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點多,陳都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不久後,他拎著裝有一百萬現金的手提箱,從輝煌夜總會出發。
丁凱等人一共開了七八輛車,交替跟蹤他。
同時對周邊街道布控。
竟是相當專業。
“都別跟太緊了,槐安路肯定不是最終交易地點,那小子不繞個七八處地方,是不會出現的。”
丁凱透過對講機指揮,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
陳都忍不住用藍芽耳機道:“你以前經常幹這種事情?”
“那倒是沒有,但電影不都這麼演的嘛!”
丁凱笑道。
陳都:“……”
可能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對方一次次打電話過來,不停改變交易地點,還真被丁凱說中了。
時間不停流逝,已經四點多鐘。
對方再次打電話過來時,陳都不耐煩的道:“我5點還有事,你如果再跟我繞來繞去,交易取消!”
“別急嘛!梅園路大觀停車場!”
對方再次道。
“好!這是最後一次,否則,你給我滾蛋,你以為在跟我玩綁票,手裡拿捏著人質?我和邵沉非親非故,別太把自已當回事。”
陳都說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藍芽耳機裡一片沉默。
半響,孫包才是道:“陳哥就是拽,該不會真唬住對方了吧?”
陳都道:“我沒想嚇唬他,就梅園路大觀停車場,他不來,交易取消!”
孫包:“……”
時間越是臨近馮無衣放學,陳都就越沒興趣繼續找梨娘,他沒想證明什麼,純粹是事情做了一半,不想半途而廢。
不一會兒。
對方再次打來電話。
“地下2層,C區67號停車位,把車子停在那,小子,你要是敢跟我耍詐,我弄死你。”
“現在這年代,弄死個人可太簡單了。”
對方威脅著。
“知道!”
陳都掛了電話。
他故意放慢了點車速,讓丁凱的人,依次進入停車場。
停車場裡車輛來來往往多的是。
混幾輛車進去,對方就算在暗中觀察,也發現不了什麼。
4點25分,陳都開進梅園路大觀停車場,將車子停在指定的車位上。
他看了眼四周,視野開闊,這也意味著,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他這裡,暫時無法鎖定目標位置。
“下車,將現金放在引擎蓋上,讓我看看,別掛電話。”
對方再次打來電話。
陳都照做的同時,也在悄悄觀察四周,他忽然發現,就在左邊的黑色轎車,忽然有輕微的晃動。
“把手提箱重新蓋上。”
“好!”
“用左手把箱子託舉起來。”
“行!”
陳都全按照對方說的做。
就在他舉起手提箱時,左邊的車門陡然開啟,一名戴著口罩和棒球帽的人衝了出來,手裡捏著一把彈簧刀。
“把箱子給我……”
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陳都右手舉起一把槍,對準了他。
“……”
他以為自已的準備足夠充分了,彈簧刀還仔細檢查了下,沒成想,陳都這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不是……
大家拿刀互拼一下也好啊!
你怎麼還拿槍的。
“你……你是警察?”
“不是,這槍是假的……砰!”
陳都說完,趁著對方愣神的功夫,手提箱狠狠砸在對方腦門上。
他也擔心一把水槍唬不住對方。
況且這時候,丁凱已經帶著人,悄摸摸的靠近他這邊了,看到陳都動手的剎那,丁凱立馬大喊:“快上!”
他們距離陳都本就不遠,此時很快就衝了過來。
不多時,人就被拿下了。
“啪!”
孫包一巴掌甩在對方腦門上:“你小子挺能耐啊?凱哥的錢也敢拿呢?活膩歪了早說,爺現在就成全你。”
“大哥我錯了……”
“不是邵沉!”
丁凱僅僅掃了對方一眼,就衝陳都搖搖頭。
陳都等了會兒,等到孫包他們將對方收拾的服帖後才上前,這樣好問話。
“邵沉在哪裡?”
陳都問道。
“我……我不知道,我是在幾個月前,認識的邵沉,當時我們在一家福利院做義工,一起幹了幾天活。”
“看到你在黑市裡發的帖子,我就想趁機撈筆錢花花,最近被追債的厲害。”
這人顯然沒什麼骨氣,在電話裡還能裝裝神秘,如今被線下收拾一頓後,立馬變得唯唯諾諾。
“我只是發了一張素描照片,你和邵沉也就認識幾天,怎麼能確定,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你對他印象很深刻?”
陳都詢問道。
他總是能把握住關鍵的細節。
“因為邵沉是我們那批人裡,唯一的真義工,我們這些都是假的,為了配合大人物們演戲,其實一天有好幾百呢。”
對方說道。
“狗屁!就邵沉那種賭狗向來見錢眼開,他能真去做義工不拿錢的?”
丁凱反駁道。
“你小子沒說實話啊!看來剛才給你收拾的太輕了?哥幾個,先斷了他的雙腿……”
“大哥別,我說的是真話啊!我手機裡還有當時留下的紀念照呢,不信你們自已看……”
陳都攔住了孫包等人,拿過對方的手機,很快就找到了那張紀念照。
照片中的邵沉站在角落裡,不修邊幅,穿著破舊的衣服,看起來很普通,卻又像是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具體怎麼說,就像是渾水中的一股清流。
這回別說是丁凱了,就連陳都也覺得,這種感覺很荒謬。
邵沉那種人還能成一股清流的?
“是邵沉,但……踏馬的,怎麼形容呢,這貨怎麼給我的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丁凱罵罵咧咧。
“是眼神!”
陳都再次道:“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
他不由想到了梨娘!
“梨娘被賣到紅樓後,也是這種眼神……”
丁凱吃驚的道。
兩人想到一塊去了,邵沉如今的眼神,和梨孃的幾乎一模一樣,那眼神中,包含著無窮的痛苦與悲哀。
“這裡面有問題!”
丁凱深吸了口氣,不由道。
“把你認識邵沉的所有過程,統統說一遍,你能想起多少就說多少。”
陳都望向被收拾服帖的哥們。
“我說我說……”
對方忙不迭的點頭:“我去了陽光福利院沒多久,就留意到了邵沉,他那個人比較怪,話很少,一直埋頭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