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首長……”

“進來”少卿說道。

“報告首長,您交代的事情,我們辦好了……”說罷,衛兵便拿著報告遞給少卿。

“哦,是真的嗎?”少卿從座椅起身,微笑中帶有點點疑問道。

“是真的首長,您看……” 接過報告單,少卿仔細的看著,興奮之情,在臉上表露的無疑,開心的說道“好好好,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忙吧,有事情我在叫你……”

“是”衛兵轉身離開了。

想想多麼的不容易啊,委託了多少關係,費了多少時間,終於找到了李歡的聯絡地址並與心愛之人成功約好了再次相見的時間與地點,算算,自從上海碼頭一別,到如今也有數十載了,少卿激動之餘,內心對李歡那份炙熱的情感依然還在,足矣情深。

由於兩岸還未實現和平統一,再加上自已身份特殊,所以貿然前往這肯定是不行,而且危險,思慮過後,少卿跟李歡選了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去香港見面,正好天風兄定居香港,對那裡也熟悉,所以見面事宜由天風操持,一來可以避人耳目,二來嗎,也安全。

沒有過多的疑慮什麼,少卿便即日啟程。

原本計劃是從北京出發,到上海,在乘船前去香港,可是巧然之事在意外之中隨之而來了。

“少卿,你這是準備去哪……”

“沒,沒,就是準備出去一趟”

“去多久呢”

“還沒確定,政委您有什麼指示”

“是這樣,經黨內部會議討論後決定廣州軍區要做一些調整,派你前去先指導下……”

“這……政委,我之前請假了,您也批准了……可……”少卿被這突如其來的命令給打亂了原有的計劃,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事先都跟天風約定好了。而天風跟李歡也聯絡好了,要是去廣州,如此一來,原本計劃好的事,就全部都錯亂了。

“我知道啊,呵呵呵,怎麼沒時間……”政委笑而問之。

“報告,服從安排,一切聽從黨的指揮……”少卿沒有猶豫,做抉擇的時候,他也深知孰輕孰重,兒女私情,只能推後在解釋了。

“呵呵呵……這還差不多……那好,你即刻啟程前往廣州,事情辦完後,我在準你假期……”政委開心的笑了,但是他不知道少卿之前請假所為何事,也沒過多追問。

“是,謝謝政委,那我即刻出發去廣州……”

“嗯,路上注意安全”

“是,收到”少卿回覆完了政委以後,一刻也沒耽誤,立即啟程前去了廣州。

路途上,少卿思緒萬千,一邊是難以忘懷的紅顏,且還有誓約,另一邊則是國事,兩難,但孰輕孰重心中瞭然,國為重,兒女私情只能延後了。

沿途的無數秀麗風景,少卿卻無心賞之,因為此刻他想到的是與李歡說好相見的約定,眼下快要到日期了,中途卻來了個意外,想到這裡隨手提筆寫了兩封信,交給身旁的副手說道“一到廣州,就把它寄過去,地址我寫給你”

“是,首長……”副手接過信件軍禮回道。

廣州某軍區駐地:

“首長好……”禮兵列隊迎接著少卿,齊聲敬禮說道。

“同志們好……”少卿與迎接的同志們一一握手,笑聲問候著。

來到軍區駐地,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一一做好了指導後,沒有立刻回北上覆命,而是電話給政委,詳細彙報了這邊的工作。

“少卿,工作做的不錯”政委回著少卿。

“謝謝政委,是政委指導有方”

“哈哈哈,你啊……”

“政委,有一事還請你批准,就是請准許我就地休假。”

“哦,休假,這麼急嗎…哈哈哈…好吧,我批准了”

“收到,謝謝政委”得到了政委的允許後,少卿立刻簡裝出行,轉車至深圳,過關口,終於到了香港。

香港碼頭關口

“天風兄,好久不見……”

“少卿兄,好久不見……哈哈哈,還好嗎……”

“還好,你呢,在香港發展的怎麼樣”

“剛來的時候很不習慣,英國鬼子比日本鬼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慢慢的就適應了這裡,適應後,就慢慢的順利有起色了”

“哦,是嗎,那真好,看你如今如此光鮮優秀,真替你感到開心,弟妹,還有伯父都還好嗎?”

“都還好,都還好,謝謝少卿兄掛念,我爹,已經走了,你呢,看你神采奕奕,精神滿面,應該是個首長吧……”

“哦,對不起,不該提及你傷心的事,伯父什麼時候走的?天風兄厲害,一看就中”

“哈哈哈,我也是瞎猜的,我爹走的突然,一覺睡過去就沒在醒來”

“伯父也是有福氣之人”

……,……

許久未見的兩位老友,再次相遇已是十多年後,那個開心不行,隨即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簡短的寒暄了幾句過後,隨天風一起前往他香港的新家,先稍作安頓,接洗下風塵。

“這就是香港嗎,看起來發展的不錯嘛……”坐在車內,少卿望著車窗外一片繁榮的景象,驚訝的問著身旁的天風。

“是啊,這裡商業繁榮,加上地理位置特殊,航運業非常繁忙,加上是英國殖民地,英國也在這裡做了大量的投資,經濟效益佳,所以發展起來很快呀,內地呢,如今怎麼樣了呢?”天風回著少卿,爾後問道。

“內地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只是沒有香港這麼繁榮……怎麼,你沒有回過內地嗎?”

“我相信祖國會發展的越來越好的……自從上海來到這裡以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天津老家也沒有回去過……”

“呵呵呵……你啊,事業做大了,挺忙的吧……可以的話,有時間回去看看吧,畢竟祖輩還在那裡………”

“是啊,有機會是要回去好好的看看了”

“好窄啊香港”

“是有點,這裡是島,三面環海,一面靠深圳,陸地實用面積不大,所以這裡看起來比較擁擠”

“靠海,有颱風誒”

“是啊,剛來的時候,很不適應,而且颱風破壞力很大,時間久了,大夥也都知道怎麼去應對臺風了。現在我們都適應了這邊的生活,所以颱風也見怪不怪了”

“哦,那就好”

“海山兄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他啊,卸甲歸田了”

“哈哈哈,真的假的”

“是真的,他帶上他的妻兒還有岳父岳母回南康老家去了,選擇在那裡歸隱了”

“海山兄真是幸福啊,南康?廬山是不是在那裡”

“是啊,你怎麼知道”

“之前聽李歡提及過”

“哦,是的,那裡很美”

“哈哈哈,感嘆什麼呢少卿兄”

“沒,沒什麼……”

車,在狹窄的馬路上彎彎繞繞的行駛著,也不知道行駛了多久,到了。

只見天風的新家坐落於香港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處,一棟中等別墅,四周整體地勢起伏不算太大,別墅外,眼前也是風景秀麗,遠看海景,內海與小島相連一片,維多利亞港的繁忙,中環,九龍一帶大興土木的在施工的樓盤,車水馬龍的人群……一一盡收在眼底……

“哇塞,可以啊天風兄,這房子夠氣派……”進了廳門,少卿忍不住的讚歎了一聲。因為看起來比較豪華,現實確實比較豪華。

“哈哈哈……哪裡,哪裡,少卿兄見笑了,見笑了……人生嘛,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賺了錢就是要讓家人過的好一點嘛,適當的享受生活,也是很有必要的……”天風笑著回答。

路過內堂,少卿看見了楊老爺的遺像,照片還是他當年戎馬時期的模樣,少卿停下了腳步,走了過去,整理了下行裝,敬重而又莊嚴的獻上了一個軍禮,隨聲說到“伯父,少卿來看你了……”

“來香港沒多久,我爹就病重了,藥物維持了很久,依然治不好,爹是軍人,看見自已病後的模樣,不能接受,便跟我說,停止治療,希望有尊嚴的離開……沒過多久,一覺就沒在醒過來……這照片,還是他生前親自挑選的,他說,走的時候,也一定要像當初打仗時,戎馬俊俏那般……”天風說著說著言語有點哽咽了。

“伯父是幸福的……”少卿隨口說道。

兩人相視了一眼,收了收心情,笑了笑。

“兄長,好久不見……”正在陪孩子玩耍的謝穎,見到許久未見的少卿,禮遇未失,開心的問候道。

“呵呵呵,是啊,弟妹,算算我們都有數十年未見了,你呢,一切都安好嗎……”少卿也是開心的不行。

“好好好……都還好……”懷中的孩子看著少卿,有點膽怯了,隨後謝穎說到“思睿,叫伯父了沒有……”

“伯父好……”思睿禮貌的叫著少卿。

“哈哈哈,好,好,好啊……都長這麼大了……天風兄真是有福氣啊……”

“哈哈哈,哪裡哪裡……你們先去玩下,我先帶少卿先去客房休息下,稍後我們一起為少卿兄接風……”

“嗯……”謝穎回道。

“看見你如今這般出眾,真是替你感到高興啊……”少卿忍不住的讚譽道。

“呵呵呵……嚴重了少卿兄,比起你這首長,我還是差的很遠呢……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人生奮鬥的方向不一樣嘛,好在我們一切都安好……”

“是啊,都很不錯,中寅之前從美國回來時,都會在這裡停留了一些時日……”

“中寅……不知道他如今過得怎樣啊……”

“他一切都好,只不過他想家了……”

“是啊,家人們也都很想他啊,我們相信會團聚的……子旺兄呢?”

“子旺兄經常來,因為我跟他有生意上的往來,娶了臺灣鉅富的千金後,加上自已的事業多數是在臺灣,香港以及東南亞,如今也算是臺灣望門了……”

“好啊……那李……”少卿欲言又止了。

天風明白少卿的內心,隨口說到“小歡跟隨她爹一起去了臺灣,剛到之初,生活也是非常的艱難,好在鄭家的援助,才得以好轉。鄭家大公子……”天風還沒說完,少卿打斷了說道“後來我都知道了……” 倆人靜走了一會兒,不語。

天風兄知道少卿心裡肯定是無比的痛,情深至此,誰都會一樣吧,心愛之人,下嫁他人做妻,自已卻又無能為力,愛何以如此。

少卿來到房中,推開了窗戶,看著遠方,景色甚是唯美,心,卻無比的痛苦淒涼……

“她等了我多久……”少卿問著天風。

“苦等三年……”

“是我對不起她……”

“少卿兄,你不要這麼說……年少時理智的情感與夢想的追逐一同奔跑著,沒有誰能夠說的清楚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況且那時候戰亂不斷,不是你我大家能夠左右的了,重要的是你們曾經深愛過彼此,擁有過許多美好的時光……”

“她在香港呆了多久……”

“等了你三天……哦對了,你寫的信,我交給她了……”

“她說什麼了沒?”

“沒有……就是流了很久的眼淚……”

“我信上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很快就會過來的,讓你多留她兩天……”

“她小孩生病了……”

“是這樣……那她有沒有……”

“沒有說什麼……”

“哦,我知道了……”

“舟車勞頓太久了,少卿兄你先休息會吧,明天我帶你去好好的轉轉,藉此機會你也可以好好的學習一番,領略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天風感覺的出來,少卿的難過,沒有接著聊李歡,而是轉了個話題,好讓少卿平復下心情。

“嗯,謝謝你天風兄……”

“晚點吃飯我再來叫你……”

“好的……”

天風離開後,少卿駐足在窗前,看了看眼前的風景,靜靜的發著呆,腦海中的思緒起伏不斷,想停根本就是停不下來,腦海中全都是李歡,一幕一幕浮現著有關李歡的點點滴滴。久久不語,紅了眼眶,淚水潸然……

有道是:

烽火戲紅顏,依昔兩行淚。

喜得重逢日,轉身那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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