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星光下談心的升級版，指談話內容

祁瀟本來就沒怪她，更何況師妹這麼一鬧還讓自已看清了一些事情。

“跟你無關，是師兄自已的問題。”他伸手摸向葉柒的頭，還沒碰到的時候，又覺得這舉動太不妥了，於是準備收了手。但葉柒見他這麼不高興，便把頭主動送到他掌心裡蹭蹭。

祁瀟被她的舉動逗笑了，但時間很短，“是不是還在生師兄的氣？”

葉柒含糊道：“是也不是了。”

聽到這個答案，祁瀟無奈地搖搖頭。“初七，對不起，師兄沒想讓你受到這些傷害的，師兄之前也不知道會是這樣。”

祁瀟這種態度，這個語氣，葉柒還能說什麼，她只能當沒事揭過了，一個好好的機會就這樣沒了。

系統也是看出來了，在腦海裡說她：“傍晚的時候我就讓你去問，你非說不急，現在好了，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得到，現在他對你的愧疚換成你對他的愧疚了。”

葉柒不服氣地回它：“你急什麼？人在失意的時候是最好套話的，等我安慰他完了，我就做任務。”

系統激她：“有本事你現在就做任務。”

葉柒：“他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問得出口啊？拜託你有點人性好嗎？”

系統：“我是機器，本來就沒有人性。”

一人一統同時回對方道：“懶得理你！”

葉柒想了想，對祁瀟說：“師兄，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導致你和那個人發生了很大的矛盾啊？”

祁瀟苦澀地笑了笑：“和你無關，是我決定和我父親決裂了。”

葉柒震驚了，她何德何能啊，能讓兩父子鬧成這般地步，“你父親都知道我了？”

祁瀟勉強回道：“都說了不是你。”

葉柒回憶了下，“那是之前那封信嗎？”

祁瀟搖頭。

葉柒一臉苦相：“那不還是因為我嗎？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突然這樣吧。”

祁瀟嘆了口氣：“不是無緣無故，也不是突然，是以往許多事情堆壓著，只不過今天爆發了而已。”

今天爆發還有什麼原因嗎，不就是她嗎？“所以我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祁瀟像是沒聽懂般發問：“什麼？”

是她不好，她不該在古代人面前講阿拉伯寓言，“這個不重要，我是說是我引發你和你父親決裂的。”

祁瀟不想讓她心裡揹負負擔，而且也確實不干她的事，“不是你，是我今日才看清了一些事情。初七，我剛拜師父為師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個時候師父他老人家和黃……還有我另外一個伯父打了一架，師父把他們一個扔進了馬槽裡，一個扔進了馬糞堆裡。”

“師父幹得漂亮！”葉柒下意識地叫好，叫好完才反應過自已不該說這話的，於是對祁瀟說，“師父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

“對呀，”祁瀟道，“我當時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只是覺得師父也沒有下重手，問他們呢，他們說想向師父討教武功，師父也說只是玩玩，所以我只當他們運氣不好。”

祁瀟拜師的時候，可能也就幾歲吧，沒想到很正常，而且剛拜師，肯定也不瞭解師父，“他們肯定是看不起師父，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不對，”葉柒剛下了結論，又改口，“依照他們的秉性，肯定是對師父評頭論足，沒把師父當回事，就像對我那樣，然後就被師父收拾了。”

不過葉柒挺不能理解的,“是因為突然想明白了這件事嗎？師父他當時都沒說就代表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問他，他都不一定能想得起來。”

“不，”祁瀟說，“是因為我發現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有些事情不是我裝不知道它便不存在的。我沒法接受他們如此插手我的人生，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指手畫腳，所以只好直接跟我父親決裂。”

葉柒覺得真不至於，“他們只是外人，你和你父親可是親父子，親父子難道還比不上外人嗎？”

祁瀟看著她，目色裡盡是灰暗，“我說的他們就包括我父親。”

這……就真的很難評了，不過想想也是，能和黃京廣稱兄道弟的想必也是一個德行。

“你跟你父親的關係很不好嗎？”

祁瀟說：“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事實上，我不知要怎麼面對他，我小時讀書，他教我君子之道，可他自已……”

葉柒接著祁瀟的話問道：“他自已卻沒做到？”

“已經不單單是沒做到了，我父親他是個——”祁瀟在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尋找適合來形容他父親的詞彙，“他是個背信棄義、自私自利、忘恩負義、寡廉鮮恥的小人。”

葉柒更震驚了，說實話，她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罵自已親爹的，這做人是得有多失敗，兒子才會對他做出如此評價。

說完之後，祁瀟鬆了口氣，然後說：“不過他對我很好，但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了，所以有的時候我會覺得自已也很可恥。”

葉柒大概能理解祁瀟為什麼會這麼想，道德感太高的人如果自已的至親又實在沒道德的話，那確實很痛苦，“師兄，你不必這樣想，你又沒有做錯什麼，別這麼貶低自已。”

祁瀟卻說了句和葉柒事先想的完全不一樣的話語，“如果我的出身本來就是個錯誤呢？如果我本不該出生呢？”

不是吧，師兄大半夜的你一連震驚我三次，天吶，後面接手的團隊到底是改了多少劇情，祁瀟這條線完完全全和她知道的不一樣。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呀？”

祁瀟的表情有些糾結，他在斟酌著怎麼和師妹說家裡的這一筆爛賬，“我……我父親他遇見我孃的時候已經成親生子。”

葉柒在這裡插了一句口，決定問一個他們可能覺得不太重要但她本人覺得很重要的事情，“這事你娘知道嗎？”

祁瀟搖頭，“他與我娘成親後，直到我出生，才把這事告訴了我娘。”

“我外祖父原是江南一帶的大戶，是不可能讓我娘做妾的，我娘也容忍不了和人共事一夫，所以我父親自以為很高明地把他已經成親生子的事情瞞了下來，直到我出生後，一切都已成定局，他才說出來。”

“那時我外祖父已經病逝了，我娘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人，就這樣跟我父親去了京都。”

真的是純種的渣男加賤男啊，葉柒表示心疼原配夫人和師兄她娘，“那你們去了京都之後，是過得不好嗎？”

祁瀟緩緩搖頭，“父親把態度放在那裡，沒有人敢欺負我們。只是很可笑，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接我和我娘去京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