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都回到601，衝了個澡後，便開啟電腦處理工作。
工作結束已經10點多。
這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學姐”。
也是他的老闆。
“學姐，怎麼了？”
陳都接通後問道。
“陳都，你沒看新聞嗎？你被人曝光了。”
鄭穆丹說道。
“曝光？你等會兒，我看看。”
陳都用電腦開啟網站，就看到了他的影片。
影片是從他正面拍攝的，畫面略微模糊，從他當時的位置來看，拍影片的人，應該是在3號車廂那邊。
用的是遠距離長焦鏡頭。
影片的內容，完整清晰的記錄了，他與H101汙染源林錦周旋的全過程。
評論區自然是驚歎和好評一片。
“哇靠！我居然見到了真實的汙染源！”
“這不就是個小女孩嗎？瞧著也不嚇人的嘛！我能打十個！”
“呵呵，樓上真是純蠢鍵盤俠，看地上有多少血跡吧！知道3號線地鐵今天死了多少人嗎？”
“不得不說，這哥們好猛，他是真的不怕嗎？”
“截圖！我要拿大佬的照片護身！”
陳都關掉了評論區。
他更關心的，是瀏覽量等資料。
這條影片播放量破三百萬了，並且還在迅速攀升。
他很快又刷到了其他影片。
最低都有十幾萬播放量，多的超過了上百萬。
“陳都，還在嗎？”
鄭穆丹問道。
“在！”
陳都的聲音有些低沉。
他的確火了，可他不喜歡被人矚目的感覺。
那會有很多的麻煩。
唯一能慶幸的是，影片有些模糊，他的面孔不是很清晰。
還有馮無衣當時躲在他身後，沒有被曝光。
“我讓人處理下，儘量不暴露你的聯絡方式，但不能保證絕對有效。”
鄭穆丹說道。
“謝謝學姐。”
陳都又說了幾句，掛了電話。
很快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直接掛了。
然後他就收到了一條資訊。
“陳都，我是譚晉！”
陳都微微一愣，不過譚晉有他的電話號碼，倒是正常，白天他離開事發地點前，是填寫了資料的。
譚晉很快重新打了過來。
“譚警官！”
陳都打著招呼。
“陳都，看到網上的影片了嗎？”
譚晉開門見山。
陳都道：“剛看到。”
譚晉道：“我會派人處理，儘量刪掉那些影片，進行限流，但未必來得及，可能吳明陽已經看到了。”
“吳明陽？H002汙染源嗎？”
陳都微微皺眉。
“是他！”
譚晉沉聲道：“陳都，這件事很嚴重！”
陳都皺著眉頭：“能詳細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嗎？”
“陳都，你對精神汙染源是怎麼理解的？”
譚晉問道。
“在今天之前，我都是在網上看的資料，結合林錦的表現，內在邏輯引發前，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已是汙染源。”
“就像精神病都覺得自已沒病。”
“這會讓他們平日裡並不具備傷害性，可也會讓他們被動隱藏起來。”
陳都回答道。
“你的認為基本是沒錯的，這種情況，我們稱之為‘休眠期’，哪怕內在邏輯引發後，在鎮定劑等藥物治療下，還會陷入休眠期。”
譚晉道：“因為汙染源大多不記得，他們爆發精神汙染時的事情。”
陳都道：“難怪林錦當時對我們的精神干擾等現象，像是無意識間的行為，她自已不能主動控制。”
“你的觀察很仔細，大多情況都是這樣。”
譚晉點點頭。
“所以，還有特殊情況是嗎？”
陳都問道。
“對！目前已知，吳明陽就是個例外。”
譚晉沉聲道：“他的內在邏輯被觸發後，還能保持一定的清醒，事後也能記得當時的事情。”
“他甚至有了主動控制精神干擾的能力。”
“並且此人極度狡猾，反偵查能力很強，在變成精神汙染源之前，他就是一個潛藏了十年的殺人犯。”
“甚至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家市值過億的公司老總，關係網複雜。”
陳都陷入沉默。
他當然明白，譚晉說的這些，意味著什麼。
對方竟然能主動進行精神汙染，無疑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譚警官，能說說精神汙染原理是什麼嗎？”
陳都問道。
“精神汙染源出現的原因，至今尚未查明，但根據我的理解，精神汙染的關鍵，在於意志！”
“吳明陽那種亡命徒，意志力比一般人強，所以他能維持一定的清醒！”
“陳都你能掙脫H101的精神干擾，你的意志力同樣很強！”
譚晉解釋著。
陳都微微點頭，道：“所以，譚警官，你為何猜測吳明陽要對我不利？”
“吳明陽的野心很大，他想成為改變世界的那個人，那便要打破原本的秩序，最好的辦法，自然是製造恐慌。”
“當人們的情緒變得不穩定，也容易滋生更多的汙染源。”
“而且吳明陽還認為，精神汙染源不是病，而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譚晉說道。
“譚警官的意思是，我在網上火了，又和對抗汙染源有關，所以吳明陽就想對付我，達到轟動的效果？”
陳都總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牽強。
“這是其一，其二是以我對吳明陽的瞭解，他很可能因為你能擺脫精神汙染，而對你產生興趣。”
譚晉說道。
陳都陷入了沉思。
他倒是沒有懷疑譚晉的判斷。
吳明陽是精神汙染源，那種瘋子的邏輯，和普通人不一樣。
有時候本就沒道理可講。
“譚警官大半夜打電話給我，總不會只是為了提醒我注意安全吧？”
陳都說道。
“從即刻起，密察組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譚晉開門見山。
“原來是要拿我當誘餌，藉機抓住吳明陽嗎？”
陳都說道。
譚晉並不否認，他只是道：“我也可以給你提供安全屋。”
“還是按照譚警官的方法來吧！”
陳都搖頭道，躲進安全屋，聽起來不錯，可吳明陽一天不被抓到，他就得一直躲下去？
那樣什麼時候是個頭？
密察組又能分配出多少人手保護他？
現在這樣的暗中保護力度，並不比在安全屋裡面差，甚至人手會更多。
而且他不確定，如果他躲起來了，吳明陽會不會對馮無衣下手。
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陳都看了眼，是馮無衣發來的資訊：“陳都，你睡了嗎？”
“譚警官，如果沒什麼事，我先掛了。”
陳都說道。
“好！”
譚晉回了句。
陳都掛了電話，回覆馮無衣：“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