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辰褲子都沒穿,急忙站起來檢視,一番檢視之下什麼也沒有發現,而聲音也再也沒有出現。

他提心吊膽的開始上廁所,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便意全無,他居然有點便秘。

與此同時,在胡星辰看不到的靈界位面中,有個不著一物的小女嬰在用普通人聽不見,也聽不懂的鬼語奶聲奶氣的說道:“你是誰?我為什麼之前都沒有見過你?”

而小娃娃的對面,是被剛剛的鬼笑聲嚇的戰戰兢兢,但依然在努力地“釋放自我”的胡星辰。

不過,小娃娃的說話物件並非是眼前的胡星辰,而是胡星辰身體中的一股力量,只聽那股力量也用相同的語言跟小娃娃說道:“汝無需洞悉吾之來歷,方才步入此屋之際,吾曾展露些許神威,不料汝這童子竟有如此膽識,仍能坦然現形相見矣。”

“這是我家,你跑來嚇我,還不說你是誰!”小娃娃理直氣壯的說道,臉上還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有黑紅色的血液從她的七竅中緩緩流出。

“哎,汝已死矣,汝可知否?”那個聲音中帶著一些惋惜的說道。

“哼!我都沒有活過,何談死?!”小娃娃不服氣的說道。

“胎中之殤,非稚子過也,天地迴圈,塵歸其土,萬物各有定數與歸宿。”

“汝已不屬於這個陽間世界,何不選擇投胎轉世,開始一段全新的人生?不必執著於還未真正開始的人生。”

“我不要!我恨!你知道我多想來這個世界看看嗎?!在媽媽的肚子裡,我多少次想象,有個愛我的爸爸和媽媽嗎!可他們…卻狠心拿掉我!”

小娃娃越說越傷心,隨後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道:

“你知道我離開媽媽身體時有多痛嗎!!!”

這句話幾乎是嚎叫出來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恨意與不甘。只可惜現實位面的胡星辰什麼也沒有聽到,依然在專心的用力“排毒”。

“哎…”胡星辰體內的力量發出一聲長嘆“死者已逝,汝再執念也不能扭轉的。”

“你騙人!那個道士明明說我可以重活一世的!”小娃娃歇斯底里的反駁道。

聽到這句話,胡星辰體內的力量說到:“噫?何人與汝言之,且細細道來,未嘗不可助汝一力也。”

小娃娃聽到這句話,狀態緩和了一些,也變得沒有那麼猙獰可怕了,她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我是在一個很冷很冷的時候到媽媽的肚子裡的…”

原來,這個小娃娃是在去年冬季投胎到林誠的女友腹中的。

那時候兩個人感情也談了兩年多,已經穩定,打算談婚論嫁了。

林誠聽到自已女朋友懷孕特別高興,覺得這是雙喜臨門,趕緊將女朋友領到家中見父母。

見面時相處的很愉快,表面上,林誠的父母也很喜歡這個準兒媳婦。

沒想到,送走了女朋友張禾禾,林誠的母親卻跟林誠說道:“阿誠啊,既然小禾都懷孕了,男孩女孩還不知道,你不是就在醫院工作嗎?”

林誠的家鄉在福城下轄的一個濱海小縣城——久安縣。

這個縣城靠海吃海,海上工作多以男丁為主,所以慢慢的,久安縣就變得非常重視男丁,忽視女兒,歷史上便有許多的溺斃女嬰的事情。

時至今日,久安縣依然有一些落後思想的家庭保持著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而林誠家便是如此。

林誠是林家一脈單傳的男丁,傳宗接代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的家庭沒有富裕到可以多次“試錯”,養育多胎。所以林母想要一步到位,一胎就生個帶把的大胖小子。

林誠聽到這要求,一開始是不願意的,醫科生的醫學道德觀讓他覺得這麼做不對。

可扛不住爹媽的“威逼利誘”,等五個月之後胎兒成形,他被母親半強迫著,哄騙著女友張禾禾到自已的醫院做孕前檢查。

而他裝作不認識女友,找了個藉口,從影像科的同事嘴中套出了胎兒的性別——是個女胎。

林母知道之後,便整日鬧著要兒子帶女友去打胎,一定要懷個男胎之後再結婚領證。

林誠嘗試性的跟女友說了打胎的事情,惹的女友非常不高興,兩個人還大吵一架。

沒過幾天,林母得到一個方子,說是從某個寺廟求來的,可以把女胎轉為男胎的偏方。

林母親自按偏方熬好的藥,帶到了林誠的宿舍。

她一邊哄著張禾禾說,如果結婚了,就買一套房直接寫她的名字,一邊拿出轉胎的偏方,說這是安胎藥,騙張禾禾喝下了偏方。

沒想到喝下偏方沒半個小時,張禾禾腹痛難忍,正趕上林誠下班回宿舍,看到這一幕正打算趕緊把女友送到醫院去。

可沒想到林母把林誠拉到一邊,不讓他帶女友去醫院。

她悄悄告訴兒子,已經給張禾禾喝了轉胎的偏方,這都是正常反應,不會有事的。

孝順的林誠拗不過母親,只好在一旁安慰女友,用自已的護士身份打包票,說只是懷孕的正常現象,過一會就好了。

但過了一會,張禾禾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疼痛難忍。

一股噁心的感覺從腹中衝上張禾禾的喉頭,她感到非常想吐,幾步衝進衛生間。

林誠本想跟進去看看,但卻被林母以“男人不能見女人的汙穢之血,會折壽”的理由硬是攔了下來。

十幾分鍾後,就聽到廁所裡撕心裂肺的哭聲。

林誠也顧不上再跟母親糾纏,一把推開母親,趕忙衝進衛生間檢視。

只見女友身下一灘血跡,血跡裡還有一些無法辨認形狀的爛肉,張禾禾在地上捂臉痛哭,嘴裡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這件事情之後,張禾禾便跟林誠分手了,蔡志強搬到宿舍的那天,剛好碰到張禾禾回來收拾屬於自已的東西。

但林誠不願意承認分手的事實,心裡覺得張禾禾總有天會回心轉意。

所以還是對蔡志強說是因為他搬進來,所以女友才搬出去。

後來林母也總是勸林誠另尋他人,她說:

“那個寺廟裡的道士說,那個張禾禾沒有懷男胎的命!所以才會流產的!活該!這種賤人你以後也別唸念不忘了!不然我們老林家的香火斷了,她可擔待不起!”

這事情本來就這麼過去了,一個可憐女人和一個愚孝的男人的悲情故事也就結束了。

但是我們都忽略了故事裡還有一個角色:

那個不成人形的爛肉,也就是在蔡志強宿舍裡鬧騰的小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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