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後,吳清緣就按照固定的“劇本”向皇上因病請假,回鄉休養。吳清緣坐上馬車,看著沿途的風景,不時有陣陣的冷風吹來,吳清緣這時的心裡突然有種憂慮產生,但又說不清是什麼情況。

他感覺這最近發生的事都太順了,雖然都是按照固定的歷史劇情進行,但一切都透露著詭異。

吳清緣不斷的安慰著自已,可能是自已想的太多了,自已只要完成張居正的人物劇本就可以了。

吳清緣沒有發現,天空已經烏雲密佈,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車伕對車內的吳清緣說:“大人,這雨太大了,估計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路又難走,不如就在這附近的旅店休息一晚吧。”吳清緣看看了外面的情況,就答應了。

吳清緣來到房間,喝著熱茶暖暖身子。看著窗外的大雨,不由得思緒又開始延伸起來。想起來自已小時候最討厭下雨了,不僅僅是因為下雨自已沒法出去玩,還有一件讓吳清緣一直難以忘掉的事,就像一個烙印深深的刻在吳清緣的心中。在長大後,每次下雨,吳清緣的心中就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感覺。

夏天的杭州,太陽高高掛起,路上的行人都加快自已的腳步,一點也不想在外面待一秒中。但依然有許多遊客駐足在西湖,打卡拍照。

10歲的吳清緣跟著父母也一起來這裡遊玩,雖然對於吳清緣來說,西湖已經不知道逛多少遍了,看也看倦了。但這次是和爸爸媽媽一塊兒來的,這可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吳清緣的爸爸媽媽似乎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打不完的電話,即使是在家裡也總是談論著工作。每次吳清緣找爸爸媽媽出去玩,每次都是以工作很忙為理由拒絕了。

這次難得的機會他可不能浪費,不停的帶著爸爸媽媽這裡看看,那裡看看。吳清緣沒有發現,爸爸媽媽的臉色一直不太好,也沒有和對方有太多的交流,吳清緣只是以為天氣太熱了,他們有點累了。

幾天後,杭州難得下了場大雨,這場雨持續了好幾天,人們感嘆這溫度終於降了下來。下著大雨,路上沒有行人,沒有商販,沒有叫賣聲,沒有談論聲,有的只是傢俱打砸的聲音。

吳清緣待在自已的房間中,聽著外面的吵鬧聲和東西摔壞的聲音。接著他又聽到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吳清緣透過窗戶看著爸爸駕車而去,沒有絲毫的猶豫。風把雨吹到了吳清緣的臉上,很涼,雨水和淚水一起沿著臉頰滑落。

這一晚,家裡安靜的可怕,吳清緣一直待在自已的房間中,不斷的欺騙著自已,爸爸一定是去工作了,還會回來的,爸爸媽媽也一定會和好的。帶著這種想法深深的入睡,希望自已明天早上開啟房門發現原來發生的一切都是夢,他還是有著一個和諧有愛的家庭……

一陣敲門聲把吳清緣從回憶中拉回來,吳清緣趕忙把臉上的淚水擦乾,並說:“請進。”車伕開啟門走了進來說:“大人,這雨下的太大,把周圍的山體沖壞了,現在路都被山石擋住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我們是走不了了。”聽到這個訊息,吳清緣先是感到有些憂慮,但隨後說:“那我們就先多待幾天,不會礙事的。”

但想了一會兒說,:“等下,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車伕接著說到:“有的,只不過這條路是繞遠的路,要比平常花費好幾天的時間。”

“無妨,等雨停了,我們就走這條路。” 吳清緣似乎有什麼想法似的說道。

第二天雨就停了,吳清緣坐上車,從小路繞行,結果讓人感到震驚的是,這裡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路,只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車伕感到很疑惑,“不對啊,我記得這裡明明是有路的啊,我都走了好多遍了。”對此,吳清緣就像是有預料似的,沒有很驚訝。

“那我們就還從那條大路走吧,這時路面的石頭應該已經沒有了。”車伕對吳清緣的話感到很疑惑,但還是照做了。回到大路,果然不出意外,路面的山石已經沒有了,這也印證了吳清緣的猜想。

困擾吳清緣的疑慮他終於知道是什麼了,就是事情必須得按照歷史的劇本來演。

這麼長時間以來,吳清緣就按按照張居正的人生經歷一步步進行,無論遇到什麼,都不會改變,而自已對此也沒有產生過多的想法,完全就是按照歷史來進行。就像這次的回鄉養病,對於張居正來說,是為了“沉澱”自已,深入基層謀劃大事,但對於吳清緣來說,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因病回鄉的想法,幾乎是突然出現在吳清緣的腦海中,自已沒有什麼疑慮,就直接按照這個想法照做了。剛才路面的山石突然消失了,更加印證了吳清緣的猜想。

我不能有其他的想法,只能根據張居正的想法來辦事,自已一點也改變不了,更別提什麼改變歷史程序,吳清緣在腦海中想著。

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已經定好的,身為“演員”就只能扮演好自已的角色。

吳清緣回到江陵,發現街頭上有許多乞討的乞丐,還有很多小孩,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吳清緣感到很疑惑,明明自已走之前不是這種景象啊,也沒發生旱災,怎麼會是這種情況。

經過調查發現,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從根本來說,是因為嚴嵩。

嚴嵩上臺後,加大力度徵收稅,並且還憑空增加了幾個稅的種類,百姓自然無力承擔。

更嚴重的是,當地的地主大肆低價收購百姓的土地,不同意的,有的是手段讓你同意,並且他們還隱瞞土地畝數,交的稅越來越少,他們的口袋卻越來越鼓。

吳清緣意識到這種情況肯定全國各地都普遍存在,朝廷的稅收越來越少,也只能增加稅收,充盈國庫。

至於百姓的死活,誰在乎呢。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還真是印證了這句話。”吳清緣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可惜自已,現在身份太低,根本無權干涉這些事情。但他知道,會有那一天的到來,大雨終究會停,太陽終究會出來。

這一次的時間流速更加快了,三年後,也就是嘉靖三十六年,吳清緣回到了翰林院供職。這次的回去倒不是皇上的意思,更別提嚴嵩把他調回來,嚴嵩巴不得永遠見不到吳清緣。

這次回來,主要是徐階向皇上提議,說翰林院人手不夠用,而吳清緣又是個能臣,不可埋沒。

回來後,吳清緣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 ,主要也還是徐階寫給他的一封信,信中沒有多餘的內容,只有寥寥數字,“內抱不群,外慾渾跡,相機而動。”吳清緣知道徐階的意思,而徐階寫這封信,說明他也知道吳清緣的內心想法。

吳清緣在內心想著,這當臣子的還真是累啊,每天都得這樣勾心鬥角,堪比職場,不!職場上最多是丟了工作,而在這裡,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吳清緣想到這裡都感到有些害怕,同時也感嘆張居正的能力也是真的大,說他憑一已之力為大明王朝續命也不為過。

嘉靖四十一年,嚴嵩倒臺,這個結果是好的,造成這個局面其實怨不得別人,全都是因為嚴嵩的手伸的太長,想要的太多了,最後只能被自已的慾望所吞噬。在這之後,徐階繼任了首輔,這也表明張居正也要正式的步入官場 參與政事,實現身份上的三連跳。

嘉靖四十五年,明世宗朱厚熜於乾清宮去世。他後半輩子都迷通道教,追求長生之術,但終究抵擋不過時間的侵襲。

徐階起草了遺詔,讓吳清緣與之共謀,之後吳清緣就升任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

公元1567年,明穆宗朱載坖繼位。吳清緣就以裕王府舊臣的身份,升為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正式的進入內閣 參與朝政。四月,又改任吏部尚書。

這一切的改變讓吳清緣都覺得有些無所適從,太快了。在吳清緣絲毫沒有什麼準備的時候,接連在仕途上扶搖直上。

先前吳清緣還覺得這個時間流逝很快的能力十分的有利,現在看來還是有很大的弊端。這就像你,前一天還是個默默無聞的脆皮大學生,第二天一睜眼就成為了中央組織部的部長了。這身份階級的跨越太大了。這幾天吳清緣得趕緊適應這些身份的轉變。

現在最大的隱患嚴嵩已經倒臺,擺在吳清緣眼前的有兩個大問題,這兩個問題解決不了,那這明朝的未來就不好說了。一個是內憂:流民四散,國庫空虛,用度極其匱乏。另一個是外患:北方韃靼進兵中原,東南沿海的倭寇大肆掠奪,民不聊生。

這些都是短時間內難以解決的大問題,但吳清緣相信徐階的能力和“張居正”的謀略,雖然現在是吳清緣在用這個身體,但腦海中依然會有許多張居正本人的想法,不至於孤軍奮戰,這樣一來,吳清緣瞬間又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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