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米突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傅沉夜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卻低著眉眼忍了這一巴掌,只輕輕地一聲:“這一巴掌遲了這麼多年,但願,您那口氣出了。”

他這一刻,很像是他的父親,沉穩,內斂,又剋制力極強。

陳米打他的手顫抖著,然後慢慢放下,眼淚也大顆的掉下來。

她從來不發洩,她也是很穩定情緒的人,可是……

他那句話,的確激怒了她。

陳米看他是真的忍下她這一巴掌後,終於緩緩地冷靜下來,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下午的天空有些陰暗,傅沉夜緩緩地推開了病房的門。

傅沉舟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看到傅沉夜進來後,緊張道:“哥,我媽打你了嗎?我替她道歉。”

“不必道歉,但是我希望你傷好之後,離開A市。”

“什麼?”

“直到你放下她為止。”

傅沉夜又說道。

傅沉舟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立即拒絕:“我不要走,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放下。”

“我想你跟阿姨還有叔叔在外肯定很想家,但是沉舟,這不能成為我容忍你搶我妻子的藉口。”

“我喜歡小酒,不需要任何藉口。”

傅沉舟明白了傅沉夜的意思,他一方面覺得不可思議,一方面又不能從了傅沉夜的意思。

傅沉夜笑了笑,“雖然我不知道她手上的戒指是來自哪裡,但是有件事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沉舟,她還是你大嫂。”

“什麼意思?”

傅沉舟心裡有些不適。

“離婚協議一直被我放在辦公室,從未遞交。”

也就是說,那份離婚協議書雖然被兩人簽了名,但是在那個地方就跟廢紙一樣。

“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你這根本就是在耍小酒,你明明知道她不會再愛你了,你明明知道她有多想跟你了斷關係。”

“可是她是草莓的母親。”

“我也愛草莓。”

傅沉舟委屈巴巴卻很確定的對他講。

傅沉舟在傅沉夜面前,還是有種血脈壓制的感覺。

傅沉夜淡笑了聲,“你當然可以愛她,作為草莓的叔叔。”

傅沉舟心裡悶鬱,他不知道傅沉夜為什麼會給人那麼強的壓迫感,就好像這世上的事情就該是他說了算,可是,又憑什麼是他說了算?

傅沉夜坐在他床邊跟他又說了會兒,然後拍拍他的肩膀:“爺爺奶奶都很擔心你,好好休息,養好了回去看他們。”

傅沉夜走了。

傅沉舟卻還杵在那裡。

他渾身所有的骨頭都在抗拒,想要推翻傅沉夜說出的一切。

——

傅氏的年會是在傅氏酒店的空中花園舉辦,各大分公司的執行者全都到場。

戚酒穿著深V黑色長裙,露著潔白的肌膚,跟穿著西裝的傅沉夜一同出席。

當然,作為傅氏上一代的領導者,傅懷仁也帶妻子陳晴一塊參加。

太多公司的老人都跟他們夫妻感情更好,酒會才開場沒多久,傅沉夜說完話轉身往臺下走的時候就開始脫外套,下臺後直奔站在不遠處的女人身邊,眾目睽睽下將外套撐開,“伸手。”

戚酒疑惑的看他。

大家的眼神都聚焦在他們身上,她不知道在這種場合他要幹什麼,有些茫然。

“快點,待會兒著涼了,回家女兒都抱不了。”

傅沉夜耐心催促。

“……”

是女兒都抱不了那幾個字,讓她不得不穿了他的外套。

那她就不懂了,他給她這麼好看的禮服有什麼必要?

傅懷仁跟陳晴跟幾位老朋友在一塊看著,陳晴說道:“我那寶貝兒子啊,從來不懂好好說話,幸好還算眼不瞎,知道疼人。”

“哎呦,他們小兩口一看就感情很好的,雖然看上去像是在吵架,但是也還是很顧著彼此,剛剛傅總上臺的時候我還看到戚秘書給他整理領帶呢。”

陳晴旁邊的朋友說道。

“嗯,我那兒媳婦向來是很細心,在家裡對我們也是照顧的妥帖,在外面也不找老公沒面子。”

陳晴接話道,視線定在那夫妻倆身上。

傅沉夜黑眸直直的望著戚酒,修長的手指從她的頭頂輕輕劃過,到她耳邊的時候,把她的碎髮緩緩地往後撥了撥。

顯然,她的頭髮現在已經太短,短到他只稍微一碰就從他的指尖溜走了。

傅沉夜跟著手裡失去的感覺,內心也像是被人抽走了重要的東西,笑著的鳳眸裡也漸漸地黯然。

戚酒只疑惑的看著他。

她想,一定是錯覺吧,或者,是他的佯裝。

他現在看上去挺深情,還帶著點疼痛的感覺。

戚酒搞不懂,但是不久後聽到不遠處人在聊的話題,終於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老陳,外面可真有些風言風語的,說你們家大少爺跟趙家千金很曖昧呢。”

還是有人不喜歡看別人好,說道。

“對啊,聽說傅氏又跟趙氏合作了,趙總可是在飯局親口說,是他寶貝女兒的功勞。”

趙家那個小女兒的功勞呢。”

“一派胡言,不用說兒女私情不能影響生意,你們看傅沉夜的眼裡,可還能容下別的女人?”

陳晴示意說話的人看她兒子。

臺上還有主持人在說話,臺下傅沉夜的眼跟長在戚酒身上一樣。

戚酒被盯的不自在,立即就朝著遠處看去,“我看張廠長也來了,我去打個招呼。”

“我沒什麼事了,跟你一起去。”

傅沉夜摟住她的纖腰。

戚酒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隨即又朝他看去,淡淡一聲提醒:“老闆跟秘書,不用這麼親熱吧?”

“腰上都涼了,我的手可以幫你暖著,你就不用那麼疼,哦,不用太感動,畢竟你是我孩子的母親。”

“……”

後來戚酒無奈的站在張廠長面前,被傅沉夜摟著腰。

那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他們如膠似漆的,但是……

“聽說你去國外生了個很可愛的小公主,這國外的醫療水平當真是比咱們國內好呀,不過小公主有空可能帶來給我看看?”

張廠長其實是在關心戚酒,只是戚酒還沒開口,就有人先講了出來。

“我女兒百日宴您沒有收到請柬嗎?明天晚上還是這裡,您一定得到場。”

傅沉夜摟著戚酒的細腰跟張廠長講道。

張廠長負責本市的兩家工廠,他之前帶戚酒去過幾次,戚酒覺得他慈善,他覺得戚酒很像他已故的女兒,便這樣結下緣分。

只是此時傅沉夜突然說這話,張廠長還是覺得榮幸之至,“我也能去?那可真是太好了,如果能叫我帶上我夫人,那……”

“請一定帶上廠長夫人。”

傅沉夜笑著對他說。

戚酒忍不住抬眼看他,不知道他今晚突然搞什麼鬼。

明明上午他們倆那種話都說出來了,她以為他不會再繼續在外人面前跟她裝模作樣了,可是他今晚裝的更厲害了。

後來傅沉夜帶她在沙發裡坐下,戚酒問:“你剛剛怎麼了?”

“你不是覺得他很慈眉善目?”

傅沉夜抿了口酒,對她說。

戚酒疑惑的看著他,心裡沉了沉。

那時候他們關係還很好,有次他們從工廠回家在客廳看電視,她趴在他懷裡說張廠長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好父親之類的,她沒想到他還記得。

她緩緩地垂眸,儘量掩飾住眼裡不該有的情緒。

傅沉夜漆黑的眸子看向她,像是一下子就要把她的心臟穿透氣那種。

“再過五分鐘我們就走吧。”

傅沉夜突然又開口。

“我們?”

戚酒看著他問。

“嗯,我們。”

傅沉夜看向她,很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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