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狐狸紋

太陽西沉，沈昭昭和元謹帝也準備回去用晚膳了。

“阿謹，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以前的事情嗎，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好像很瞭解現在的我。”

“以前，”元謹帝看向沈昭昭，其實大部分時間他都看著沈昭昭，只是這次眼底的情緒湧動太劇烈，昭昭沒法忽視。沈昭昭才發現，他的眼睛，似乎是黑藍色的，像深海。

“是多久以前呢……”元謹帝像自言自語，很快便換上了一貫的笑容，“芫芫，往事不可追，忘了就忘了罷，我們還有很多來日。”

二人回到了芫芫的寢宮，進殿前沈昭昭抬頭一看，差點跌了跤，元瑾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芫芫的寢宮，不是別的，正是“芫荽居”，二十多年後的《瑾朝大事記》裡的序，不就是寫的於芫荽居作。

這些線索都太撲朔迷離，沈昭昭看不清。

晚膳是一種炒不知名蔬菜，一盤櫻桃，一小碟酥山，一盤手撕雞？!沈昭昭特別歡喜，都是我愛吃的!以前的我你把元謹調教的真好!

元謹帝像尋常人家夫君一般，笑著看著昭昭狼吞虎嚥，又替昭昭佈菜。

“口味可還喜歡，要加菜嗎？”

“太喜歡了，阿謹你真好!這麼多已經很多了，我再多吃胖成小豬了。”

“你往日晚膳不讓多上，說怕浪費，怕長胖，都依著你開支減了不少呢。”

沈昭昭吃完最後一小塊酥山，心滿意足的停下了筷子，看向元謹。

二人正好四目相接。殿中燭火搖曳，元謹的織金暗紅袍也在光中閃爍。

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潘安也不過如此了吧。沈昭昭幾乎被這男子的丹鳳眼吞沒，那透著藍色的瞳孔泛著微光，見者彷彿陷入最寧靜的海洋深處。

而這雙眼的主人正在向沈昭昭靠近。

心跳如擂鼓，熱血湧上頭。沈昭昭大腦宕機，他要幹什麼？親吻嗎？

元謹輕輕的捧著沈昭昭的臉，掏出一方帕子替昭昭擦了擦嘴角，\"芫芫又變成小花貓了。\"

沈昭昭臉爆紅，“我自已來。”又羞又惱的低下頭。

殿中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只聽得見燭火的爆鳴和自已的心跳聲。不知何時內侍們都退出了。

元謹帝又在認真的盯著昭昭，好像一直看不夠。

“我臉上，還有東西嗎，”昭昭憋出這麼一句。

元謹帝又微微一笑，“芫芫，夜深了，我們是夫妻……”

沈昭昭一下子臉燙的厲害，“可是我還不記得你!”雖然你帥，但真不熟啊。

元謹帝頓了一頓，“逗小花貓呢。我們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別怕，早些歇息，芫芫。”

元謹帝走後，沈昭昭還沒反應過來。從未有夫妻之實？為什麼？這兩人不是恩愛非常。除非，除非元謹帝知道她不想。

如果芫芫不斷換成新的沈昭昭，也就是不斷的忘記元謹，也許就可以解釋了罷，但這也太匪夷所思。

沈昭昭突然想起來現代自已的夢境，芫芫會法術，和太子元謹一起打怪拿寶物。芫芫最後還變成了狐狸。

“我現在這具身體，是狐狸精嗎？我一點法術的記憶也沒有啊。”沈昭昭納悶。

她對著鏡子，褪去衣裳，細細觀察這具身體。確實是很美的身體，纖穠合度，可也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她突然注意到了一塊色澤不一致的肌膚，在右側鎖骨下方，之前被青絲蓋住沒看見。昭昭低頭，是一隻一硬幣大小瑩白如玉的小狐狸，因芫芫的肌膚本就白，得仔細看才能看著。

沈昭昭屏息凝神，觸控這個圖騰。狐狸玉般冰涼細潤，與周圍普通肌膚並不一致。

芫芫，真的是狐狸？

沈昭昭對這些神奇的事物一向好奇。這個圖騰是封印嗎？她怎麼一點法力的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