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韓彤萱到衛家做客的日子,衛家後宅女眷早做好準備。

李氏在主位上,吳氏、林氏、衛梓菱、衛芸箏也在。

一個個打扮的都很正式,足見對周夫人的看重。

韓彤萱是自已來的,沒有帶周茹茵。

她被周家下人領到侯府正院廳堂,吳氏見到韓彤萱,起身笑道,“歡迎周夫人登門做客。”

隨後,便給韓彤萱介紹在場的女眷。

韓彤萱拜見過李氏,跟其他人打過招呼後落座。

正主來的,吳氏自然要開始商量好的流程。

她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大笑道:“周夫人,你說也真是巧了,我那侄子在福山寺,出了意外,正好就被韓公子相救。”

“這天底下,竟還有這麼巧的事。”

韓彤萱聽到丈夫跟她說這個訊息的時候,也感覺十分意外。

讓人去韓家問了一下,果然有此事。

“誰說不是呢?”韓彤萱笑道,“溪兒他說那日在福山作畫,也是恰逢其會。”

林氏說道:“韓公子高義,救了人也不留個姓名地址,還是跟寺裡的師傅打聽他家住在安樂坊。”

這話先是誇一下韓溪,繼而引出找人的事。

“我家那口子啊,立刻就派人到安樂坊尋找。”林氏繼續說道,“可惜找不到,他啊也是急性子,心想人家幫了那麼大一個忙,怎麼能不去謝謝?”

“沒有辦法,還是去官府查了安樂坊的戶籍,才找到的。”

林氏解釋衛家到衙門查韓家的緣由,只是為了尋找韓溪,並不針對周家。

吳氏小心觀察韓彤萱的反應。

韓彤萱微微一笑,她明白衛家的意思,說道:“不怕各位見笑,我孃家兄弟住在安樂坊,那地方宅院錯落,是有些不好找的。”

“要我說,衛家二爺有恩必報,可見衛家確有勳貴的門風。”

韓彤萱適時地吹捧一下衛家,打算將這事揭過。

吳氏暗暗點頭,對方不介意就好。

眼看這樁心事落地,衛家幾位夫人悄悄鬆了口氣。

這時,衛芸箏忽然問道:“周夫人,不知韓家哥哥年歲幾何?”

長輩說話,一個小輩開口,有些不合規矩的。

吳氏瞪了一眼衛芸箏,不過閒聊嘛,問問周夫人孃家的情況,倒也沒什麼。

只不過不應該要一個小輩來問。

衛梓菱心中一喜,看來衛芸箏要開始動作了。

韓彤萱其實也有些疑惑,怎麼衛家小姐如此沒規矩,但是這種場合,她面上不顯,回道:“我大侄子今年十七,人也是上進,剛中了秀才。”

說著她臉上也有些自得,哪怕只是一個秀才,但那是她的親侄子,自然為他高興。

“年少有為啊。”

“將來定可魚躍龍門,金榜題名。”

衛家眾人應和幾句,稱讚韓溪。

“不知韓家哥哥是否成親了?”衛芸箏一副天真爛漫地神情,好似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女,看向衛梓菱。

“我姐姐今年十六,也還未婚配。”

衛芸箏當然知道韓溪未娶親,她就是趁著這個機會,特意說的。

衛梓菱想找個好夫婿壓她一頭,門都沒有。

今日她就將這事在眾人面前挑了,看她怎麼辦。

廳堂中,一時竟有些安靜。

衛芸箏的話看似無心,可在高門大戶裡,這種話出說來,暗示有結親的意願。

衛家女眷臉色一變,衛芸箏怎麼突然說起衛梓菱的親事。

吳氏氣的眼眸中透出怒火。

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麼?

簡直是口出妄言,她恨不得將衛芸箏轟出去。

李氏勉強保持著笑容,心裡對衛芸箏也有些厭惡。

平日裡機靈可愛的小丫頭,怎麼可以這樣口無遮攔。

韓彤萱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心想莫非是衛芸箏這丫頭無心之言?

可是聽說衛家二小姐都已經定下親事了,算起來也是大人了,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衛家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一眼衛梓菱,只見對方很是淡定。

其實馮婉琳跟她提過,說是等將來韓溪讀書有成,可否靠著她的關係,找些知書達理的大戶小姐。

馮婉琳說的很委婉,畢竟韓家境況不好,求到韓彤萱那裡,也怕她為難。

韓彤萱倒覺得沒什麼,她的親侄子,親事上能幫忙的,肯定得幫。

況且韓溪還是個讀書人,將來真能中舉,中進士,身份便不一樣了,找個合適的人家,倒不會太難。

只是韓彤萱確實有些搞不懂衛家的意思。

是真有這個意思,還是別的什麼。

若是真的,她倒也可以繼續談一下。

韓彤萱笑道:“還沒呢,這不我大嫂擔心他分心,想讓他晚點成親,先安心讀書。”

吳氏趕緊打圓場:“韓公子年少有為,想來他日金榜題名,不知多少高門大戶要榜下捉婿的。”

這話聽著像吹捧韓溪,可是韓彤萱十分不喜。

你傢什麼意思,讓一個小輩指指點點她侄子的親事,長輩又來一個顧左右而言他。

是在戲弄她麼?

韓彤萱頓時斂起笑容,淡淡道:“我孃家小門小戶,可不敢高攀什麼勳貴人家。”

衛家眾人一聽,便知道韓彤萱已經有些不滿。

本來料想跟她解釋清楚韓家的事,沒想到因為衛芸箏的攪和,倒是有些得罪周夫人了。

韓彤萱端著臉,後面也平淡如水,衛家留韓彤萱吃飯,也被拒絕。

送走韓彤萱,李氏顯然很生氣,不僅狠狠地責罵衛芸箏,也讓吳氏回去反省。

衛芸箏還一副委屈地模樣,爭辯說她只是無心之言,又被吳氏罵了一頓。

林氏臉色也不太好,她女兒的親事,怎麼能隨便這樣說。

衛啟良下值後,趕忙找到吳氏,詢問她今日的會面如何。

吳氏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跟丈夫說。

“搞砸了?”衛啟良一臉焦急地問道。

吳氏只得老實地說出經過。

衛啟良越聽越氣,直接砸了一個茶杯。

“混賬!”

吳氏低頭不語,她確實沒想到女兒會在大堂上說那些話。

“你教的好女兒!氣煞我也!”

衛啟良起身,背起手,來回踱步。

“相公,你先消消氣。”吳氏在一旁安慰,“本來就是箏兒的戲言,我看是周夫人多心了。”

“你也是個蠢貨!”衛啟良狠厲地罵道。

“箏兒她都快嫁人了,不是小姑娘,周夫人她怎麼知道,是不是咱家不方便說,叫她出來試探的?”

“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法!”

吳氏略略思索,確實也是。

如果對方有意結親,又不太方便說,沒準會讓小輩出頭,長輩再將此事接過去。

但她的那句“榜下捉婿”,反倒會讓周夫人很不舒服。

衛啟良要氣死了,最近周郎中在吏部很是風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得了天子青睞。

本來周夫人上門做客,將原先的事解釋清楚,兩家往來還多了一份由頭,現在倒好,又得罪人了。

“相公,現在如何是好,妾身看周夫人很是不悅。”吳氏擔憂地說道。

“她能開心麼!前嘴剛說咱家有適齡又未婚配的女兒,你後腳就說別人榜下捉婿,恨不得趕緊撇開關係,周夫人聽了會怎麼想!”

“你又不是不知道,韓家是個什麼境況,你這樣做,在周夫人看來,就是在瞧不上韓家。”

衛啟良搖頭嘆氣,怎麼妻子、女兒,一個個淨給他添亂。

“相公,當時箏兒忽然說這話,妾身也是一時糊塗,想著解釋清楚,哪知道周夫人這麼在意。”吳氏在為自已辯解,“況且梓菱的親事,我這個大伯母,又不能做主,總不能當場預設此事。”

吳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也給他提了個醒。

衛啟良略一沉思,二房也是衛家子弟,親事怎麼了,現在需要為家族分憂,若是能讓周夫人滿意,犧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明日找老二夫婦過來,先問他們的想法。”衛啟良沉吟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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