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已經不是了
“這位領導,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對於這個老金,路向東已經沒了耐心。
反正對方是徐子亭的人,自已就算示好,對方也估計沒把自已放在眼裡。
既然怎麼做都是敵人,那還示什麼好?還不如直接開幹呢!
看他臉色變冷,老金那邊的臉色也陰沉下來,扭頭看著郝代祥問道:“老郝,他是在和和叫板嗎?”
郝代祥似乎和老金的關係並不和睦,聽到他的質問,只是冷冷說道:“你剛說了,小路還年輕。既然年輕,掩飾不住情緒,不很正常嘛?”
在他這裡吃了個軟釘子,老金那張臉感覺掛不住了,可郝代祥和他同級,都是臨平警局副局,可郝代祥兼任刑警大隊,那就比他權利大多了。
也就是說大家職別上同級,但權力上,卻差了太多。
就因為這個,所以郝代祥無論怎麼做,他也沒辦法頂回去,只好扭頭看向了路向東,冷笑著問道:“路向東,你剛才說,你能把這兩個案子破了,對嗎?”
沒等路向東回答,郝代祥就意識到了不妙,扭頭呵斥道:“小路,回答的時候,要過過腦子。”
路向東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位郝大隊,對自已似乎挺維護,這是為什麼?難道就因為他和賈鑫軍私交不錯?
儘管想不通,他也沒浪費腦細胞,畢竟那些事情都遠著呢,還是解決眼前的麻煩要緊。
打定主意,他先衝著郝代祥笑了笑:“大隊放心,我腦子清醒得很。”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郝代祥心裡忽然有了種荒唐的感覺。
那感覺,就好像路向東真的能把案子破了一樣?
怎麼可能嘛?如果案子真的這麼好破,姜書記還用得著大發雷霆?賈書記會組成專案組?
路向東可不明白,他就是一句話,就讓郝代祥聯想了這麼多,只是看著老金問道:“領導,我如果真把案子破了呢?”
如果說剛才他的話還有婉轉,那麼現在就是應了老金剛才那句話,這是公開叫板了。
老金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路向東,你什麼意思?莫非你也想和我打個賭?”
路向東還沒回答,徐英堂就皺了皺眉:“破案就破案,打什麼賭。路向東,有什麼證據,你趕緊拿出來,沒看見還有其他同志?”
路向東一愣,扭頭看了眼,發現人群后面,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個穿武警軍服的,立刻明白了徐英堂的意思。
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大家再怎麼鬧,也是一家人,畢竟都是警察嘛。可在軍方面前,如果自已和老金鬧翻,那估計就沒好果子吃了。
意識到這個,他急忙收起情緒,立即說道:“領導放心,我雖然年輕,可也不是那麼不懂事!”
聽他說完,徐英堂的表情先是一愣,似乎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快,竟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隨後,徐英堂臉上神色就溫和了下來,衝著路向東點點頭:“很好,那你繼續說。”
“謝謝!”路向東道了聲謝,接著說道:“我剛才說的那個耿秀娟,是聶樹春四兒子的前妻……”
“既然是前妻,你說她幹什麼?”
“金振濤,你讓他把話說完!”這次沒等路向東說話,徐英堂就忍不住沉下臉來。
呵斥了一句金振濤,他立即問道:“小路,那個耿秀娟,在這兩個案子中,作用應該很重要,對嗎?”
“對,這兩起案件的發生,其實就是因為這女人。”
徐英堂眼睛快速轉了幾下,忽然問道:“這麼說來,耿秀娟是非正常死亡,對嗎?”
“對!她是被聶家虐待,最終自殺的。”
路向東剛剛說完,金振濤就忍不住問道:“就算她自殺,那和霍莊有什麼關係,又和董成什麼關係?”
有了徐英堂的警告,路向東自然不會公開針對,立刻答道:“霍莊那個女性死者,是耿秀娟和聶家的介紹人……”
“那霍莊兩個死者呢?”
金振濤的這個問題,路向東沒回答,而是看著徐英堂說道:“耿秀娟是個弱智。”
“弱智?”徐英堂一愣,脫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霍莊兩個男性死者,曾經侵犯過耿秀娟?”
“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是。而且聶樹春一家六口被殺,我想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等等……”金振濤忽然打斷了路向東的敘述,問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耿秀娟和董成什麼關係?”
“耿秀娟有個哥哥當兵,和董成在一個部隊服役,但他犧牲了。”
說到這兒,路向東忍不住輕輕吁了口氣,因為他想起了在戰場上,他犧牲的那些戰友……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金振濤卻察覺路向東的情緒變化,依舊逼問了一句。
“呼……”路向東輕輕吐了口氣,看著金振濤冷冷說道:“因為,我和董成,曾經是戰友。”
“戰友?你和一個殺人犯是戰友?”金振濤猛地呆住,隨後發現路向東目光冰冷,那情形就像是想要吃人的老虎一樣,不禁嚇了一跳:“你想幹什麼?”
“小路……”郝代祥也察覺到了路向東的情緒不對,立刻喝了一聲:“有什麼情緒,都給我壓著。”
他的話,路向東還是肯聽的,於是深深吸了口氣,控制住了內心的殺意,扭頭對郝代祥解釋道:“大隊,我說的這些,雖然都是我的推理,但耿秀娟的哥哥,也曾經是我的戰友,我聽他講過耿秀娟,還拜託我回家後,幫他照顧一下家人。他交代遺言的時候,董成也在場……
說到這兒,他臉上的肌肉忽然痙攣了幾下,牙齒更是要的咯咯作響。
瑪德,自已退役歸來,雖然去耿家探望過,也知道耿秀娟前年自殺了,但卻沒有多問。
如果自已那個時候不是給耿家父母扔錢,而是打聽清楚的話,哪裡還用得著董成動手……
“路向東!”郝代祥發現路向東情緒不對,立刻走過來按住了他肩膀,呵斥道:“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警察,已經不是軍人了!”
“我不是了嗎?”路向東茫然抬頭,看了眼郝代祥之後,忽然咧了咧嘴:“是啊,我已經不是軍人了,已經不是了啊!”
看著他臉上那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郝代祥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