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約的是七點半，現在才七點。”
戚酒提醒。
傅沉夜轉眼看她，“你是覺得我來早了？你覺得讓女人等禮貌嗎？”
“……”
戚酒閉嘴。
畢竟讓女人等不禮貌。
他是提前來等的，以示在乎？
她總覺得這不是他的性子，但是，她又不能確定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脾氣，只好閉嘴。
小孩子都很喜歡外面的新鮮事物，草莓也不例外，只要不在自己家裡，哪兒都歡樂。
傅沉夜進了包間，經理親自接待。
戚酒剛進去就看到裡面的寶寶椅，跟那天在他公司旁邊餐廳裡的寶寶椅是一模一樣的，她看的覺得可愛，忍不住上前摸了摸。
不過傅沉夜才把草莓放進去，草莓就不太開心，兩隻腳根本不往裡面放。
傅沉夜無奈又寵溺的眼神看著草莓，很快就又抱在懷裡，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
經理拿著平板，“傅總，夫人，現在要點餐嗎？”
“嗯，讓她點。”
傅沉夜抱著草莓走到視窗去，草莓望著外面的眼睛發亮，總算安靜下來，他淡淡的一聲，然後就低頭去看草莓。
經理把平板給戚酒，戚酒轉眼看傅沉夜：“我怎麼知道趙小姐喜歡吃什麼呢？還是等她來了讓她點吧。”
“難道她一個人吃飯？”
傅沉夜問。
戚酒怔了三秒不到，然後便點菜。
嗯，她不知道趙玉瑩喜歡吃什麼，但是她知道傅老闆喜歡什麼。
傅沉夜眼角餘光掃到她點完餐把平板還給經理，立即問了聲，“點了什麼？”
這次不用戚酒再說話，經理主動報菜名。
傅沉夜聽後又朝著戚酒看了眼，她真的都記得。
“先這樣吧，待會兒趙小姐來了再叫趙小姐點。”
傅沉夜說道。
“是。”
經理很快退下。
傅沉夜抱著草莓站在窗戶邊盯著戚酒，突然一句：“你點的那些我都已經不愛吃了。”
戚酒疑惑的抬眼看他，心想不愛吃你不早說。
“那我現在去叫經理換？”
她說著就要出去。
“站住。”
傅沉夜叫住她。
戚酒轉眼：“傅總還有什麼吩咐，我得去追經理。”
“你追他做什麼？”
傅沉夜不高興的問。
“……”
戚酒無語住。
傅沉夜很快便也自知理虧的一聲：“這次就這樣吧。”
“是。”
戚酒沒話好說，又走回來，轉眼看著那麼多空座位，她想坐下休息，但是老闆還站著呢。
傅沉夜看她盯著那些座位，抱著草莓走到沙發那裡坐下，然後抱著草莓看了眼，叫她：“你過來看看，草莓好像餓了。”
“哦。”
戚酒趕緊上前。
她在旁邊坐下，看草莓手舞足蹈的，嘟囔了聲：“她應該不餓。”
“什麼時候吃的晚飯她？”
傅沉夜轉眼看著她問。
“阿姨說是五點半，八點之後再喂吧。”
“什麼阿姨？”
傅沉夜望著她問。
“就，草莓的奶奶呀。”
“……”
傅沉夜的嘴巴微動，看她的眼神立即變的疏離。
戚酒輕聲：“我晚些帶草莓回我的出租房，你答應的。”
“……”
傅沉夜提著一口氣，立即抱著草莓起來，又走到窗戶邊去了。
戚酒手裡剛剛還牽著女兒的小手，這會兒突然就空了，她下意識的跟著他的身影看過去。
她猜他是不捨的給她，畢竟草莓這麼可愛，誰能不喜歡呢？
但是他自己答應的，並且下午也已經給她簽了協議，所以，草莓就是要跟她睡的。
傅沉夜煩悶的半死，但是許久聽不到聲音，轉眼又看到她已經在低頭玩手機，這個時間，不知道再跟什麼野男人發微信，傅沉夜更一口氣上不來，深呼吸後還是問出，“週末她得跟我睡。”
“我知道。”
他們的協議裡，工作日歸她，週末歸他。
可是她低著頭看手機，說話的時候都沒抬眼看他一眼還是叫他不平。
“你現在連最起碼的禮節都忘了嗎？”
“嗯？”
戚酒疑惑的抬眼看他。
“在國外一年多，連國內的基本禮儀都忘了是吧？或者你忘記的還有很多？”
“……”
戚酒看著他，完全沒明白他在暗指什麼。
過了會兒，她說：“你有話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懂的。”
傅沉夜被她這句氣的胃疼。
沒多久，門被敲響，戚酒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她以為是趙玉瑩來了，但是，是上菜了。
草莓被工作人員抱走，他們倆坐在餐桌前，廚師長還送了兩個菜。
經理是這樣說的，專門送給她的。
只是……
“趙小姐還沒來。”
“你以為我找她只是為了吃飯？”
“那是為了什麼？”
戚酒只是順著他的話問，真沒多想。
傅沉夜肅然看著她幾秒，突然冷笑了聲，繼續低頭吃東西。
戚酒默默地盯著他，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也低了頭，但是很快她的臉就一熱，再看他的時候眼神也變的犀利。
嗯，她差點罵不要臉。
誰知道她要收回眼神前，他突然抬眼，噙住她的眼神問道：“明白了？”
“老闆的心思我揣測不到。”
“哦，我僅僅只是做過你老闆嗎？”
“……”
“孩子都生了，我們沒必要裝不知道對方的喜好吧？”
傅沉夜又問。
戚酒就覺得他那張嘴，真刻薄。
有些話真的沒必要再提。
有些事更沒必要再想起來。
難道他們都離婚了，還要再想起曾經跟對方在床上怎樣怎樣的？
她沒那樣的喜好。
傅沉夜卻突然湊近她，“老實說，你……”
“我不是你一個男人。”
她放在桌上的左手直起來，無名指上的素戒彷彿在說她一直不缺那件事。
傅沉夜盯著她的左手，過了幾秒突然又笑了，“明白，不過我跟趙小姐的確沒發生過。”
他塞了口魚肉到嘴裡，如同嚼蠟。
戚酒轉眼看著他，“我懂，像是老闆這樣的人物，當然是夜夜換新娘了。”
“……”
傅沉夜突然鋒利的眼神看向她。
戚酒心裡咯噔一下，她以為他喜歡呢。
可是他竟然一副想殺了她的模樣。
飯吃的差不多，他說：“打電話吧，問她怎麼還沒到。”
“好。”
戚酒答應，也剛要打電話，趙玉瑩的號碼卻先撥了過來。
戚酒看到自己手機上的號碼，拿起來送到他面前：“老闆要不要親自接聽？”
傅沉夜盯著她的手機，然後又不屑的眼光看著她，“抱歉，最近有些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