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啟示

“他還沒有死？”圖特瞪大了眼，“那這些炸開的是……”

“西爾根的軀殼，席根只是佔用了這具身體。”艾森解釋道，“莫匹瑞亞聖靈的力量讓我看到了不協調。”

“聖靈的力量……”圖特忍不住重複了一遍，眼神中有某種情緒流動。

“是的，你之前也提到了，席根的外貌太過於年輕。”

“我想這就是原因。”

簡單清理了下身上的髒汙後，艾森的心情終於有所舒緩。

然而就在他打算回家再洗洗時，酒館外傳來了一陣嘈雜。

有人來了，數目還不少。

是被這裡的動靜吸引來的嗎？對了，我來的時候外邊椅子上還有個打盹的女店員。

也許是她嚇壞了，找了人過來吧……艾森嗅了嗅空中濃重的血腥味，心裡下意識猜測起這群人的來意。

不對，不用猜。

念頭一動，從門窗湧進來的細小氣流停滯了。

艾森悠然邁開步伐，朝著聲源走去。

結果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來的並不是什麼吃瓜群眾，或者說，吃瓜群眾並不是主體。

走在人潮最前方的是一位不知名的生靈殿代理人。他嚴肅的臉上遍佈皺紋，身穿白色的制式長袍，胸口用於顯明身份的徽章反射著陽光，很是扎眼。

在他的身後，則跟著一群披著同樣白披風、來自生靈殿的人。

在遊戲設定中，這些以靈的名字和等級命名的殿堂，適用著同樣的管理規則，卻又相互獨立：

神靈殿＞聖靈殿＞英靈殿＞生靈殿。

從上往下，上位統率著下位，享受著下位的供奉，也為下位提供庇護。

這個規則幾乎適用於整個世界。

但每位靈都有自已的“轄區”、有自已的合夥物件，轄區之外的事情一般極少干涉，所以又呈現出相互獨立的景象。

而索爾德王國的現狀是：這裡的一切生靈、英靈，都隸屬於莫匹瑞亞。

這就好辦了。想到這，艾森心裡的些許驚慌已經褪去。

只要走在開頭的那個代理人識字，並且能夠鑑定契約的真假，那他就肯定會安然無恙。

甚至……還可以試試為前往聖靈殿認證的路途騙點公費？艾森望著那一眾穿著制式服裝的人，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

……

“斯塔特先生，似乎有人來了。”圖特用一塊破布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他方才也跟著簡單洗了洗身上的血汙。

“嗯，不知道哪個生靈殿的話事人來了，多半是依爾絲聖靈殿吧。”

就是它，我看到那人徽章上的刻字了……艾森簡單整理了一下形象。

“您怎麼知道？”圖特脫口而出。

“莫匹瑞亞聖靈給的啟示。”艾森說著絕對的真話。

圖特沒說什麼，但眼神裡的某種敬畏更加深重了。

“噢……聖靈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吶怎麼到處都是……”

“這還是我熟悉的那個影子酒館嗎？天吶發生了什麼？？”

“……”

伴隨著越來越近的嘈雜聲，艾森看見那名胸口彆著徽章的生靈殿代理人跨過石階，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酒館。

其餘人則待在了酒館之外，不知為何沒有貿進。

“埃德薩克.愛德思。”進來的那人語氣毫無起伏地說道。

“艾森.斯塔特。”艾森也保持著淡然的神情。

埃德薩克輕輕點頭，視線簡單地掃了一眼現場，道：

“看起來，唯一的線索被你驚動了。”

……啥？什麼玩意？艾森被說得一愣。

怎麼是這樣的發展？

“這阿坦鎮上的人都說你和我主莫匹瑞亞訂下了契約。”

“我已經利用秘術聯絡了聖殿，證實此事不假，”埃德薩克直視著艾森的眼睛，“那麼作為我主的契約者，請你將席根追回，畢竟這應是每一位契約者的分內之事。”

稱呼‘我主‘……也就是說，你其實是莫匹瑞亞的契約者？居然待在依爾絲生靈殿這種小地方，席根真的很受重視啊……艾森心道。

不對，你們一個最低階別的生靈殿，怎麼會有聯絡聖殿的秘術？設定中那是聖殿的長老們才擁有的……他只覺自已被疑問籠罩了。

如果真的能依據這個聯絡到聖殿，他也不必大費周章地跑過去登記身份了。

《靈之魂》遊戲似乎有了些超出原本設定的發展，這讓艾森感到始料不及。

是還有誰在繼續改良和開發這個遊戲嗎？

“近期，律得希特聖靈殿在我們的地盤上做出了逾矩的行為，但我們一直缺乏足夠的證據來指控他們。”埃德薩克繼續著講述。

“這個西爾根，本名席根，是為數不多的線索之一，所以我們才會通緝他。”

“但哪怕我們早已知曉他以西爾根的身份藏匿在阿坦鎮，也一直沒有實施抓捕，甚至沒有暗中增加契約者的數量。”

“因為他跑的很快，很容易被他逃掉？”艾森道。

“……是的，沒錯。”

埃德薩克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眼睛瞪大，看起來詫異不已。

“但你怎麼會知曉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