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叔叔,我覺得有人從中作梗了。我確實給了那個主謀的肖像描述。\"回家後,範遠哲躲在廁所給思父打電話說明情況。沉穩冷靜也可以算是他的一項優點,只是聲音蒼白了許多。

電話那頭思思的父親重重地嘆著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能做的只有詢問了思思的狀況,讓他們也別過多擔心了,自已再想想辦法。

好像一切都過去了,但未找到的第六個人像一塊石頭壓在範遠哲心頭難以消化。待他從廁所出去時,思思正對著窗外發呆:遠處有群山連綿,鳥兒在青空下飛翔。

\"你看,它們好自由啊。\"思思察覺到範遠哲過來後,依舊注視著窗外說到,\"我也想變成一隻鳥,體驗一下它們的自由。\"

\"那我也變成鳥,你去哪兒,我就跟著你去哪兒。\"範遠哲在思思旁坐下,用手拂上她的肩頭。女孩若有所思地靠在了男孩的臂彎,倆人靜默無言,沒有人想再提起消失的第六人。可女孩無法說服自已將這件事就此放下,一顆種子已深深埋入心中。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正在喝水的女孩總覺得胃中陣陣作嘔,噁心一時充斥著女孩的身體,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一旁的範遠哲也同時提高了緊惕。隨後,思思立即衝向了廁所,對著馬桶將最近幾天吃到的,本就不多的食物全吐了出來。而範遠哲也緊隨其後地跟到了廁所,見到思思如此狼狽,他忙為其遞紙遞毛巾,也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思思!思思,這是怎麼了?還好嗎?有哪裡感覺不舒服?是水的問題嗎?現在好造了嗎?”

女孩吐的沒辦法說話,眼眶也紅了。在範遠哲不斷地拍撫下,她總算好受了些。女孩蹲在地上半天色緩不過來,不住地喘著氣。範遠哲為女孩拿來了水,幾口下肚後,噁心感這才消澈。

思思沉默良久,心有些沉重,說到:\"遠哲,我生理期這幾個月一直沒來…我怕…\"這些話如石頭般重重砸在範遠哲心上,他的世界如同晴天霹靂。在沉默許久後,他擠出笑容,說:\"怎麼會呢?思思…可能是因為壓力吧?咱們應該就是想多了…\"他越說越沒有底氣,聲音也越來越小。沉默,又是沉默。

\"…今天,我幫你去買個驗孕棒吧...\"範遠勢不敢再往下說,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好,那你去吧。我也想一個人待一待。\"女孩疲憊地應著。

“…嘭…”

一道不算厚重的門隔開了室內室外,隔開了男孩和女孩。待寧靜了幾分鐘後,門內的女孩發瘋似的跪倒在地:她大喊著、發洩著,哪怕這間屋子的隔音並不好。門外的男孩則是靠著門蹲了下去,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是在聽到女孩的吶喊時爆發:他隱忍著、痛苦著,咬著自已的指關節哭泣,努力不讓自已發出一點點會被女孩聽到的聲音。

時間如流水般掠過他們的痛苦,卻撫平不了兩個人破碎的心。

大街上。男孩彳亍著前往藥店。一路上有不少的夜間路邊攤開始進行籌備工作,來來往往的人很是熱鬧。

正巧,從範遠哲身邊走過了一對情侶,情侶中的女孩挽著男孩的手,笑意盈盈的看向男孩,男孩也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颳了下女孩的鼻子。

範遠哲注視著他們,回憶起了曾經的他和杜思思也是如此親暱。思思給他說過,想要一場露天式婚禮,自已身穿大裙襬的白色婚紗,手捧著白色的玫瑰等待他為自已戴上婚戒。

可是,可是…範思哲收回了記憶,繼續低頭向前走去。

“哦?這位帥哥是想幫女朋友買嗎?真是恭喜啊!”藥店的工作人員不明真相的為他祝賀。範遠哲扯動嘴角,眼眸抬起,笑著道:“對啊,多謝了。”說罷便趕忙逃離,他不願多待一秒。

“這人好怪啊,怎麼看著一點都不高興?不會又是個不想負責的吧?現在的人啊…”看著範遠哲離去的背影,店員不忍咋舌。

在回家的路上,範遠哲沉思著,做好了面對最壞結果的打算。天色已有些暗了,他路過的一旁忽然響起舒緩的音樂,暖黃色的燈光也點亮了他的側臉。他停下了腳步向過望去,原來是一家裝飾靜謐的蛋糕店。鵝黃的燈光在夜景裡頗為美麗,範遠哲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將眼前的蛋糕店拍了下來,並邁入店內。

……

倆人在未曾告訴過對方的情況下度過了短暫的個人時間,當範遠哲帶著蛋糕回家時,女孩已經睡著了,她現在變的越來越嗜睡,一天甚至可以睡14個小時,於是範遠哲把女孩叫了起來,將買好的驗孕棒交給她,並告訴她買了蛋糕,是她愛吃的芒果口味。

女孩應了聲便拿著驗孕棒進了廁所,短短几分鐘卻讓倆人如渡過漫長的幾個世紀般煎熬。廁所中,女孩看著逐漸顯現的那個結果,越發的恐懼。她忙將驗孕棒扔了出去,並大聲的尖叫著、哭泣著。

聲音吸引來了絕遠哲,他開啟門後焦急地巡視著,只見杜思思不斷地撕扯著自已的頭髮,蜷縮在廁所中的一角,眼中盡是惶恐的淚水,而驗孕棒被扔在了遠離她的一角。

見此情形,再看驗孕棒是沒有意義的了,範遠哲也不想再看那所謂的結果,只顧著將思思的情緒平復下來:\"思思,恩恩!別怕別怕!我在這兒呢,咱們想辦法!會過去的…\"在耐心而親切的安慰聲中,思思也慢慢冷靜了下來,才剛有了平穩的狀態,她便說:\"我要去醫院.我不能留‘它’。”“好,那我們就去。\"

兩人商量一番,應思思請求,說好了對雙方父母保密,約好在第二天便去醫院,一切安排妥當後,思思才沉入自已悲痛的情緒中。

\"若不是他們,這個生命本該是我和你的喜悅...一想到我明天便會與這個令人噁心的生命告別,我就越是五味雜陳…‘它’理應是我的一部分,如果不是他們…我恨‘它’,恨著他們…\"思思邊說邊哭泣。

翌日午後,範遠哲陪著思思來到醫院。

掛了號後倆人便等待接診,毋庸置疑地,範遠哲受到了大量的敵視,其中也包括著醫生。

倆人在出門前就說好了不再讓思思受到如醫生等人的\"詢問\",但這勢必會讓範遠哲當上\"不負責的男人\"。開始時,思思很遲疑,因為她覺得自已已經讓範遠哲擔起了不好的東西,而範遠哲卻主動提出自已來當那個\"不負責的父親\"…

手術被安排在了當日的下午,倆人便決定先去不遠的公園。早秋的陽光溫柔地沐浴著大地,而凋落的部分葉子卻仍透露著哀愁。

思思同範遠哲坐在長椅上,以往總愛靠在男孩的肩頭,可如今的心境卻已物是人非,她刻意地與男孩拉遠了距離。男孩自是心知肚明,眼底流過陣陣憂傷,卻若無其事地和女孩暢想著未來…

\"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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