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翠流光溢古洞明爍,馨香如藥促人心靜雅。

幽蘭香氣入鼻浮心,星言不禁閉目而去。此時,他彷彿置身於一片竹林內,輕步緩行,聽和風葉語。

此靈芝真可謂一天下至寶。

輕螢低身而去,柔指微扇,細聞少許凝香,隨後,又閉目,暗品此物靈藏。

“果然是碧元翡靈芝。”

清脆話語聲入耳,星言如夢方醒,恍惚間好似還漫步於那青竹秀林之中。他低目,也望見了那一株異植。

映入眼簾的是一束三寸靈芝,其形成扇狀,面上覆翠綠,通體出光澤,如是碧綠翡翠一般,璀璨耀眼。

星言目不轉睛地望著此物,生此年歲,何曾見過這般天寶,他低低出語,愣神於眸。

“有了它,便可使我修行嗎?”

輕螢點頭,眉卻不舒。

“存了一成可能。”

聞言,星言痴傻神色登時一變,驚詫之意溢於言表。他低呼道:“有了這等寶貝,還只有一成希望,這……”

輕螢只一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道:“凡品俗骨之所以不可修行便在於其塵骨無靈,無法存天地靈氣。”

星言會意,眸子一閃,又疑問道:“那為何還說存了一成可能?”

“其為至靈之物,或可在你身內擠入一絲靈氣,凡骨存靈,便有望突破至靈脈境。”

平淡話語若靜湖清風,推漣漪而去,漾皺波而返。

星言點頭,雖仍是不知其全然意思,但大致情況他已明瞭。無非是說自已本塵骨一具,難以修行,現如今有了此物,或有了一線生機。

“哦……那便趕緊摘了。”

話畢,星言便欲上前採摘那靈芝。

見狀,輕螢突然橫臂一擋,香袖輕擺,其上錦繡紋路盡闖入星言眼中,只叫他身子一怔,目露奇意。

“不必摘它,此地生有此靈芝,是一天成的聚靈陣,往後三年你只需日日在其旁定坐,吸取精華,待得突破之際再採摘吃下,便又多了一成希望。”

聞言,星言哦出一聲,如是恍然大悟,又覺輕螢竟這般聰慧如仙,便緩緩出語,問道:“輕螢,我當時就想問,為何你懂得這般多……好似一個神仙一般。”

輕螢眸子一偏,露出一副不屑之色,柔嫩俏臉被翠光一映,更顯妖豔。她丹唇一分,冷道:“仙……不配。”

星言一呆,臉色頗顯驚愕,一時不知如何出語。

洞內,幽寂一片。

遠處,那巨獸屍身正淌血如瀑,落於地上,滲入土中。

“這巨獸之肉也可增肌築骨,吃了有益。”

輕螢突然話出一聲,以隱光托起其屍,再前行幾步,又道:“今日天色已晚,先下山。”

隨後,兩人便趁著繁雲夜色,下了山,回了洞內。

次日

晨曦未明,星言便早早被輕螢喚醒,聽她所言是要教其聚靈法訣。直至講了半日,自晨露言至燙葉,星言終是初步明瞭此法訣竅。

“輕螢,這法訣名字叫什麼?”

“鴻虛化元訣。”

此名一出,星言啞然,這化元訣如何聽也不像是一聚靈法訣,倒更像是一武學心法。

於是,星言便依她所言,上了山去,又入了古洞,盤坐於那碧元翡靈芝旁。

見他沉息閉目,將右掌覆於左掌之上,指觸兩腕,口中出訣,是為入定。

“鴻蒙開,虛無生;造化氣,凝於心;陰陽濟,五行生;杳杳冥冥,氣脈自通……”

古言出口,星言周身竟緩現幾束明彩流光,匯於心脈,凝於眉間。見其柔光不隱,旋即與那碧元翡靈芝所散之氣融合而去,傳入星言身中。

如輕螢所言,此法訣共三層,一層化凡靈之氣,二層化天元之氣,修至大成則可引動天地玄氣。

如此,一月而往。

這些天來,星言每日都會上山入定,體內靈氣雖仍是乾涸無進,身子骨倒是硬朗不少,先前之單薄瘦身狀一下成了實肌粗骨之態。

一月來,輕螢再未與他說過一言,日日皆在牆上以手刃刻著繁字。星言曾試著讀過,卻覺晦澀難懂,便也由她去了。

這一日,星言回洞之時忽見洞內金光大起,赫然如仙神降臨。灼目燦光穿九天而去,欲與霞日比輝。

星言衝入洞中,但覺頭暈目眩,恍惚不可睹物。

他抬手遮目,低聲喚道:“輕螢!這是怎的了?”

洞中仍是無言,無聲。

許久,金光淡去,終可視物。

星言垂臂出目,驟然一驚。洞中之景令得他瞠目結舌。

只見那原本漆暗的石壁上如今正熒爍出光,雖無顯威,卻長存暗勁,好似每一刻都印照古今,震懾天穹。

那筆鋒所刻之狀物,原是文字。

“這……這是……”

星言滿心震撼,難以出言,他從未見過這般景象,以字痕出意,威能盡顯。

“虛渺玄影步。”

輕螢出口,傲然不已。

她少見地長呼一口氣,疲累不堪四字寫盡其身。輕螢望著牆上所書之痕,滿臉欣然,更有一絲懷念之色湧上其眸。

“終究,還是沒忘……”

星言不解,開口問道:“輕螢,這便是你一月來所寫的東西?這是……功法?”

輕螢斜目一瞥,輕嘆一聲。其嬌軀稍稍一直,一束錦花絲帶纏其細腰,直襬而下,垂於裙前,綴其麗身。

“教你……”

簡易二字卻如波濤入山谷,破其靜謐;如烏語破星夜,毀其時美。

星言頓覺不可思議,復投目望去。剛讀上幾字卻感到一陣洶湧氣息突面而來,使他如身處深淵,動彈不得。

“閉目……”

輕螢出言,邁出一步,將柔指點於其眉,隱入點點幽光。

星言這才穩神而來,偏目而去,再不敢看。

“已是無礙。”

輕螢淡然出語,負手而立,又轉身凝視起這驚世之作。清霜面容上突顯一柔和之意,似憶往昔,念故人。

星言再望而去,感暈眩之意不再浮心後,這便細細品讀起來。

“虛渺玄影步,天地無垠法,玄功之巔峰。步似游龍,神行無蹤;幻如星辰,虛無縹緲……”

口中出語,腦內出影。星言只感到正讀著一種玄妙無極的功法,難悟其理。

他目中難停,念入於心。

半晌後,星言聚意,直呼這功法太過玄奧,若以自身之力修煉,定然不可修成。他轉目一睹,對著輕螢躊躇問道:“輕螢,這功法這般玄妙,你從哪學來的?”

輕螢仍是抬首,未曾低眸,正是心無旁騖之狀。她眼中稍顯波動,目光一凝,墮入了回憶之中。

有一聲飄逸言辭穿破歲月而來,縈繞於耳,久久不息。

“喂……若我死了,這一身功法武學你可得替我傳承下去,雖然,入不得你眼。”

輕螢搖頭,沉聲道:“一位故人所留,自你們人間而來。”

故人?星言更覺奇異,她分明自小便與自已一同長大,哪裡來的故人。他腦中一片翻騰,愣是想不出原由。

“身骨可有異樣?”

待其思索之時,輕螢忽地開口問到。

聽聞此聲,星言驟然回神而來,又不假思索地道:“倒是沒什麼異樣,只是這幾日那靈芝的靈氣不像從前那般濃郁了。輕螢……不會被我吸乾了吧?”

話語一出,輕螢清冷目中但顯一光,秀鞋微挪,自塵土間劃出一痕。

“坐下……”

輕螢又出一言,頗有不平之意。

星言不敢怠慢,趕緊在地上盤腿坐下,心中升疑,又低聲出語,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話音剛落 ,輕螢緩步而上,玲瓏玉腿一彎,也盤坐於星言身後,一雙稚手推於其背,送紫光而入。

忽有骨碎之聲幽幽傳來,星言面容猛地一變,痛苦之色直湧而上。

在其痛叫掙扎之時,身後輕螢淡淡出語:“那靈氣繞你俗骨已然呈突破之狀,但你身骨不存靈力,欲突破至俗骨境中期需以外力碎骨重鑄。”

洞中,慘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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