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給我五塊錢，這個座位就讓你。”
黃毛青年咧嘴一笑。
“不……不用了。”
小女孩後退了幾步，還下意識抓著自已左邊的衣服口袋。
那幾個高中生女孩看不下去，但也不敢去正面頂撞黃毛青年，只是用眼神瞪著對方，小聲嘀咕。
“連小孩子錢都騙。”
“什麼人啊！真下頭，哼！”
坐在黃毛青年旁邊的老大爺也瞧不下去了。
他可沒什麼顧忌，瞪著黃毛青年道：“小夥子，不要欺負小姑娘，不然大爺我可就躺下了。”
“噗！”
聞言，黃毛青年不由樂了：“大爺，這不是閒著沒事，逗逗小孩子嘛！你怎麼還當真了。”
老大爺吭哧幾聲沒再說話，像黃毛青年這種人，只要做的不是太過火，他也拿對方沒什麼辦法。
黃毛青年似乎覺得特別有趣，他好像很享受四周矚目的目光。
於是繼續逗弄小女孩，故意一臉兇惡：“小丫頭，再不給我錢，不僅座位不給你，我還要搶走你的包子哦！”
“不要！包子是哥哥買給我的，你……你敢搶，我哥哥會揍你的。”
小女孩急忙護著手裡的包子。
“哈哈哈……你哥哥很厲害嗎？讓他來找我。”
黃毛青年不以為意。
“我哥哥特別厲害。”
提起哥哥，小女孩好像不害怕了，似乎哥哥能給她很大的勇氣。
“是嗎？那你哥能扛得住我這把刀嗎？”
黃毛青年嘿嘿一笑，居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哪怕是逗小女孩，這也是很過火了。
但他卻一臉不在乎，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躲過安檢的。
“你快把刀收起來，別嚇壞小孩子了。”
老大爺坐不住了。
可小女孩這時沒有害怕，臉上浮現一種詭異的笑容：“嘿！你竟敢拿刀威脅我妹妹？”
粗獷低沉的嗓音，本屬於成年壯漢，卻從一個小女孩口中發出，這太詭異了。
“你……”
黃毛青年當場愣住。
“你怎麼敢拿刀威脅我妹妹的啊！從沒有人敢的。”
小女孩還是那個小女孩，但她嬰兒肥的臉蛋不再可愛，她的眼神變得極度兇厲和暴躁。
車廂裡頓時一片死寂。
老大爺重新坐了回去，那幾個高中生女孩害怕的愣住原地。
所有人都驚悚的望著小女孩。
大家的腦海裡，已經出現了一個熱詞，精神汙染源！
“我……我開玩笑的，我道歉。”
黃毛青年訕訕的開口，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可下一刻，他愣住了，只見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子，血水迅速染紅T恤。
那是他拿出來嚇唬小女孩的刀子。
竟然不知何時，被小女孩抓在了手裡。
“呃……你！”
黃毛青年瞪大了眼睛，完全懵了。
“嘿嘿！鮮血，好美妙的味道，很久沒聞到了，很懷念啊！”
血腥味讓小女孩格外的亢奮，於是她抓著刀柄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攪動著。
“啊……”
黃毛青年殺豬般的慘叫著。
他的嘴裡開始往外冒著血沫星子。
眼神驚恐到了極點。
可他的表現卻很怪異，哪怕是這樣了，他居然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正常人被捅刀子後，第一反應該是掙扎向四周求救，肯定不會不動彈的。
他之前的表現同樣很詭異。
那只是一個小女孩，無論她表現的多麼兇狠暴躁，她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體能和力量都很弱小。
如何能輕鬆奪刀？
詭異的又豈止是黃毛青年？
四周的眾人，反應同樣很詭異。
以小女孩為中心，約莫方圓三米之內，所有人一動不動。
好像是被巨大的恐懼驚呆了。
又好像是他們失去了身體的支配權。
陳都更傾向於後者！
那些人，已經無法動彈，就像是擺在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宰割！
這哪裡是遇到精神病瘋子了？
這簡直像撞鬼了。
“噗噗噗……”
小女孩一刀又一刀，捅進黃毛青年的胸口，眼神愈發的兇狠暴躁。
黃毛青年已經無法再開口，失血過多讓他渾身劇烈抽搐，最終倒了下去。
“呸！什麼狗屎玩意，一點也不抗揍嘛！就你這樣的，也敢欺負我妹？死的好，哈哈哈……”
小女孩粗獷暴虐的大笑著。
瘋子！
此刻的小女孩，更像是一個殺人狂魔。
不……應該說，她其實已經不是那個小女孩了，是她哥哥！
“雙重人格！”
陳都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剛才，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幫我妹妹啊？你們這群人，竟然眼睜睜看著，我妹妹被欺負的？”
“你們……統統都該死啊！”
“老子今天要殺個痛快，哈哈哈……”
小女孩她哥揮舞著短刀，忽然一刀捅在老大爺的胸口。
可那個老大爺，分明幾次開口幫她的，甚至還拿躺下威脅過黃毛青年。
“哥哥不要，老大爺是好人。”
小女孩柔弱的聲音響起。
“沒事，反正是個老不死的，不殺也活不了多久。”
小女孩她哥渾然不在意。
此刻的車廂裡，已經全都是尖叫慌亂的聲音。
“救命，快救救我們！”
“殺人啦！快跑啊！”
“……”
那些無法動彈的人，就像是淪為了砧板上的魚肉。
他們拼命呼喊求救。
可根本沒有人去救他們。
這一切太過詭異了，好好一群大活人，為什麼忽然不能動彈了？一個小女孩怎麼能成為殺人兇魔的？
詭異的非自然力量讓人驚恐不已，誰敢上前救人的？
陳都也在後退著。
他沒想過去逞英雄，他也沒那個能力。
儘管他盡力去維持冷靜，可頭一次看到血淋淋的殺人場景，他也會感到害怕，這是身體的本能。
“一群泯滅人性的畜生，都給我下地獄，去死吧！哈哈哈……”
小女孩她哥一邊瘋狂揮舞短刀，一邊暴躁的大笑。
那幾個高中生女孩，也絕望的倒在血泊中。
鮮血染紅了地面、座椅、扶手，車廂裡如同人間煉獄。
身邊的人全都殺完了，小女孩她哥居然還過得不過癮，他就像是一頭惡魔被釋放了出來。
不將人間化作地獄，誓不罷休！
他看向了兩邊，這時他有兩個選擇，向左，又或者向右。
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兩邊的眾人緊張，惶恐不已。
所有人都在忍不住默唸祈禱。
陳都也是，可能是因為他們這邊人數較少，祈禱不過對面，小女孩她哥，最終朝他們這邊走來！
所有人的臉色都發白。
陳都他們所在的是二號車廂。
後面就只剩下一號車廂和地鐵司機的駕駛室。
很快就會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