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了?”林鼻涕拎起林光明的布袋子,挺沉的,又掂量自已的揹簍,比林光明多不少。

林鼻涕摘了差不多八九十斤,林光明只有六七十斤左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前者是採藥老手,後者是新手疊加少爺屬性。

林光明為了儘量多摘,一刻不停,剩餘已經不多,明天再來一天就可以全部摘乾淨。

“林鼻涕,你丫不是明知故問?哼!今天不熟練,明天一定比你多!”林光明蹲太久,站起來腳軟。折了一條樹枝充當柺杖,一搖一擺下山,天黑透了,他們沒有時間休息。

回來路上兩人摸黑走路,還兼顧摸黑吃餅,太餓了,等不及回家。

林大少爺吃過的苦,除了冰美式,從此多了一個摘金銀花。

林鼻涕好歹從小在山野間沉浸了十多年,他打頭陣領路,兩人順利回到村裡。

趙小雨在屋裡焦急等著,林光明中午沒回家,她就知道金銀花有進展,他們事先說好的, 她幫著瞞著老林家。天越來越黑,眼見伸手不見五指了。

把人急死!趙小雨總擔心,“再等一小時,不回來就和爹孃說……”

“咯吱~”

林光明偷摸著回來了!“媳婦,咋沒睡呢?”

回答他的是趙小雨滿臉的淚水,“你…你…回來啦!”

林光明顧不得衣服上沾了多少土,幾步上前抱住趙小雨,兩人深情對望,原來身在這個年代,讓人安心的力量在身邊。

但……

“你好髒!”

“你這個壞媳婦!”

林光明隨手放下布袋,攔住趙小雨,“摘了一半,明天還得一天呢,乖,先睡覺。”說著他只簡單擦身換衣服,避免臭著媳婦,故意遠著一點距離躺下。

趙小雨才不嫌棄,滾著圓肚子側身抱著,這才漸漸睡去。

林鼻涕揹著金銀花回家,他住的地方除了衛生站外,還有一個小屋子,平時用來曬藥草。他沒有要睡覺的意思,打了幾桶水開始浸泡金銀花,十分鐘之後用篩過出來,放陰涼處晾曬。

如此不停重複,從黑夜到黎明破曉,才將一大揹簍的金銀花處理完成,接下來等太陽出來,曬一兩天就行。

林鼻涕看著滿院子的碧綠,如情人眼裡的西施,滿足極了。林光明的出現破壞了這種氛圍。

“行呀,林大夫!都曬上了!啊!不對……”林光明吃驚地看著林鼻涕,“你不會沒睡覺吧?”

林鼻涕眼底青黑,但人卻十分精神,活像剛磕過的癮君子,“睡覺是什麼東西,能有金銀花重要嘛,不礙事,走上山去!”

急衝走兩步……林鼻涕突然倒下……

林光明無語,“你看,睡覺真的很重要對吧。”他比林鼻涕高出不少,架著人往屋裡搬,很重,林大夫平時伙食肯定不錯,這年頭難得的體重合格,可沒把他壓死。

扔上炕,隨便蓋張薄毛毯,林光明走的時候幫忙鎖門,然後,往山裡走,他昨天記住了方向,沒有林鼻涕帶著也不會迷路。

嘿嘿,今天的金銀花都是他的!

趙小雨在大隊部裡,用了半小時把昨天的工分算好,她今天的工作就完成。大隊長不在,屋裡只有婦女主任,“嬸子,我拉肚子了,回家蹲坑去。”

婦女主擺擺手,表示知道,“小雨,你就幫嬸子寫吧…”

“嬸子,我也不會呢,我又沒當過婦女主任,婦女工作報告聽都沒聽說過,俺文化程度也就那樣…”

“行吧,你去拉屎。”婦女主任面前攤著一張紙,上面一個字沒有,只有她掉落的頭髮。

趙小雨記得林母在東邊山腳開地,回來應該比她早,出門前她倆約好上工點個卯就回來,具體什麼事,趙小雨沒說,怕林母嚇到。

林母疑惑,但嘴裡是答應的,她也怕不答應委屈了趙小雨肚子裡的金孫。

不久,林母果然回來了。

趙小雨馬上關上門,“娘,有個大事我們商量商量。”

林光明夫妻倆不像林鼻涕有個空屋子曬金銀花,還是自已一個人住,只要關上門放開曬沒有問題,但老林家住著一大家子,瞞是不可能瞞住的。而且趙小雨肚子不方便,站著還成,蹲著的活幹不了,便有了讓林母吃一杯羹的主意。

話不多說直接拖出滿滿的揹簍,裡面全是金銀花,林母震驚得失語,雖然她沒什麼學問,但是林鼻涕前幾天才科普金銀花呀,她肯定記得!

“屋裡還有一揹簍。”早上林光明將布袋倒騰出來,置換到兩個揹簍裡,趙小雨能力只夠拖一個,“娘,你幫幫忙?”

林母:“啊!好……好好”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光明不是沒回來吃午飯嗎?我告訴娘他到公社開拖拉機,其實不是的,我怕娘擔心說謊了,他昨天…去山裡打野兔……”說著趙小雨低下頭,哽咽著說不下去。

林母不知道她在哭啥,但氣氛到了,自已也跟著抹眼淚。

“光明是想給孩子補身體,可是…可是兔子哪是容易捉的,不小心就滾到山下……”

林母猛然站起來,“俺兒,俺小四…嗚嗚嗚…”

“娘,你聽我說,滾下山沒事,還發現了一片金銀花地呢,就是這。”趙小雨看看林母眼色,“娃兒爹是拼了命得的金銀花,他……他想把換來的錢留給娃兒……但是!我是不同意的!”

林母坐了回去,看他趙小雨能說出什麼來。

“我跟娃兒爹說,咱們老林家又沒有分家,即使你付出了生命,那也不能只留給自已娃,兄弟還年輕不用管,但是父母是不能割捨的存在啊!娃兒爹被感動了,直抽自已臉……說自已不是人……”

趙小雨挺挺大肚子,“娘,您看我們就瞞著家裡人把金銀花曬了,換出去的錢給您和爹一半行不?”

林母猶豫,“憑多的金銀花,怎麼瞞。”她心動了,小四兩口子既然說出不給家裡公中,鬧是沒用的,鬧了可能一分錢都薅不到,不如如他們願,起碼能有一半。

“這娘就不用擔心,娃兒爹和林大夫商量過了,說是幫他曬的,不過要讓家裡人保密……成事之後給家裡一斤泡茶喝,額外還有一斤肉。”

林母點點頭,“行吧。”

過程意想不到的順利,趙小雨開心哼歌,感覺錢錢插著小翅膀飛來,轉過身,林母已經打了一桶水浸金銀花。

林鼻涕科普金銀花時說過怎麼處理,先用水浸泡過,再把壞根篩去,這樣曬出來的金銀花顏色會更好看。

“老四媳婦,你浸泡就行,不用打水。”林母自已懷過六個孩子,但沒懷過雙胞胎,見著肚子怪嚇人的,她可沒有磋磨兒媳婦的習慣。不像有的人家,懷著的時候還要照樣打罵,月子也不讓好好坐。

趙小雨不傻,哪有不應的,婆媳倆一起幹活,一邊說著閒話,到了做午飯的點,林母主動進灶房,從陶瓷小瓦崗裡拿一個雞蛋,咬咬牙又拿出一個,磕破做成雞蛋羹,滴上一滴油,香味滿院子飄散開。

紅薯拌上米飯,炒幾把野菜,午飯已是十分豐盛。

飯做好,上工的人陸陸續續回來。趙三嫂先被雞蛋香迷糊,嘀咕:“又做好的....啊!好多金.....”

林母大聲呵斥:“閉嘴!老三,看好你家媳婦。”林母在林家的統治力量不容置疑,趙小雨靜靜退到角落把舞臺讓給有需要的人。

林母嚴肅道:“別眼饞,都是林大夫的,人家和老四親才給咱們幫著曬,要是誰敢出去亂嚼舌根,她會沒有腿。”

林老三連忙點頭。

林母突然大轉變,笑得溫柔:“不讓咱乾白活的,說好有一斤肉呢!”

林三嫂不掙扎了,林老三:“娘,老四媳婦,放著讓我們來就行,你們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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