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以殺止殺
體驗了人生的第一頓飽餐，華鈹帶著華桉和柯羅諾斯回家。
演唱會開始之前，他們在工作室廢寢忘食日夜顛倒，今晚大家都不打算回工作室。
家人們見到華桉那叫一個激動，祖母還說自家寶貝孫女是個歌唱家，比她那個不成器的只知道搞音樂的兒子強多了。
偏心偏到沒邊。
華柏也很激動，拉著華桉去他臥室，他最近給華桉準備了好多水，還有很多玩具。
華鈹想了想，還是決定趁著兩個小傢伙不在，把華桉之前情緒失控的事情告知了父母和大哥大嫂。
“雖然星際人類已經很少有心理疾病的出現了，但是華桉的情況比較特別…”
“她的意識和身體還沒徹底融合，在這個宇宙維度上很危險…”
華鋰喃喃道：“她在古藍星上生活的時候，就因為融入不進去導致了後來的情感剝離。如今她回來，把前世為人處事的模式也一併帶了回來。”
華老爺子也嘆氣。
“她人格解體的症狀明顯嗎？”
華鈹回道：“這孩子有點過於自我，在工作室錄歌的時候，經常唱著唱著就發呆。等她回過神，也只說自已在想事情，不跟我說其他的。”
他們談的都是華桉自以為的秘密。
*
第二場演唱會是在帝星並不算遠的一顆經濟星上舉辦的。
這個星球上人們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都有點華桉上輩子看到過的小資情調的影子。
但問題是，華桉就是資本家。
可能是因為最近華桉控制不太好脾氣，她看什麼都覺得不爽。
她覺得這個星球上的大多數人在華桉看來都有點不倫不類，讓她生理性的反胃。
但不可否認的是小資們的錢就是好賺。
華桉最近在華鈹的娛樂公司注資了一大筆錢，又加大了捕殺星際流浪獸的力度，她在金錢方面又有了危機意識。
這場演唱會的主題是“古典古中古”，很符合小資們的審美。
《但願人長久》、《一剪梅·舟過吳江》、《黃鶴樓》、《萬年等一回》…
其間穿插了一曲由編鐘現場演奏的《風一樣的勇士》。
華桉本來想搞點音樂劇，但是排練時間根本不夠，就拿一個由她上輩子老家博物館編鐘樂團改編的遊戲曲目頂上了。
穿越人士的事怎麼能叫抄襲呢，她又不是沒有介紹這些曲目的基本資訊。
介紹青銅編鐘的時候這群小資也被這次的演唱會的奢侈狠狠的震驚了一把，銅和錫在宇宙中的含量實在太少了，其他的成分也屬於稀有金屬，實在是太給他們漲臉了。
但是再少，對於做能源生意的華家來說也不難，華家從來都不缺礦星。
這次的演唱會也非常成功。
華桉感嘆於四象樂隊對音樂的敏感性，也感謝他們對自已的信任和寵溺，演唱會結束後主動邀請幾人聚餐。
餐畢華桉帶著華鈹和柯羅諾斯回了酒店房間，柯羅諾斯和華桉彙報古藍星那邊的進度。
大批次培養的擁有“卟琳”分子的真細菌已經在古藍星上投放完畢，這也導致古藍星的溫度越來越高。
同時古藍星上的海洋麵積也開始縮小，海平面開始下降。
華桉讓柯羅諾斯試試在房間裡構建蟲洞，酒店的能量監測預警理所當然的發出警報。
華鈹和酒店負責人溝通結束後，開車帶著兩人去到這顆星球上華家的一處房產。
華桉第一次來這裡，覺得裝修和祖父祖母住的地方差不多，並沒有浪費時間過多參觀。
華桉讓柯羅諾斯直接開挖，構建蟲洞。
三人訂好時間提示，一起進入蟲洞前往古藍星，那邊已經有人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柯羅諾斯所謂的古藍星溫度升高，在華桉和華鈹的感知中並沒什麼區別。
星際中無數有生命的星球地表溫度都高於此時古藍星的地表溫度。
但是華桉相信資料，知道古藍星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
又問了有關藍藻的培育進度，結果不太令人滿意。
華桉將上輩子初中課本里有關光合作用的原理同他們講了一遍。
對於這一套獲取能量的流程他們之前只聽華桉說過基礎版的，當時就推演出相對應的結果。
海洋裡僅剩的亞鐵離子會被氧化然後沉入海底，形成帶狀鐵層。
古藍星的地殼運動暫時並不活躍，屆時不會有太多的火山活動，古藍星將會進入冰凍期。
華桉對此給出的反應似乎並不在乎這些，柯羅諾斯等人覺得她在以殺止殺。
反正這是老闆的產業，做員工的只需要按老闆的要求去做事就行，反正一切都是老闆為自已買單。
在華桉的設想裡，用藍藻殺死古菌和真細菌，再為之後的生命準備必要的生存條件。
氧氣雖然有劇毒，但是越惡劣的環境越能創造生命的奇蹟，氧氣同時也能構建更為複雜的生命結構。
如此一來，古藍星的生物就會演變得越來越複雜，並且離自已的設想越來越接近。
華桉不是沒有歷史常識的，她知道古藍星有過這麼一段歲月。
她認為自已只需要把古藍星推向固定的歷史軌跡上就行了，她又不是真正的創造者。
她只是單純的讓歷史重演。
柯羅諾斯他們構建了生物模型，督促真細菌按照這個模型演化。
還是那句話，說得好聽他們只是一個打工仔，實際上他們是奴隸，雖然奴隸主看起來年幼且隨和，但並不是他們想忽悠就忽悠的。
他們也不想忽悠。
忠於自已的主人在他們的歷史上是一件極其浪漫的事情。
他們也沒得選。
從前沒得選，現在也沒得選。
在改造一種他不瞭解的生命這件事情上，他堅信不懂就不發表意見。
少說話，多做事，多說多錯。
華桉不理會他們的小心思。
華桉也沒在乎華鈹在一旁旁聽的感受，聽說每隻神獸的傳承記憶在細節上都有差別。
隨著她一起穿越而來的這些記憶，她完全可以說是傳承記憶裡的一切。
至於她以後將會獲得什麼傳承記憶，她也不知道，她和華柏都還沒到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