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可能要被玷汙了。

可是,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她怎麼可以被這些髒東西,這些雜碎,給玷汙?

李悠然雙手握著方向盤,越來越緊繃。

她讓自己冷靜,但是後視鏡裡,那些男人已經從車裡走出來。

沒有一個看上去是好惹的。

他們挽著袖子露出的手臂上,一看就是常年鍛煉出的那種肌肉。

李悠然腦海裡突然想到三個數字,一邊從後視鏡監視他們,一邊拿起手機撥號碼。

“砰!”

“啊。”

她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因為她沒看到的地方,已經有人悄悄地到來。

那人一鐵棍將車窗砸破,她也整個人顫抖著,看著副駕駛那邊的車窗。

男人高大的身軀彎下來,然後抵著車窗兩側朝她看去。

李悠然瑟瑟發抖著,“你,你,你……”

“看過我臉的人,都死了。”

男人陰冷的低聲。

“……”

李悠然的臉刷的就白了。

“你當然也不能例外。”

他繼續說道。

“你們這樣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

“哼,這荒郊野嶺的,犯法?坐牢?”

男人不緊不慢的朝著附近掃了眼,問她。

李悠然從來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

“啊。”

很快她就又聽到一聲巨響,立即尖叫了一聲,是來自她這邊。

那個人砸的不是她的車窗,而是直接站在她的頭頂往下砸的。

此時不遠處剛好有人在放煙花,她的尖叫聲,以及車子被揮的聲音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她以前在港片裡看到的車門被卸下來的暴力場景,此時盡現眼前。

——

翌日,天才矇矇亮。

廣場,圍滿了舉著裝置的狗仔。

而被他們圍的水洩不通的,正式被剪碎了衣服還蒙著臉的李悠然。

臉上她自己的外套一被扯下來,立即,周圍沸沸揚揚的議論聲。

而她的嘴裡堵著的布條上寫著的令人震驚的紅字,嗯,那是她的鮮血寫的。

此蕩婦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

下面還有幾十個小字,都是她勾引過的有婦之夫。

李悠然終於醒過來,然後驚恐的望著這些人,又尖叫起來。

警察趕到的時候,李悠然縮成一團顫抖著,嘴裡只嘟囔著一句:“我不報警,我不報警,我不報警。”

嗯,任誰看了也會覺得,這是她咎由自取。

勾引有婦之夫,當然會被欺負。

而且做過檢查,她並未被欺辱身體,也就是說她只是被恐嚇打擊了心智。

這一看就是得罪了有夫之婦。

而且她自己又堅持不立案,只是……

兩個小時內,全城擴散,李悠然衣不遮體的狼狽模樣,並且還有那張紅字也被一起拍了上去。

曾經的豪門大小姐,大佬白月光,一瞬間成為眾矢之的。

一下子全城很多女人都對她產生了仇恨。

誰也沒想到,都以為貧窮女孩才會去勾引那些大富商,原來豪門大小姐也會幹這種齷齪事。

QF新宅裡,戚酒看完那段稿子後,緩緩地把手機放下,心情還算平靜。

昨夜幸運懶得動就跟沈執住在他們家客房,這會兒喝著甜茶坐在她旁邊,看她好像有什麼心事,輕聲問:“看到她遭受這種下場,不是該高興嗎?”

“我很高興呀。”

戚酒回她。

幸運看著她,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可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戚酒沒想到莫叔做的這麼招搖,不過,李悠然又為何不能嚐嚐這種滋味呢?

她在美國被綁在床上差點被強的時候,李悠然也正在悠閒地喝著咖啡等她的結果吧?

戚酒看向桌上的甜茶,不急不緩的端了起來,輕抿。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哎,你想想就算是盛江的妻子也不過是找人去揍她幾頓,但是這次,竟然是這種方式,這個女人一定不簡單。”

“……”

戚酒默默地低頭抿茶。

“至少最近幾天,你不用擔心她再找你麻煩了,不用再做噩夢了,對不對?”

幸運又問她。

“嗯。”

戚酒應著。

幸運看她總那麼壓抑著自己,忍不住湊近她,又講起來:“你現在到底為什麼還放不開?”

“什麼?”

戚酒疑惑的反問。

“就你,整個人好像在一個殼子裡待著,甚至比去年的時候更消沉。”

“我有這樣?”

戚酒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如同幸運說的那般。

“對啊,按理說你跟沉夜已經舉行完婚禮,互表了心意,李悠然也有人對付,你不是應該高興了嗎?”

“我現在其實是很高興的。”

戚酒回她。

自打自己懷孕,其實她一直很高興。

當然,有噩夢也是真的,害怕也是真的,但是那些都是很短暫的。

“你臉上分明寫著你很怕三個大字,而不是很高興。”

幸運有些失望的對她講。

幸運想用這些真話來打通她的抑鬱寡歡。

她不想看戚酒這麼低落。

她還記得小時候,戚酒上學的時候穿著香奈兒的公主裙,唱著世上只有媽媽好,跟著媽媽的背後一蹦一跳的,滿臉對未來的憧憬的模樣。

戚酒忍不住伸出小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想,或者是某種心理屏障嗎?

她心裡……

還是有疑團。

所以,謹慎,小心,壓抑,不敢張揚。

那種大喜大悲彷彿不適合她了。

又或者是因為……

聖誕節馬上就要到了,去年聖誕節看到那樣的場面,她的內心一直沒真正的修復?

“寶貝,你要放鬆啊,你是商界巨頭傅沉夜的女人啊,你就,你看看鐘暖暖,張揚,肆意,為所欲為,看似單純,實際上她活的比任何人都要通透。”

幸運想來想去,只好拿跟她同歲的鐘暖暖來說。

戚酒跟鍾暖暖差了沒幾天。

可是一個天真活潑,一個……

戚酒聽著幸運的話,很久才努力的笑出來一下。

可是,她如何跟鍾暖暖比呢?

鍾暖暖是鍾家的小公主,被父母長輩捧在掌心裡寵愛著,而她……

戚酒默默地哽咽,又不想讓幸運擔心,便笑著,柔聲答應:“你放心,我會好起來的,而且,我真的一直都很開心。”

“真的?”

幸運怕她會抑鬱。

戚酒把小手輕輕放在了自己心臟的位置,溫柔的講:“嗯,這裡,其實一直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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