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夜轉過身,鳳眸正好望見門口穿著睡衣的女人。

戚酒立即就要關門,傅沉夜卻迅速走了過去。

門外還有一些人在看熱鬧,但是大概也看不了多少,很快就有人聯絡他們要求他們刪除拍攝影片,並且不能對看到的講出去。

而那扇門裡。

戚酒已經站在窗邊,“你不會真的連女人也打吧。”

她白天當著那些人說嫁給周偉京,所以他就來打她?

戚酒嚇的瑟瑟發抖,恨不得跟他隔著天涯海角。

傅沉夜低頭看了眼她手上,心口的火氣才沒那麼旺盛,低沉的嗓音:“我不是沒打過女人。”

曾經有個女人讓他一相框打到去韓國整容。

“你打過女人?”

戚酒更怕了。

“是。”

他承認。

“什麼時候?”

戚酒努力理智,問了句。

其實無論如何,在她心裡,都無法想象他跟女人動手的。

“婚禮前夜。”

傅沉夜說。

戚酒直直的望著他,想起來去年婚禮前夜。

她親眼見著他跟李悠然滾來滾去的那一夜。

“你那晚還有力氣去打女人?”

戚酒淡淡的問了聲,然後便轉眼看向窗外。

她不能再看他,卻低頭就看到樓下站著那個在往這裡看的人,心裡更覺煩亂,只是……

她突然感覺到熟悉的氣場在逼近。

就在她身後,她的太陽穴突突的厲害,條件反射的轉身。

然後一雙手便緊壓著窗沿上。

房間裡銀白色的燈光分明那麼亮堂,但是此時她卻如深處黑暗地獄。

而他就那麼一步步的逼近她,奪人魂魄的眼眸望著她,“為什麼要答應他求婚?”

男人清冽的荷爾蒙氣息襲來,她嚇的喘著氣,遲遲的發不出聲音。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呀?

“戚酒,回答我。”

傅沉夜質問。

“我不是戚酒。”

她冷靜下來,輕聲。

“你是不是,我一試便知。”

他站在她面前,俯視著她,只淡淡的一句,卻已經攝人心魄。

戚酒的心口沒由來的發緊,“你妻子知道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這麼……”

她的嘴巴突然被捏住,剩下的話沒說出來,然後她便感覺到他要吻自己。

她也立即伸出手,頂住他的下巴往上推。

原本緊迫的氣氛,在這幾秒鐘裡突然有些搞笑。

傅沉夜冷笑,隨即抓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腰側,然後那隻手固著她的下顎,低頭便親了上去。

“嗯。”

很疼。

她的嘴唇被重重的撞擊到一陣發麻,隨即便嚐到自己鮮血的味道。

甚至還帶著絲絲的溫熱,在她的口腔裡被他的舌尖掃蕩過。

戚酒覺得自己的四肢都要撕裂了,被他輾轉親吻的空蕩只能勉強呼吸一聲,帶著剋制的輕哼。

傅沉夜在她流血的唇瓣一吮再吮,直到她那裡不在往外冒血汁,他才緩緩地停下來,俯視著她喃吶道:“為什麼要哭?”

戚酒努力呼吸著,想要動手,卻剛抬起手腕又被他擒住,隨即他便又突然吻了上來。

疼。

不知道是因為心裡疼還是嘴唇上疼才掉眼淚。

也或者,是那種屈辱感。

她腦海裡很快就清晰的浮現出那個美好的夜晚來。

他為什麼要在那時候做那種事?

還是跟那個幾次害她差點丟了命的女人。

她開始蠻力的推他,但是一雙手很快便被止住,她痛苦到再也立不住,緩緩地往下墜落。

傅沉夜吻她的動作停下,攥著她的一雙手腕看她蹲在了地上。

戚酒覺得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麼羞辱她。

以他的權勢,要多少女人都可以的。

她完全放不開,給不了他想要的快樂,否則他也不會一次次從她身上離開。

他到底要怎樣?

她再也忍不住淚流成河,抬眸楚楚可憐的神情望著他,顫抖著呼吸叫他:“傅沉夜,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躺到那張床上去,像上次那樣開啟腿。”

他淡淡的一聲。

他在後悔,他的珍惜換來的是她答應了別的男人的求婚。

她對他,真的有感情嗎?

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真的有看上去的那麼可憐?

傅沉夜覺得自己再也不會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她根本就不值的。

戚酒失笑,卻動不了了。

傅沉夜還攥著她的手腕,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緩緩地蹲下身,決絕的眼神望著她,“我一直覺得,寵你愛你,就會得到你的心,原來都是我的錯覺。”

“……”

戚酒說不出話,他什麼時候寵她愛她了?

他只是寵愛他自己。

他在她跟李悠然直接來回的,把她們倆都耍得團團轉。

她們倆都愛他愛的沒有任何懷疑,那麼信任他,然後呢?

戚酒原本只是恨李悠然,可是這一刻,她突然也好恨他。

她想起他跟李悠然在他們的床上說的那句話。

她溼漉漉的眼裡盡是卑微,她只想求他放過她。

哪怕是,看在她離世的父母的面子上。

傅沉夜去給她擦眼淚,聲音卻越發的絕情,“哭是最沒用的事情,以後別再隨便秀你的眼淚了,它們並不值錢。”

戚酒聽著他的話,只哽咽。

是的,眼淚不值錢。

可是它要流出來的時候便流出來,她管不了,也懶得去管了。

而且他討厭。

她突然想,他討厭的事情,她都去做一做。

那種想要跟他唱反調的叛逆,讓她突然的眼神也變的冷清起來。

“那天早上所有人都在岸上等著新娘的出現,我也是。”

“為什麼你也是?”

他為什麼會那麼以為?

婚紗都已經被別的女人穿過了,床也被別的女人用過了。

她怎麼可能出現?

“因為我高估了我們的感情。”

“感情?我們有嗎?”

戚酒望著他,可悲又好笑。

傅沉夜跪在她面前,抱著她的臉,輕輕地與她額頭相抵,他也笑,然後低啞的嗓音:“我們沒有。”

兩個人的呼吸曖昧相纏著,戚酒喃吶:“傅沉夜。”

“嗯?”

“地獄會不會太擁擠?”

她無望的問出這句話。

她想到那天他跟李悠然要去下地獄,他現在又不放她。

那會不會最後是他們三個人都在地獄裡?

可是那裡面會不會太擁擠了?她有點怕。

她想去天堂,因為她的爸爸媽媽肯定在那裡。

她終於又可以回到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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