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嘴“不看就不看。”

夏枝掀開簾子的一點點縫隙,看了看四周“小女娘,前面不遠處就是臨安了,可有什麼安排?”

她指向對面的齊長宴輕嘆息道“把他放在何娘子那裡吧,總不能帶著他來回找大夫。”

臨安城依舊熱鬧非凡,大街小巷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街邊的商鋪琳琅滿目,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茶樓、酒館、客棧中傳出陣陣歡聲笑語,人們或品茶聊天,或舉杯暢飲。街頭藝人表演雜耍,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不時爆發出陣陣喝彩聲。

被動靜吵醒的齊長宴臉上帶有一絲不悅。

“吵死了。”

她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淡笑道。“你身有劇毒,還睡得著?一會你待在客棧,我們去找大夫。”

他靜默了片刻才憋出一個字“嗯。”

馬車緩緩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樓面前。茶樓的招牌高高掛起,上面寫著“悠然居”四個大字,字跡飄逸,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低頭忙活著賬本的白富貴,聽到馬車停下的聲音,抬頭望去。

“娘子,你看前面這馬車是否有些眼熟?”

她感慨的回想道“是有點,我倒是想起姜酒那丫頭了,許久不來了。”

話音剛落,夏枝掀開簾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何娘子一拍大腿,放下手中的忙活,驚奇的跑到馬車前。

“你不是姜酒身邊的丫頭嗎?”

她笑笑點了點頭,馬車內的聲音輕柔悅耳,像羽毛拂動。“何娘子,別來無恙。”

夏枝輕輕掀起馬車的門簾,她身著玫紅的衣裙,裙襬隨風飄動。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眸明亮如星辰,透露出溫柔與聰慧。

車伕恭敬地站在一旁,為她扶住車門。她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提起裙襬,小心翼翼地踏下馬車的臺階。她的腳步輕盈,每一步都散發著氣質。

何娘子激動的握著她的手“哎呦,真是姜丫頭!”

“何娘子,我前來叨擾,您可莫要怪罪!”

身後的白富貴陰陽怪氣道“誰敢怪罪您,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何娘子聽到這話可不樂意了,揪著他的耳朵,疼的他嗷嗷亂叫。

“娘子娘子,外人面前給我留點尊嚴,我錯了。”

聽到他認錯了,她撒開了手叉著腰看著他,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裡嘀咕,何娘子拉著她的手就往樓裡走。

“你我多日不見,今晚定要好好敘敘舊。”

她頓住了腳步,望向馬車內“可否幫我抬一個人?”

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馬車內,白富貴一把扯開簾子,左側坐著一冷麵冰山的齊長宴,二人不由得打起了冷戰,他迅速放下簾子。

“這人身份不簡單吧?你夫君?”

姜酒慌張的捂住他的嘴,連忙擺手小聲道。

“噓噓噓,他那一副對所有人都無感的樣子,我能嫁給他?”

夏枝在一旁聽到此話再也憋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她一眼神瞪過去“別笑了,快想辦法。”

何娘子又反覆掀開簾子仔細打量了一番,放下簾子抿嘴思索道。

“姜丫頭,他這胸口傷可不能劇烈活動,依我看,去別處借個擔架吧。”

她認同的點了點頭,三人看向白富貴,似乎把希望全寄託在他的身上。他哭笑不得笑了笑,轉身挨家挨戶的去借。

看著為她們勞心勞力的夫妻二人,請大夫之事豈能勞煩他們,她拱手向何娘子行了大禮,以示感激。

“何娘子,這邊勞煩您照顧著他,我去請大夫,速速就回。”

見她點了點頭,姜酒從馬車後面掏出錢袋,準備步行出發,夏枝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小女娘,我陪您吧。”

“看好齊長宴,別讓他惹事。”

夏枝一臉不放心的看著她的背影,雙手緊握的小聲嘀咕道“可別出什麼岔子。”

她馬不停蹄的,不敢耽誤時機來到醫館門前,湊近便聞見淡淡的草藥香氣。

古老的招牌上,漆字已經有些斑駁,門口的石階被人們的腳步磨得光滑。兩扇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她匆忙跨進醫館內,誰知無人在值,櫃檯前還有熱好的湯藥,想必大夫並未走遠。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門前,察覺到一旁的老人,腳步輕聲地走到他身邊“老爺爺,您知道這家大夫去哪了嗎?”

“我就是。”

他起身抬頭,眼神中透著睿智和沉穩,身著一襲白色長袍,宛如一位世外高人。

她立即拱手賠禮“晚輩多有得罪,大夫,能隨我前去救一人嗎?”

那大夫剛要張口,一匹馬停在二人面前,他身騎駿馬,英姿颯爽。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馬背之上,彷彿與馬匹融為一體。

“讓開,都讓開,誰敢擋本公子!”

手中韁繩緊繃,操控著駿馬的馳騁。他的眼神專注而堅毅,透露出一種威嚴與自信。風吹拂著他的髮絲,衣袂飄飄,更增添了他的風采。

一個地面不穩,馬蹄不小心將醫館門口的草藥打翻了一地。老人手忙腳亂的彎腰收拾著地上的草藥,姜酒氣不打一處來,氣勢洶洶地走到那馬面前。

“敢問何人?莫名其妙的把草藥打翻了,還不下馬道歉!”

馬上的人嫌面前的小女娘太囉嗦,順手朝她扔下一錢袋,姜酒眼見錢袋就要砸自已頭上,她抬腳跳起伸手一抓,再回過頭,那人早已駕馬遠去。

“姑娘,別追了。”

她回過頭幫忙收拾著草藥,很快便被收拾乾淨,老大夫感激的連忙向她道謝,她扶他起身,繼續詢問他說道。

“可隨我前往?”

他簡單詢問了傷者的情況以及傷口,進了館內抓了幾包草藥。隨後出來關上醫館的門,掛上暫不醫治的牌子,手指著方向讓她在前面引路。

清風醉酒樓內,酒醒的秦影緩緩地睜開雙眼,感覺頭痛欲裂,強烈的光線刺得他幾乎睜不開眼睛,他用手遮住額頭,試圖適應這強烈的光線。

推門而入的宋世安,手上端著一碗雞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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