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誰？”
“老同學而已。”
洗手間裡，傅沉舟一進去就把門關上，然後走到她身後追問。
李菲一邊洗手一邊淡淡的回了聲。
“什麼老同學？每次問你都是這個藉口，你……”
“……”
傅沉舟越來越著急，李菲便轉眼看他，只一眼他突然就安靜下來，想著張芳那句，你是以什麼身份衝過去。
是啊，是什麼身份呢？
她今早才說她還愛他。
他知道，以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的身份，是沒有說服力的。
“沉舟，夠了，你知道你是沒資格質問我的。”
李菲說道，隨即就要出門。
傅沉舟卻胸腔裡突然有什麼就要湧出來，好像是一種叫做屈辱感的東西。
他衝上去，把門抵住：“我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這就夠了，我不想將來我兒子知道他母親在懷著他的時候跟那麼多野男人約會，甚至過夜。”
李菲聽著他的話，看著他憤怒的模樣，直接上前去，抓住他的衣領就脅迫：“你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我什麼？”
“難道我說錯了？你那晚不是跟別的男人過夜？”
“傅沉舟，我但願這輩子都沒認識你，滾開。”
李菲突然鬆開他，後退了幾步。
“……”
傅沉舟還貼著門板上，人也是有氣無力的，他當然知道是誤會，可是，話已經說出來。
他看到她生氣，看到她失望，壓抑，但是，他卻就是在那裡動不了。
“閃開。”
李菲突然大喊一聲。
她真是想立即就跟他分開，再也不見。
“我不。”
傅沉舟突然發出聲音，雖然底氣不足。
“我叫你……”
李菲突然覺得自己肚子有點痛，她知道自己太激動了，手立即捂住疼痛的地方，然後緩緩地往後退去，扶著洗手檯那裡，勉強喘了幾口氣，才又抬眼看他，這時她已經眼花，氣弱，只勉強發出聲音：“傅沉舟，你混蛋。”
後面那三個字，早已經叫人聽不清。
傅沉舟卻是緩緩地站好，然後又朝她迅速走去，扶著她擔心道：“你怎麼了？肚子痛？”
“我真想現在就把孩子生出來給你。”
“你別亂說，現在還不到時候。”
“可是我想早點跟你了斷，傅沉舟，我不會為了孩子跟你糾纏，你要便送給你，我絕不多去看一眼。”
李菲壓抑著，忍著心痛將這段話說的清清楚楚。
是的，她不是那種會為了孩子委曲求全的女人。
她會在事業跟愛情面前毫不猶豫的選擇事業。
她也會在舒適跟愛情面前毫不猶豫的選擇舒適。
愛情就算食髓知味，但是，只要痛了，她還是可以毫不猶豫的立即斬斷。
她當然知道她愛的很痛，當然知道他對自己來說有多特別。
可是，傅沉舟這個男人，如果不能好好愛她，有多遠她會離的多遠。
“我不是故意說那些。”
“你還說你不是故意？”
李菲聽到他突然示弱道歉，卻又心酸的忍不住紅著眼質問他。
真想就這麼不理他，決絕的離去。
可是……
“我看到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會不開心，可是……”
“可是什麼？”
李菲睨著他逼問。
“不是愛。”
他知道，很多男人做那種事是因為愛，但是他不是的。
他覺得他沒有愛她。
李菲聽的，氣笑。
“嗯，當然不是愛，是男人的佔有慾在作祟，愛你的女人突然跟別的男人約會，讓你自尊心受挫了是不是？就想要我老死也不能跟別的男人快活是不是？”
“……”
傅沉舟覺得她竟然說的不全然是錯的。
他的確是，不想她跟別的男人快活。
“可是我憑什麼要為了你守活寡？你是我的丈夫嗎？你什麼都不是。”
“……”
傅沉舟被她質問的心裡難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算老幾啊，這麼氣我？你是怎麼有的今天？是我不停的去跟那些人低三下氣，那些人裡可不僅是女人，你們男人的確更會刁難我們女人。”
她想著她陪了那麼多酒，想著她為他被人踐踏的自尊心，可是到頭來，在他心裡，卻是不過如此。
“李菲，我……”
“你什麼都不用再說，我對你的心意早已經瞭解，你二十歲就喜歡戚酒，我是第一個知道的。”
李菲望著他，一字一句，都是忍著肝腸寸斷才這麼冷清的說出。
與此同時，裡面一扇門被開啟。
兩個人抬眼朝著廁所那邊看去，走出來的人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我不是故意偷聽。”
是姜楠。
她來跟朋友吃飯，沒想到上個廁所竟然會偷聽到這麼重要的事情。
原來傅沉舟喜歡戚酒，並且是那麼年輕的時候就喜歡了。
“你要是敢出去亂說一句試試。”
傅沉舟擔心姜楠再出去製造謠言對戚酒不利，立即要挾。
李菲轉眼失望的看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姜楠，“今天我跟傅沉舟在這裡的話，但凡被傳出去一句，就是你傳的。”
“什麼？”
姜楠怔住。
“不管是不是你傳的，只要傳出去，便是你，我們倆是沒本事折磨你，但是傅沉夜卻是有的。”
“……”
姜楠嚇的心肝膽顫，不知道這個孕婦怎麼還會搬出傅沉夜來壓她。
的確她對傅沉夜是又崇拜又害怕的，所以她點點頭：“我不說。”
姜楠先走的，他們倆卻還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姜楠的人品很難讓人相信，李菲清醒過來，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立即就又去裡面開啟別的門板看，確認沒有別的人後這才安了心。
那麼如果他們的談話被傳出去，只能是姜楠。
“她會不會說出去啊？”
傅沉舟在姜楠離開後，還是忍不住輕聲問李菲，他不太確定的。
李菲望著他，心寒的失笑：“擔心戚小酒會被傳的不好聽麼？可是你又能為她做什麼呢？”
“……”
傅沉舟眼睛瞬間充滿疑惑，她的聲音雖然不重，卻口吻很不好，彷彿在嘲笑鄙視他。
“你在教訓我麼？”
很久，他不服的問。
“教訓？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那是你堂哥的妻子，你堂哥會拼盡全力保護她，你總表現的很愛她，卻也不過是自以為的專情而已。”
李菲絕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