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做到如此地步之人實在難得一見,竟然僅憑一人之力,便將這一段話說得讓蕭雲翔緊握著的拳頭時而堅硬如鐵、時而又鬆軟無力,彷彿失去了所有力量一般。

這樣獨特而神奇的能力,想必放眼古今中外也只有他們二人才擁有吧!?

若不是周善基提前告知蕭葉裴三人對方實力,估計早就文武大亂鬥,雙方火併起來了。

蕭雲翔此時腦袋頂上無形中寫滿了制怒二字。

“二位師侄特此前來,所為何事?”

飽經滄桑、深諳世故並且通曉人情事理的周善基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目前這令人感到無比難堪和窘迫的局面呢?於是他急忙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企圖矇混過關。。

莫再問聞言,眼神中又一次充滿了疑問,薄厚適中的唇瓣輕啟,質問道:

“德厚品高者,百里相迎之。師伯難道不知?”

配合著那張茫然無措、故作驚訝的面龐,莫儒士再一次經歷了拳擊、劍術和劍法這三個環節組成的虛擬三輪攻擊。每一輪都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與挑戰,但他始終堅定地向前走著,毫不退縮。在這個充滿驚險刺激的過程中,莫儒士不斷調整自已的步伐和姿態,以應對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

第一輪拳擊襲來時,莫儒士迅速側身躲避,並順勢揮出一拳反擊;緊接著第二輪劍術攻擊如雨點般落下,他靈活運用劍身巧妙地格擋化解;而當最後一輪劍法展開時,只見劍光閃爍交錯間,莫儒士身形飄忽不定似鬼魅一般穿梭其中......就這樣在一次次驚心動魄的交鋒中完成了這趟艱難險阻之旅。

養氣功夫不俗的前“宰輔”,此時的額角青筋也是輕微跳動幾下。

“嚶~”

少女悅耳聲剛要發出啼哭,周善基忽地抬起右手一揮道:

“抓緊時間趕路吧,基休息片刻。”

說罷,便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車廂裡。

接下來的百里路,蕭雲翔算是見識了儒8

家“嘴炮”的能力了。

“此馬日落前不知疲倦。”

“嚶~可憐的馬兒,車廂如若鴻毛絮棉。”

蕭雲翔眼中的“沒頭腦”與“不高興”,讓原本日行百里的玫瑰腳力,只用了三個時辰便到了稷山學宮。

落日餘暉下的稷山學宮巍峨莊嚴,雖不及大虞京都皇城,但卻獨有一番學術濃厚的氣韻。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遑論兄長乎?”

丈餘高的學宮大門,古樸而深沉,一瘦竹竿花白鬍須老頭,身穿一件天青色雲紋白儒衫,笑容職業的站在門口,開口笑道。

“五師兄啊五師兄,一別數十載,你身子骨可健朗乎?”

瘦竹竿老頭看見周善基被蕭雲翔扶下馬車,立刻自大門處降階相迎,口中還在熱絡親近的關懷著。

“善言,別來無恙啊。”

周善基也是滿面堆笑,但高興的神色卻作不得一點偽。

沒頭腦和不高興組合很自覺的站在已經降階而迎的稷山山長莫善言身兩側。

因為她倆已經感受了快三個時辰來自周善基身後三人的洶洶“殺意”。

拔出秋水長劍不下數十回的裴十三,原本就難以壓制隨著罡風外放的凌厲劍氣,此時已經讓方圓幾里的飛鳥驚而不落。

“丟失”自已鐵槍的葉陌笙正愁無處放置自已積鬱大半日的陰鬱情緒,學宮就送來了“契機”,而且還是兩個!

拳頭都快磨出老繭的蕭雲翔卻在反思:

“難道真是我修行武道之後,心中壓不住憤怒了?只想要用拳頭說話了?”

“善言,這是為兄最近收的關門弟子,蕭雲翔蕭七郎。”

周善基似乎並沒有看見蕭雲翔強忍著怒火而導致暴起的青筋,鄭重其事的介紹道。

“五師兄好眼光,不錯不錯,天生的讀書胚子。”

莫山長口中依舊好話連篇道。

“讀書胚子?還是天生?山長何以見得?”

“沒頭腦”莫再問一如既往地發揮穩定,懟臉般的三連抽,真是個個抽在莫山長臉上。

“別問了……”

莫山長職業笑容依舊,只是口中在低聲細語道。

“別問什麼?還是山長您為何連這粗鄙武夫白玉問心之關都沒過,就定他可修行儒道,且還是讀書胚子?”

莫再問似乎控制不住自已的嘴,比上次少了一個問,但問題內容卻是逐年的只增不減。

啪啪!啪?

莫山長感覺自已活生生的捱了兩個“大逼兜”,但卻響了三聲,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已五師兄,卻見自家五師兄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在馬車車沿兒上時,被周鄧氏一把扶住。

“噤聲!”

莫山長有些尷尬,聲音不免得有些大聲。

“嚶~嚶~,山長聲音好大啊!好嚇人啊!嚶~”

“不高興”莫再涕又一次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臥尼馬?!”

二女一男心中齊吶喊,手中“利器”出手,卻是絲毫不彷徨。

“此處禁止殺生——”

屬於三品鴻儒境之上的言出法隨頓時奏效,長劍和短劍齊齊落地,而掏出腰間缺口破碗準備砸出去的蕭雲翔,則不知何時放下土碗,立地成佛了。

“咦?!”

一人目光鎖定破碗,發出了輕咦之聲。

宣政殿,國子監左祭酒孟禹希口中“說”出來的口水,都快夠給滿朝文武洗臉的了。

“滿朝文武皆無能之輩,爾等就坐等著那幫無根人攀上脖頸,屙坨大的。”

此言一出,站在泰和帝身邊的李錦微眯著的眼皮直突突。

泰和帝則是一副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下孟禹希,眼中似有所謂的“期待”之情。

只見原本各自“分組討論”的眾官員,紛紛放棄了自已剛才的反對派和對手,橫眉怒目的向孟禹希這邊走了過來。

因為,孟禹希適才那句殺傷力太大,畢竟翻譯過來的內容竟是——在座的各位都是樂色。

“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朝會散去,國子監左祭酒孟禹希被貶去西南邊陲,任梧州通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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