,你能不能喜歡我一點啊……”
“就一點好不好……”
“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林佑安當時沒管那麼多,也不知道,就把她送了回去。
那一面竟是最後一面。
晚上她跳河自殺了,身上有著數不清的傷痕,很明顯生前被人毆打過……
林佑安低頭看著地上,小心翼翼的試探,“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百分百確定我不知道,我也很需要。”
鄧涵挑了挑眉,好奇地說:“還有你不知道的啊,說來聽聽。”
“情書。”
空氣安靜了一瞬,鄧涵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已的聲音,“我沒看,我不敢看。”
林佑安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鄧涵,“一起去看看?”
鄧涵握緊拳頭的手鬆了松,接過了那個棒棒糖,“走吧。”
鄧涵交代了店員幾句話,帶著林佑安回了小區。
林佑安看著這裡溫馨的佈置,很難想象1年前這裡破爛不堪,到處都是破碎的東西。
林佑安看了這裡的佈置,開始懷疑自已做的對不對,明明周詩亦已經死了,可是這裡卻處處都能感覺有她的存在。
她一直活在自已的世界裡,活在有她的地方,這個有周詩亦的影子的家……或是房子?
應該是家吧,都有她的影子了怎麼不算家呢?
鄧涵拿著一個黑色的信封,從房裡出來,眼角是紅的,應該剛哭過。
這個信封在林佑安和鄧涵的互相推辭下,被開啟。
裡面的內容很少,只不過寥寥幾行,卻愛意滿滿。
黑色的信封搭配著紅色的字,每個字都在表示當年那位少女的愛是熱烈的,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