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向陽第二天見到沈令冰時,才後知後覺她做了件很愚蠢的事情。

也明白了她媽咪那句“第一次追人”的真正含義。

女人對著會議室的門坐著,一身白色西服,薄荷綠的襯衣,金色的胸針熠熠生輝,頭髮依舊簡單的綁在腦後,秋季橙橘色的口紅知性又性感。

她正側著頭跟唐夭夭說話,臉上帶著微笑,整個人身上似乎在發光。

向陽進門的腳步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

初戀啊。

她想起了第一次在雲華辦公室的場景。

地點變了,身份變了,可她對這個人的那份熾熱依舊沒有動搖,她內心深知這一點。

“總裁早!”後面跟著進來的是產品部的總監,看她愣在原地,主動和她打招呼。

沈令冰聞聲抬頭找人,四目相對,女孩不自然的側頭回應了一句,然後走到了主位上坐了下來。

“噗嗤~”唐夭夭目睹了這一切並且給出了反應。

大家都齊齊望向了她。

“咳咳,既然大家都到齊了。向總,今天就由我來開場吧。”

向陽知道她是準備介紹沈令冰,點了點頭,卻躲過了女人投給她的視線。

沈令冰微微蹙了蹙眉。

“想必各位都看到昨天我部門發出的調令了,即日起,沈特助將會調任到銷售一部任職。關於沈總的履歷,我想在座的各位可能比我還要了解,我就不贅述了。向總,我所要說的就這些。”

唐夭夭講了一番官話,把球踢給了向陽。

向陽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她依舊很從容的主持了會議,針對公司近期大的專案做了特殊關注。

大概唯一的變化就是她一直在躲避沈令冰的視線。

沈令冰並不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她狀態還不錯,現在只想儘快上軌道,畢竟行業有所不同,她需要花費點時間。

所以開完會,她就走了。

向陽揮了揮手,讓大家都撤了。自已坐在座位上望著女人待過的位置出神。

“我說向總,放著好端端的美人不看,你看這個空椅子有什麼意思?”唐夭夭伸腿把旁邊的椅子踢走了。

“你怎麼還沒走?”向陽被驚到了。

“為了替老闆排憂解難啊,食君之祿分君之憂嘛~”她雙手一攤很是貼心。

“真的?”向陽還是沒辦法相信她。

“比真金還真。”她話題一轉,卻神秘兮兮的說“不過,向總,你得告訴我你跟冰冰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嘟嘟——

是向陽的手機震了。

她翻過來一看,顯示是女神姐姐的微信。

【不要聽唐夭夭亂說。】

向陽猛地醒悟過來,太危險了。她剛剛差點把那件事跟這個女人說了。

“咳咳,唐總,工作時間不要摸魚,我先走了。”

向總裁抱著筆記本落荒而逃。

原來沈令冰回了樓下,想起向陽會上目光一直躲閃她的事情,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唐夭夭留下了。

思索半天還是發了條訊息。

她搖了搖頭,正準備看資料,辦公室門響了。

“沈總,大家說晚上去慶祝一番,歡迎您來銷售部。”

是徐晴。

她們倆並不陌生。

“好啊,不過,徐總,辛苦你安排了。我會盡快梳理一下。”

“哎,沈總,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巴不得你來呢,我可不想扛那麼多,其實別看向總她年紀小,挺能扛事的。”

徐晴也是土生土長的S市人,家裡也不缺錢,對她而言,這只是一份工作,並不想那麼累,這也是她為什麼在向陽撤離後提出申請的原因。

沈令冰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笑了笑,說“行,我知道了。”

“那個,咱們是不是邀請一下向總。”徐晴殷切的望著她。

沈令冰以為她是想念自已的小領導了,點了頭,結果人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你的意思是?”

“對。”徐晴點頭,她還沒忘記她的任務,雖然但是好像沒什麼進展。

“好,我知道了。我還有點資料要看......”說著她看了看手腕,補充道“這樣,一會我去樓上親自和她說。”

徐晴滿意的走了。

兩個小時後,沈令冰推開門上了頂樓。她畢竟是剛剛從特助下去的,所以秘書處沒人攔她,她徑直就進去了。

讓她沒想到的是齊易清竟然在,這會正拿著高爾夫球杆在揮杆。而向陽的位子卻空著。

“齊董?抱歉,我不知道您在。那我晚點再來。”說著準備走。

“是令冰啊,我沒事啊,我就是剛從南半球回來,來看看崽崽。你有事?”女人將球杆放進了牆上的特製卡槽裡,拿起了一旁的擦手毛巾。

可能是因為去過家裡的緣故,沈令冰並沒有那麼怕她,她看了一眼向陽的辦公桌,才說道“我剛調去銷售部,同事們說晚上去吃個飯,我來喊向總。”

這會功夫齊易清已經收拾好了,坐在了沙發上,示意她也坐,甚至還按了內線讓秘書送咖啡進來。

“私下裡叫什麼向總?叫向陽。再怎麼說,你曾經也是她的上級。坐一會,咱倆聊聊天,好久沒見了。”

沈令冰在心裡祈禱向陽趕緊回來,坐到了人對面。

“那個令冰啊,我聽說向陽她還把你調到秘書處了?”齊易清抬起咖啡杯望著她。

沈令冰不知道她到底想聊什麼,防備心理很強,點了點頭表示“是的”。

“那你想過為什麼嗎?”齊易清抿了一口,又把咖啡放回了桌子上。

沈令冰沉默了。

齊易清快愁死了,這姑娘是也沒談過戀愛嗎?她想著就問了。

“咳,那個可能有點唐突,我還是想問一句,令冰你談過戀愛嗎?”

正當沈令冰覺得腦袋都大了的時候,向陽出現了。

“齊易清,你來我辦公室幹什麼?”

是的,董事長辦公室在隔壁。

“咳咳,我來打球啊。”說完還指了指牆上的球杆。

向陽扶額,她真不知道齊易清這副樣子到底是怎麼沒把家業敗光的。

“剛好令冰過來找你,我們倆很久沒見了敘敘舊。你不會有意見吧?”

“我能有什麼意見。”她翻了個白眼兒,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人“沈總找我什麼事?”

齊易清在旁邊看的直牙疼,她崽子是真不行,就這樣,何年何月才能把人領回家去,看來她晚上得和老婆好好商量一下。

“哦,銷售部晚上要聚餐,不知道向總有沒有時間?”

向陽這幾天心裡亂糟糟的,想離她遠點,正準備拒絕,就聽見齊易清在旁邊咳個不停。

“......”嗓子不舒服回家吃藥啊,真的是。

“有時間的,你把地址......”她還沒說完,她媽咳得更厲害了。

“幾點去?我跟你車走。”

世界總算安靜了。

沈令冰逃命般出了總裁辦。

齊易清望著做事越來越雷厲風行的女兒卻一點都欣慰不起來。高處不勝寒並不是空穴來風,照這麼下去,人生將沒有任何滋味。

“向陽,初戀其實最不需要技巧,你知道只需要做到什麼就行嗎?”

向陽沒想到她媽已經不著調到這種地步了,大白天的跑到她辦公室跟她聊這個。

“媽咪讓你來的?”她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了。

齊易清無奈的笑了,這孩子不會真以為她是自已撿來的吧。

“別岔開話題,初戀唯一需要做到的就是真誠,坦誠,還有不怕受傷的勇氣。你這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拿下呢?”

“你們那麼喜歡她?”向陽困惑了。

“難道不是你喜歡嗎?”當局者迷。

齊易清點到為止,回家抱老婆去了。

晚上六點二十,向陽提前十分鐘去了12樓。

銷售部的區域基本已經空了,應該是提前去了酒店。

總監辦公室的燈亮著,向陽知道應該是沈令冰在等她。

磨砂和透明相間的玻璃牆給了她機會偷偷看人。

女人白色的外套脫了,只穿著薄荷綠的襯衣。釦子開了一顆,側著頭,輕咬下唇,神情專注的盯著乳白色的顯示屏。

應該是在看什麼資料。

她盯著人看了一會,想起了齊易清的那句反問,緩緩的坐在了門口的工位上。

沈令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

年輕的總裁似乎被什麼難住了,滿臉困惑。

“向...陽!”舌尖轉了個彎兒改了稱呼。

“啊,哦,忙完了?走吧?”她起身往外走。

她真的按照在辦公室說的那樣搭了沈令冰的車。

“有什麼很為難的事情嗎?我看你剛剛神思不屬的。”沈令冰邊看路況邊扭頭問坐在副駕駛上的人。

“也許吧。”向陽吐了三個字之後就盯著窗外不言語了。

她覺得她們倆就好像相交的兩條線,過了那個交點之後,距離越來越遠。

明明她心裡還是惦記著她的,看到她也仍舊會忍不住心動。

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惆悵無比的年輕總裁不出所料的喝多了。

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過了,第二天還是工作日。沈令冰叮囑大家路上小心,拽著向陽上了車。

齊易清今天在辦公室問她的問題讓她決定把人先帶回自已家裡去,絕對不能去那個別墅,太危險了。

夜路不好開,她聚精會神的開著車,卻突然被副駕駛上說醉話的人嚇到。

“早知道就不喜歡了,好煩啊。”本來好好被安全帶綁著的人突然開始說醉話。

沈令冰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想到以前唐夭夭說喝醉了可以套出心裡話。

試著問了一句“你喜歡誰?”

“沈令冰啊,討厭的女人,太討厭了。”

沈令冰踩著油門的腳一抖,差點熄火,確定喝多了嗎?不是在借題發揮。

“她,哪裡讓你討厭?”

“不討厭,喜歡的,都喜歡的。”年輕女人糯糯的聲音夾雜著小小的歡喜,聽的人一陣心酸。

“是嗎?”沈令冰沒了探話的心思,不自覺的問道。

“可是她不喜歡我,她討厭我。嗚嗚嗚~”

沈令冰極力穩住心神開車,任由醉了的人一會罵她一會又誇她,一會哭一會笑的。

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向陽下了車,開始抱著樓下的樹狂吐。

吐完之後,醒了。

“這是哪裡?”她怕自已身上有味道,站的老遠。

“我家,走吧。”

“哦~”向陽邊走邊想,沈令冰怎麼會帶個醉鬼回家。

沈令冰把向陽扔在了外面的浴室,自已進了主臥的浴室。

向陽洗漱完,吹著頭髮,望著滿臉頹喪的自已,陡然生出一股勇氣。

她想起了下午齊易清和她說的話“真誠,勇氣。”

是啊,有那麼丟人嗎?何況她們倆已經......

已經準備躺下的沈令冰聽到敲門聲到衣櫃裡批了件開衫,才開了門。

“怎麼了?很晚了,還不睡嗎?”

向陽看著她柔順的頭髮,穿著睡衣柔和的樣子,心裡更加柔軟。

“睡不著,我想跟你聊聊。”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被拒絕,她的手不自覺的擋在了門前。

沈令冰掃了一眼門前那隻骨感纖長的手臂,回身坐在了床邊。

“聊什麼?”

向陽望著她頭頂那個可愛的旋渦,忍著撲通撲通跳動個不停的心臟,嚥了口唾沫開口了。

“沈令冰,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知道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我們倆發生了些什麼。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我喜歡你的。”

寂靜的房間裡可以聽到向陽因為緊張而帶來的顫音。

其實沈令冰也不淡定,她放在床上的手忍不住扣著床單緩解著內心的緊張。

向陽見她不說話,提了口氣繼續說,她害怕自已不說出口後面就沒辦法再說了。

“我想和你在一起,像我媽媽和媽咪那樣。你說你是個普通人,可是我想說,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我對你來說連個普通人都算不上,最多是個過客。所以,我想知道,那天你為什麼偷偷走了?如果不是那個耳釘,我都沒辦法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女孩因為委屈哽咽了一下。

“向陽,如果你願意聽,我給你講一下我母親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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