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再有理由搪塞他，不叫他睡她的床。
可是……
傅沉舟看著李菲，總覺得李菲對結婚的事情不夠熱切。
她真的不在乎吧？結婚證對她來說不過是張紙。
“也罷，反正也不差這幾個月了，只要你們對彼此有情有義。”
老太太聽了李菲的話沒再為難。
晚飯不久，管家從外面進到客廳，“老爺子，姜老爺子來了。”
老爺子聽的一怔，因為沒有提前聯絡過，他疑惑了幾秒。
“告訴姜老爺子，爺爺去外地還沒回來。”
一直在旁靜靜陪夫人的傅老闆終於開口，冷淡且不容置疑。
老爺子看了眼自己孫子，然後稍微昂首一下，說道：“就按照少爺的意思吧。”
“是。”
管家離去通報，姜家的車子卻還在門外。
姜楠聽到傅老爺子不在家的訊息，忍不住嘟囔道：“爺爺，傅爺爺肯定在的，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麼？他為什麼不見您呀？”
“回去。”
姜老爺子沒說別的，只叫司機調頭。
事情可能到了傅家不能接受的地步。
此時傅家客廳裡，全家聚齊，老爺子卻還是認真問道：“你是怎麼個意思呢？”
“這件事沒有迴轉的餘地。”
傅沉夜只淡淡的一聲，卻讓聽的人都明白他的懇切。
李菲跟傅沉舟坐在邊上，李菲關心了一句：“小酒發生什麼事麼？”
“已經沒事了。”
戚酒不想讓大家擔心。
傅沉夜看向她，他覺得他老婆太善良，不高興的反駁了句：“怎麼沒事了？背後的傷你自己看不見，我卻是天天見著的。”
“……”
戚酒手摸到他的手腕上，希望他別再說下去。
傅沉夜卻是不管那麼多，總之，姜家過去跟傅家關係多好，如今傷了他老婆，就更是罪加一等。
“這會不會讓姜家有很大的損失？”
老太太琢磨著，突然好奇問了句。
“對姜家沒損失，只是對姜老爺子的兒子有損失而已。”
本來姜老爺子這個兒子在Z界發展，就有傅家多次扶持，傷戚酒的第一次他們就該當回事。
如今這樣……
傅沉夜想了想，說道：“第一次他們就該認真反省，知道不能再有第二次，我當然可以看在爺爺的面子上多幫忙，但是如今他們動了我的命，所以不管是誰的面子我都不會再給，爺爺，抱歉。”
傅沉夜最後那句道歉的話，老爺子嘆了聲，然後又看了眼戚酒，“你就看著辦吧，只是如果他們誠心道歉了，就讓這一次，咱們做事，總是以和為貴，今日你不留情面，明日會不會是他不留情面呢？多少仇家冤冤相報，最後都沒落得好？”
老爺子這話一說出來，傅懷仁便也看向自己的兒子，說道：“你要把你爺爺的話記在心裡。”
李菲只管聽著，並沒再發表意見，她知道她的身份不適合多說，只是無意間看到傅沉舟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心下發酸起來。
他在心疼麼？
戚酒受傷了。
不久後李菲被傅沉舟帶著回了房間，李菲問他，“你擔心了？”
傅沉舟怔了下，隨即反駁：“沒有。”
“你知道我問的是你擔心什麼？”
“我哥會照顧好她，我……”
“你什麼？”
“我以後只要照顧好你就行了。”
“……”
李菲聽到他說要照顧好她，心裡竟然有些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她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他也知道照顧人麼？
只是，他這樣逼著自己對她好，他會快樂麼？
李菲知道，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回不了頭了，所以快樂不快樂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過姜楠敢再次傷戚酒，倒是真的讓李菲意外。
本身兩個女人都不熟悉，為什麼要傷害呢？
——
傅沉夜帶著戚酒回QF的路上，戚酒問他：“你不覺的爺爺說的有道理麼？你關心我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天我們忍了，明天他們就會變本加厲。”
傅沉夜一邊開車一邊認真說道。
今天晚上長輩挽留他們住下，可是傅沉夜還是堅持要回自己住處，因為他想讓長輩們知道，對姜家這件事，沒有說和的餘地。
他們得道歉，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的道歉。
他的心裡，再也容不得有人給她半點罪受。
何況早上穿衣服的時候，她身上被燙的地方比昨晚看上去更嚴重。
她嘴上說不疼，但是到底疼不疼她自己心裡清楚地。
隔天沈執跟幸運請客，酒店的專屬包廂裡，王衍東跟韓豐以及蘇正都帶著另一半到場，傅沉夜也帶著戚酒姍姍來遲。
幸運看著戚酒，心裡一揪，隨即卻笑著舉杯：“剛回國的時候，大家還都是單身，如今卻全是成雙成對了，怎麼能說不該喝一杯呢？”
大家都給面子，連戚酒也喝了一杯。
傅沉夜又幫戚酒倒了酒，在她耳邊說道：“今天可以多喝點，晚上我們住酒店。”
戚酒本來以為朋友們在一起開心才讓她多喝，聽到他說要住酒店，立即臉上一熱。
“阿酒的眼睛怎麼還是不見好轉呢？”
幸運後來把傅沉夜叫到外面，單獨問道。
傅沉夜無奈的嘆了聲，“我已經決定停止中醫治療。”
“什麼？西醫不行，中醫也不行，那是不打算再治療了嗎？”
“幸運，她太痛了。”
幽暗的空間裡，幸運還是看到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人眼睛裡閃爍著些晶瑩剔透的東西。
他說她太痛了。
幸運能想象得到，點了點頭，“可是如果不再接受治療……阿酒自己提的麼？”
“是我單方面，我還沒跟她講，但是，真的算了。”
傅沉夜說著，搖了搖頭，他再也不想看她頭上扎滿針。
“為什麼老天這麼不公平，要她受這麼多罪。”
幸運也眼眶裡沉甸甸的，她想不通，那個女孩子年紀輕輕就沒了父母還不夠慘麼？
“希望她能有幸運降臨。”
看著幸運，傅沉夜有心發出這句話。
他希望戚酒能好起來，哪怕叫他短命十年。
“老闆，姜小姐來了。”
古青青突然找過來，站在合適的距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