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敢拔老虎的毛

“好是好，不過……”楚雲鶴望著楚曉月，眉宇間有些糾結。

倒是楚晏安心直口快，直接將楚雲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給他們？當初咱們家遭難的時候，哪個沒挖苦過咱們，還記得娘當初把你許給張家，他們說什麼了嗎？”

“他們說，咱們家是楚家莊的垃圾，爛泥扶不上牆……”一旁嗑著瓜子的楚晏安急忙插話道。

倒是楚曉月呵呵一笑：

“那些都過去了，而且我壓根沒放在心上，鄉里這兩年受災嚴重，有的人家怕是一兩年都沒沾過油水了，我們不是有先進武器嘛，想必日後還能獵到東西，我保證，以後東西全留著自用，或是賣。”

楚雲鶴抓了抓頭髮，道了聲好，楚晏安和楚晏辭也“嗯”了聲，楚家便開始剝皮殺豬。

燒熱水，拔毛，開腸破肚，很快五六頭野豬就被屠宰成一塊一塊。

杜婉容在豬肉上撒著鹽，楚氏兄妹忙著將豬肉，挨家挨戶地送。

不過輪到周大娘家時，楚晏安發起了脾氣：

“這個姓周的，可惡的要死，上回咱們家要用水，她都不肯借，她家打井的時候，爹沒給她少幹活，給她送豬肉，她有臉吃嗎？”

楚曉月淡淡一笑：

“對付這樣的人，更得給她送，也好臊臊她。”

說著，楚曉月拿起豬肉，裝進盤子，端著就來到了周家的院子。

周氏和丈夫柴回正坐在房間鬥嘴：

“你說楚雲鶴會不會送咱們肉？咱們兩家一向不對付，而且上回，杜氏從咱家借水，我都沒借她，這回楚家該不會給全村人送肉，單單不給咱家送吧，那咱們的臉可丟光了。”

柴回冷哼一聲：

“丟光了？娘們就這點出息！！！那楚雲鶴一個癱子，幾個兒子浪蕩的浪蕩，病的病，女兒悶不吭聲的，能有什麼出息？這回怕是走了狗屎運，弄了點豬肉，可能比的上他大哥楚雲霄家嗎？記住嘍，咱們該和楚雲霄家多走動，至於楚雲鶴家嘛，離的越遠越好！”

楚雲霄是楚雲鶴的嫡親大哥，可是兩家的關係並不親密，甚至可以說是極少走動。

楚雲霄娶了個跋扈的老婆，老婆餘氏嫉妒公婆向著小兒子，和妯娌杜婉容因為瑣事大打出手過，所以兩家基本上不來往。

而楚雲霄卻培養了兩個光鮮的兒子，一個給縣裡的文書跑腿，一個是秀才，忙著科考，那未來，必定是當官的料。

對於柴回這樣的“泥腿子”來說，這樣的家庭才是他們願意巴結的。

周氏還在分辨丈夫的話是否對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窗外響了起來：

“周大娘，柴大叔，你們在家嗎？”

“是楚曉月他們來了。”周蘭香看了眼柴回，臉上笑了起來。

“去吧，就說我不在。”柴回瞪了眼周氏，鞋子一拖，上榻了。

周氏不搭理他，出了門，便笑道：

“呦，是你兄妹倆啊，唉，這多不好意思，你們辛辛苦苦弄的豬肉，我們什麼忙都沒幫上，淨吃便宜了，來，進來，到屋坐吧？”

周氏熱情招呼著，一雙眸子便在豬肉上瞟，真是好大一塊呢！早知道上回借水就該借他們了！於是她的表情有些訕訕的。

楚曉月和楚晏安哪裡看不出她的窘迫，聯想到周氏之前的所為，楚曉月笑眯眯道：

“就不進屋了，不過大娘，日後你家有用得著我們家的地方，儘管開口啊，咱們鄉里鄉親的，該相互幫忙、互相照顧，您說是吧？”

“是，是，”周蘭香嘴上說的是，心裡已經猜到七八分楚氏兄妹的意圖了，一時面有不快。

可瞧著盤中的肉，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怒意，只是待楚曉月等人走後，她端著盤子，進了屋，便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震得柴回瞬間睜大了眼睛：

“不是有肉吃了嗎？怎麼摔盤子摔碗的，誰惹你了？”

“還不是周氏那個騷狐狸精養的倆小賤種，他們不是誠心給咱們送肉的，竟然是找茬的。”

“何以見得？”柴回盯著屋頂，懶懶地問道。

“那楚曉月把肉給了我，就說咱們鄉里鄉親的，該相互幫忙，這弦外之音，還是埋怨上回借水的事情。”

柴回又冷哼了一聲：

“就說你們娘們家頭髮長見識短吧，讓你多跟楚雲霄一家走動，還不信，楚雲鶴這種窮人家庭，能養出什麼好貨色，離他們遠點兒，別到時候惹的狐狸一身騷。”

周蘭香剛剛被楚曉月挖苦了一頓，此刻見丈夫這般說，再也不還嘴了，同時心裡還默唸著，丈夫罵的好。

柴回見老婆受氣，想到前些天從山上摘的菌菇還有不少，便差遣老婆道：

“你心裡不暢快的話，去餘嫂子那裡坐坐吧，順便將菌菇帶些送她，她家寶樹這週迴來，想必用的上這東西，你順便問問她，咱家俊兒什麼時候能去他那裡當差。”

周蘭香聽丈夫提起兒子柴俊，眉毛微蹙了下，又舒展開來，她淡淡地答了句好，撿了一籃子香菇，往餘家去了。

卻是楚曉月和楚晏安給周蘭香送完豬肉後，便開始為安排誰去楚雲霄，確切地說，他們大伯家送豬肉發愁。

三四年前，大娘餘秀蓮讓婆婆幫忙收麥子，婆婆當時正給楚雲鶴家幫忙，待趕去大兒子家地裡時，恰逢瓢潑大雨。

麥子便沒有收成，後來連續數天大雨，使得麥子長了芽，這使得餘秀蓮非常氣惱婆婆，就來找婆婆茬。

當時杜婉容正在婆婆家，幫了婆婆幾句，這一舉動，引得餘秀蓮大動肝火，雙方就打了起來。

餘秀蓮被打的鼻青臉腫，儘管後來杜婉容賠了餘秀蓮醫藥費，可二者已經成為了死敵。

所以此時的兄妹三人，都不願去楚雲霄家。

後來還是楚曉月藝高人膽大，自告奮勇道：

“刀山火海，由我去闖吧，餘秀蓮是隻母老虎，可是她要是敢發飆，我就拔她的毛。”

說著，她便端著肉，徐徐地往楚雲霄家趕去。

“有空再來坐啊，瞧瞧你帶了多少香菇給我，我家寶樹啊，肯定愛吃它，你放心，過幾天他回來，我就問！”

楚曉月剛走到楚雲霄家院中，就瞅見周雲香從臺階上走下，而餘秀蓮笑臉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