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被明碼標價嗎?”

戚酒坐在他腿上,卑微的輕聲詢問。

“如果你喜歡這樣。”

傅沉夜回。

“我喜歡呀,我可太喜歡了。”

戚酒望著他,眼裡乾澀到看不清了,心裡也……

“請帖還寫不寫?”

沈執先出來的,打破了凝重的空間。

傅沉夜跟戚酒還互相對視著,像是沒聽到那樣。

很久,戚酒輕聲:“傅總說寫不寫?”

“寫。”

傅沉夜回。

“那就寫,但是如果一定要賣,我不希望是賣給傅總,所以別寫我,謝謝。”

戚酒認真說道,手輕輕地動了下,想推開他,但是最後卻只是輕輕地一聲:“就算明碼標價也要你情我願,而我不願,所以傅總可以放開我了?”

傅沉夜望著她幾秒後鬆了手。

戚酒眼睛裡疼到,終於一滴淚掉出來,她迅速起身,什麼都來不及說,低著頭就往外走。

“你瘋了?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幸運忍不住出來數落他,隨即就要去追。

沈執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轉眼:“鬆開。”

沈執沒說話,只是看向沙發裡。

果然不到幾秒,沙發裡的男人就大步跨了出去。

戚酒跑到門口就被截住,男人氣性很大的沉聲質問:“我讓你走了?”

戚酒抬眼看他,她也很生氣,只是聲音沒有他的沉穩,“傅總想要以權壓人,你想強買強賣嗎?”

“你隨便怎麼想,但是你今晚走出這個門試試。”

“你讓開啊,你讓開我就走。”

她有什麼不敢試的?

傅沉夜看著她氣惱的眼淚汪汪,眉眼間都紅了,心口莫名其妙的一陣揪痛,隨即直接將她抓起來舉高抱著朝著裡面走去。

在旁邊的眾人大氣不敢喘一口,就覺得……

這是不是太粗暴了點?

她恐高,但是還是忍不住大吼:“傅沉夜你混蛋,你放開我,我要告你。”

“傅沉夜,幸運,幸運,幫我找律師,我要告他。”

戚酒經過那些人的時候,固執的喊幸運。

幸運心想,寶貝,咱們這邊的律師是傅總的律師團啊。

傅沉夜抱著她上樓的時候突然轉身交代了句:“請帖寫完再走,你們自己照顧自己。”

眾人表示無所謂,反正在這兒跟在自己家一樣。

“你小心她頭上的傷。”

王衍東提醒了聲。

傅沉夜心想他能不小心嗎?若不然她這會兒應該是被他扛在肩膀上,而不是被他這麼抱著。

很快戚酒就被帶到房間裡,傅沉夜將她放下她立即就要跑,所以就被摁在了牆上,“你再跑一個我真的要把你綁起來了。”

“你綁啊,你綁好了,反正我也打不過你。”

戚酒頓時委屈到不行。

他還要綁她?

下面那麼多人,他說要跟她做買賣就做買賣,說威脅她就威脅她,然後現在還要綁她?

他都不如一個外人關心她,嗚嗚。

“你一定要這樣?”

傅沉夜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我怎樣了?我連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了是不是?”

戚酒一邊用力擦著眼淚一邊跟他抱怨。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他面前毫無人權。

他怎麼能這樣?

“你再抱怨一聲試試。”

傅沉夜看她哭的那麼兇,忍不住又要挾。

“我就……唔。”

嗯,嘴巴突然被堵住了。

一張臉被捧著,然後什麼都看不見了。

他突然就堵住她的嘴,還試圖……

“嗯。”

男人的悶哼聲很快傳來,接著他抵著她的額頭難過的喃吶了聲:“你是屬兔的,不是屬狗。”

“兔子急了也咬人。”

戚酒帶著哭腔的啞聲。

傅沉夜無可奈何的望著她,“怎麼才能讓你不哭?”

戚酒抽泣著,望著他眼裡似是不再那麼強硬,心想他是同情心又來了嗎?

那她可得抓住機會,“放我走。”

“除了這件。”

“我要去傅家老宅。”

“要告狀是不是?”

“是。”

“好,你等著。”

傅沉夜突然鬆開她,然後出門。

戚酒疑惑的站在那裡,怔住了。

他幹嘛去了?

她說要回老宅。

不過,不到一分鐘,她剛往門縫裡瞧了眼打算逃跑,然後他就突然又衝了進來。

她及時把臉收回,差點被撞破相。

傅沉夜也一驚,隨即卻又把她抱起來。

“幹嘛?”

“你不是要跟長輩告狀?”

“……”

戚酒還沒明白過來,已經聽到老太太的聲音。

傅沉夜抱著她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把手機給她。

戚酒只能拿住手機,因為影片裡是老太太的臉。

“是酒寶,寶貝你怎麼了?怎麼眼睛都腫了?”

“奶奶,我,我沒事。”

想告狀來著,但是又怕老太太擔心,不敢告。

“她才不是沒事,她事大著呢,不願意辦婚禮,不願意讓您當太奶奶。”

傅沉夜說道。

“……”

戚酒質疑的仰頭看他。

為什麼她覺得他好像……

在告狀?

“我寶貝還是不願意辦婚禮嗎?那一定是臭小子你做的還不夠好,我不管,二十八號那天要是我孫媳婦沒出現在婚禮,你就等著沒奶奶吧。”

老太太突然氣呼呼的說了一通,然後結束通話影片。

“……”

戚酒看著手機螢幕上,突然忘了呼吸,過了會兒才又抬眼看他,“你惹到奶奶了。”

傅沉夜煩悶:“怎麼是我惹到她老人家?我說的不是你的心裡話嗎?”

“……”

戚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倒也,的確是她的心裡話啦,但是……

好吧,反正不是她說出來的,所以……

“話是你說出來的,我可沒說。”

她低了頭,突然也不哭了,安靜的要緊。

“我替你說出你心裡不敢說出的話,你不感激還想要脫卸責任?”

傅沉夜雙手環胸,挺拔的身軀立在床前俯視著她質問。

“我哪有?”

戚酒抱住膝蓋,下巴抵著那裡,越來越弱。

他身上有種逼人的氣場,正在將她壓的越來越渺小。

“所以你敢不敢承認我剛剛跟奶奶說的,是你的心裡話?”

他拿起她放在床邊的手機,開啟後,很快便又認真詢問。

“我有什麼不敢的?”

戚酒嘟囔了聲,但是聲音很弱。

“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我說那是我的心裡話。”

戚酒生氣他總那麼壓著她,只是一抬起頭,人就傻了。

“說的很好。”

傅沉夜收起手機,轉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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