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章 重逢

這一夜，沈昭昭又夢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而她再一次下沉。

大海變成了汪洋血海。沈昭昭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到淒厲癲狂的聲音，“你殺了小白，你殺了小白!”

這次醒來，沈昭昭回到了芫荽居。她趕緊跑到鏡子前，看那個狐狸紋。

狐狸紋不再是瑩白如玉，而是一半血色，一半藍色。她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狐狸紋，有八條尾巴。

那麼元謹帝呢？她記得當時，元謹帝被刺傷了。

一個侍女端著盆子進來，看見沈昭昭有些激動，“貴妃娘娘您醒了。”馬上低聲對後面的小侍女說道，“快去稟告陛下。”

元謹來的很快。侍女剛為沈昭昭淨面，他就來到了沈昭昭面前。

“芫芫，你回來了。”元謹的目光如火一般熱烈，被盯著的沈昭昭，彷彿被融化。

沈昭昭看向元謹，他變得比以前更蒼白了，沒什麼大變化。那應該是沒事吧？

沈昭昭遲疑道，“你沒事吧？我好像看到你被刺傷了，你不是知道我是昭昭嗎，發生什麼事了？”

元謹頓住，“芫……，昭昭，不要再催動封印了。我永遠不會害你，你相信我。”

沈昭昭退回一步，“那你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麼，這個封印又是什麼。我是狐狸精？還有你又是什麼？我看到了，你的眼睛是藍色的!”

元謹凝望著沈昭昭，面前的女子似乎已經豎起了小刺，像一隻蓄勢待發的小獸。

“不是我不願意說，只是聽說總不如親身經歷。於你而言，這是故事的開始。”

“我想知道的是過去的關於我的事!”

“可過去，怎麼就不會是開始。”元謹帝望向沈昭昭的眼睛，藍色明滅不定，糅合著許多悲傷的情緒。

“如你所見，你我都不是普通人。你現在的身體不足以承受你體內封印的力量，不要再催動它了。它的鑰匙是血，鎖也是血。

那天你的血開啟了它，你的力量就開始摧毀你了。我聞到了你血的味道，匆忙趕來，卻還是來不及，封印已經甦醒了。

不是你刺傷的我，是我自已刺傷的。我的血可以鎖住它。只是一些血，不礙事。”

“如果過去是開始，那我們的故事開始在很久以前。你是狐狸精，那我就是被狐狸精吃掉的小魚。”

元謹帝輕輕笑了起來，沈昭昭呼了一口氣，今夜交談似乎太過敏感壓抑，總算輕鬆一些。

“你都被吃掉了，還能有什麼故事。我倒是看看你是不是騙子，有魚尾巴嗎。”沈昭昭吐舌頭。

“因為我不是普通的魚。你聽過斷尾求生嗎？我現在沒有尾巴了。”

“那你就是大騙子。”

……

元謹帝走後，沈昭昭又看向自已的封印。狐狸身上紅藍流轉，彷彿活了過來，在燭火下熠熠生輝。她沈昭昭又一次撫上了這個封印。

不在是以前冰涼如玉的手感，而是觸手生溫，似有氣流湧動。除此之外，似乎沒什麼不同。沈昭昭帶著疑惑休息了。

夜色如墨，彷彿星光都被黑暗吞噬。元謹帝登上高樓，看著天邊晦暗的星辰，身影漸隱入黑暗。

晚風只留下悠悠的嘆息，

“很多時候妄想改寫故事結局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而故事，真的會因此改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