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站,鬱應慈眼睛裡幾乎要冒出怒火。

他一手把南楹擋在身後,另一手拳頭握緊,手臂肌肉凸起,指骨攥響,好像下一秒就會一拳掄到小胖子的臉上。

南楹站在鬱應慈身後,仔細觀察對面明顯膽怯了的小胖子。

見他穿著富貴,與這茶館中的其他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不由產生了興趣。

這鎮子不大,富戶也不多,平民百姓連每天吃飽飯都不敢保證,能把自已吃這麼胖還穿這麼好的,總繞不過鎮上那幾個大戶。

果然,小胖子略後退一步,把跟著他的小廝扯到自已旁邊,有了些膽氣後才對鬱應慈說:

“我,我可一下沒碰她!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張家大少爺,張易康!你敢打我,我爹絕對不會放過你。”

張家?

有點耳熟。

須臾,南楹猛地想起來,她聽郝杏花說過張家的事。

張家是鎮上數一數二的富戶,屠戶起家,如今買賣已經做到了蒼嶺郡上,連石斧縣的縣太爺都認識張家。

鬱應慈顯然也是知道張家的,他聽見這兩個字後,身形沒動,握緊的拳頭卻緩緩放鬆。

南楹在側後方探頭向他看去,見他眼眸漆黑深邃,上下打量著小胖子,似乎是要將他的樣貌記在心裡。

南楹能理解為什麼鬱應慈不在此時動手。

從前她好不容易脫離那個重男輕女的爛家庭,江湖高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幾年下來,她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背後有了惡人寨,那個老幼病殘孕俱全的寨子,讓她有了底氣的同時也有了軟肋。

再加上他們沒有戶籍,若不是鎮上官差不在意這事,他們連進鎮上的機會都沒有,得罪張家這樣的,只有吃虧的份。

看兩人明顯熄掉的氣焰,張易康覺得他們怕了。

‘呵’的一下樂出聲,肥肉在臉上抖了三抖:“知道怕就好,老子今天還就是看好這小妞了……”

話剛說一半,鬱應慈的拳頭又握緊了,高高舉起就要向下砸。

“別衝動!”南楹跳起來抱住人高舉的手臂。

鬱應慈力氣很大,一個揮拳的勢頭,把南楹帶得向前飛了半步。

感覺到自已‘誤傷’了南楹,鬱應慈趕緊停手:“對不起。”

他低頭打量南楹,周身要打人的憤怒感肉眼可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做錯事的小心翼翼:“沒傷到吧?”

這有什麼可傷到的,不過是被他帶著往前趔趄了半步。

但南楹沒空和他說話,此時已把大半注意力放在了交易商城裡咔咔翻頁。

她就不信了,這麼大個金手指,找不到一個能給她出氣的法寶。

果然,在她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在交易商城的最後幾頁裡,南楹找到了一個尚未被點亮的叫做‘輕體丸’的東西。

下方介紹是——

功能:清熱解毒,減重降脂

副作用:重度腹瀉

南楹嘴角一抽,這個不標重度也能看出來很嚴重,因為腹瀉後面畫了個大大的黑色骷髏頭。

看起來是會拉死人的程度。

就是它了。

消耗一次靈活點亮物品的機會,南楹用200積分換了一顆輕體丸。

藥丸不大,五毫米的直徑,南楹險些沒有拿住。

張易康還在色眯眯地看著她,但礙於有鬱應慈擋在前面,也不敢貿然伸手,只能巴拉巴拉的說些汙言穢語把鬱應慈氣得臉色泛白。

南楹本還有點猶豫,但一看見鬱應慈的臉色,當即便一拳打在了張易康的胃上,趁著他捂著胃痛呼的時候,指尖用力把那小藥丸扔進人的嗓子裡。

張易康被噎了一下,一梗脖子把藥嚥下去了。

咽完還不知道自已吃了什麼,摳著嗓子要往外吐,旁邊的小廝手忙腳亂,跟著他的朋友們也不知做什麼好。

南楹扯著鬱應慈的胳膊,把腦袋往窗外一揚,後者馬上會意,夾起南楹,從二樓的窗邊一躍而下。

南楹雙腳離地,抱著鬱應慈的腰,眼前景象晃動,幾個眨眼就被鬱應慈重新放在地上。

樓上張易康的朋友們從窗外探出頭來,喝了一聲:“別跑!”

此時的南楹還沉浸在鬱應慈腰間的手感上,被這一嗓子‘通風報信’式的提醒,這才想起來跑。

兩人穿過幾個窄巷,混進熱鬧市的人群裡,才甩開身後的人。

劇烈的跑動,南楹靠在牆邊休息,低頭大口喘著氣,眼前突然出現一個紙包。

她抬頭,鬱應慈大手捧著一包蜜餞,又往前遞了一下:“桃子和杏,我一樣要了一份。”

蜜餞不多,只有兩樣,每樣四五塊。

南楹伸手去捏,手指在紙包附近頓住。

不行,她剛才碰過那胖子了,髒。

而且,她這手還捏了輕體丸,雖然那丸藥外殼極硬,不像會掉渣,但她還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殘留的藥沾在手上。

好似看透她心中所想,鬱應慈一手託著蜜餞,另一隻手從懷裡又掏出一塊帕子,依舊是舊衣上裁下的,帶著碎邊,被人大力洗過,柔軟得幾乎要碎了。

但不是她剛才打完魯維擦手的那塊。

又拿出個不大的水囊,小心翼翼倒出水來浸溼了帕子。

南楹詫異:“你準備的這麼全?到底帶了多少帕子?”

“你愛乾淨嘛。”鬱應慈憨憨地說,眼睛眨了眨,彷彿這是理所當然的。

南楹接過帕子,磨磨蹭蹭的把每一個指尖都細細擦了。

鬱應慈全程託著蜜餞耐心等她。

過了好一會兒,南楹才滿意的用兩根被擦得泛紅的手指捏住蜜餞的一角,放進嘴裡。

是醃杏子。

酸甜的味道勾得南楹直流口水,外邊的蜂蜜被嚥下,果肉嚼碎後酸味更加明顯。

她被酸得眯眼,陽光下,微風拂過碎髮,南楹酸得直縮脖子,片刻後才緩過來,重新撿起一塊,餵給鬱應慈。

“你嚐嚐。”

她順手投餵,鬱應慈像被誰點中穴道一般,石化在地,嘴巴聽話地張開,但幾乎不會自已閉上。

南楹好心幫他託著下巴,合上了嘴,以為他是怕酸,湊上前嘲笑道:

“大當家連酸杏子都不敢吃?以後認我當老大算了,我罩著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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