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裡洗了個澡,試圖用冰冷的水溫澆滅身體的潮熱。
他剛踏出浴室,和白汀妍的目光在房間裡交錯,就像兩條火花在月光的暮色下跳動,誘人又危險,彷彿延續著剛才的意猶未盡。
白汀妍倚在床邊,一頭慵懶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外衣微敞,兩個豐滿的半球似乎想掙脫吊帶衣的束縛蹦脫出來。
她的唇微微張開,潮紅的臉頰仍未褪去,透露著一絲慾望的痕跡,彷彿正壓抑著內心的烈火。
程裡的視線忍不住在她身上游移,難掩眼底複雜的情緒和剋制的愛意,一頭猛獸在他的胸膛亂跳著。
他的睫毛顫了顫,下一秒,他一個箭步走上前去,穩穩地托住她的後腦,把她嬌小的身軀再次壓倒在身下。
他的唇又眷戀地落了下來,強勢地撬開了她的牙齒,將舌尖探進去,觸舔著她的唇舌,綿綿麻麻的感覺侵襲著白汀妍的每一個感官。
程裡的手指纏進她的手,柔軟的唇繼續輕吻著她。
倆人的鼻息糾纏在一塊,雙眸輕合,婉轉相就。
洗澡後的程裡,身體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倆人舌尖勾纏,白汀妍被他吻的呼吸急促,腦袋發昏,全身的血液盡數湧到了頭頂,連神經末梢都在叫囂般狂舞,整個人彷彿被他鑲嵌進身體,漸漸不能呼吸。
白汀妍抑制不住地咳嗽起來,頓時有些大煞風景。
但這咳嗽聲,似乎也把程裡敲打清醒,他的雙手從她的指尖中抽離出來。
“對不起,哥哥,我忽然喘不過氣來。”白汀妍含情脈脈地解釋道。
她仰起頭,漸漸靠近他的臉,試圖延續剛剛的溫存,卻被程裡抑制住。
他從床上起來,穿上浴袍,白汀妍獨自一人在床上有些失神,她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眼瞧著他要離開,她從床上下來,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我是不是哪做錯了?”
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生怕是自已的錯,可憐巴巴的聲音透著一股委屈。
“沒有。”
程裡嘗試掰開纏繞在他腰間的那雙手。
“那是為什麼?”
白汀妍不明白,剛剛還乾柴烈火,燒的猛烈,怎麼突然的就戛然而止了。
難道哥哥真的如傳聞那樣,那方面不行!
她禁不住胡思亂想。
程裡輕輕將她的雙手從自個腰間挪開,轉過身來朝她說道,“很晚了,快去睡吧!”
“哥哥,你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白汀妍藏不住心事,但她不好意思明目張膽地問,只能旁敲側擊。
程裡敲了敲她的腦袋瓜子,這女人居然懷疑他不行。
快把他氣的血脈噴張。
“那是為什麼?”
她噘著小嘴,委屈巴巴,難道是嫌自已經驗不好!
程裡一把將她抱起,緩緩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霸道地說道,“不許亂想,不許再說話,閉上眼睛,睡覺!”
白汀妍聽話的像只小貓咪,沒有繼續纏他,乖乖地閉著眼睛,她也折騰累了。
程裡輕輕關上房門,又跑浴室洗了次澡。
凌霧被程裡的動靜吵醒,從房裡出來,想上個洗手間,兩人正好碰上。
凌霧睡眼朦朧地問,“四爺,你怎麼不在你房裡洗?”
“她在房間裡睡覺。”
凌霧一副所以呢的表情。
程裡沒搭理他,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凌霧不禁想起白汀妍照片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四爺是怎麼忍得住!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清晨,白汀妍很早便醒了。
她在房子裡轉悠了一圈,趁著眾人還沒起來,她悄悄潛入了程裡的書房。
映入眼簾的是滿牆的書櫃,像座高山,巍然聳立。
她來到書桌前,像個間諜一般,翻著桌上的檔案。
她輕輕地拉開著一個個抽屜,生怕發出過大的聲響。
程裡雖然很疲憊,但他壓根睡不著。
她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白汀妍的身影和她的一顰一笑。
他走出客房,來到自已的房間,輕輕地扭開了門鎖,發現床上空無一人,只剩下凌亂的被單。
程裡滿屋子的找她,終於在書房門前發現了動靜。
“想找什麼呢?需不需要我幫你!”
程裡悄然無息地站在了房門處,嚇的白汀妍驚慌失措。
她結巴地說道,“沒什麼,我就是睡不著,想找本書看看。”
這心虛的藉口,狗都不信,何況是聰明絕頂的程裡。
她夾著尾巴,他都知道她想幹嘛。
“想找你爸的犯罪證據?!”
程裡並沒有和她兜圈子,在他和白振豪之間,他不允許她模稜兩可。
白汀妍萬萬沒有想到,程裡來的如此直接,猶如暴風雨的到來,沒有任何閃電的預兆,叫人猝不及防。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又垂下,不禁有些膽怯。
程裡走進書房,慢慢朝她靠近。
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和自已對上。
“白汀妍,我和他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從前,程裡不忍心逼她,但是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軌跡,他受不了她一丁點的背叛。
“哥,你放過爸爸吧!他都已經這樣了。”
父親再糟粕,也是父親,這種血緣斬不斷、理也亂。
“是他咎由自取。”
每次只要涉及白振豪,程裡就會眼冒火光。
“哥哥,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他一馬,求你了!”
白汀妍緊緊地握住程裡的雙手,近乎卑微到塵埃的語氣,滿眼期待地看著他。
程裡眸子裡露出一絲心酸,間雜著一絲絕望,白汀妍還是選擇了白振豪。
他甩開她的手,絕情地回應。
“不可能。”
這三個字狠狠揉碎了白汀妍的心,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白汀妍在這一刻,恨不得知道全部的真相,她不想再被矇在鼓裡。
但程裡閉口不談,這樣的態度也徹底激怒了白汀妍。
“程裡,你說話呀!啞巴了嗎?”白汀妍突然像吃了熊心豹子膽地對他吼道。
已經許久沒有人敢在程裡面前如此造次,他這聲四爺可不是白來的。
“白汀妍,給我滾出去。”
程裡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涉及他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埠。
“爸爸到底拿了你什麼?為什麼那天你一直問他把東西藏在西郊哪了?”
白汀妍不想再逃避,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
可她這一系列的操作,完全把程裡惹怒,更像把他推的離自已遠遠的。
“白汀妍,你要是再敢偷聽,我饒不了你。”
他一把拉起她的手臂,將她拽出了書房。
倆人糾纏不清地來到客廳,程裡粗暴地將她推倒在沙發上,脖子青筋驟起,再一次警告她。
“白汀妍,收拾好的你的東西,滾回家去。”
他生氣地從她身上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白汀妍眼角滲著淚珠,一顆顆不聽使喚地滑落在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