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刻,顧眠從梨院回來已過去幾個時辰了。

沉意怎麼還不回來?

其實不是不想去找他,只是兩人雖然說是主僕,但是並沒有契約,所以她從峰頂回來後,實在是找不到他的位置。

為了避免來來回回錯過,她只能在竹院等他回來。

顧眠面向窗外,看著遠處的景色,眼眸裡藏著莫名的情緒,有點不安。

山風吹過窗沿,竹節被枝葉壓的嘎吱嘎吱作響。

竹葉打著旋,飄落到她的眼前,良久,一聲嘆息。

“哎…”

望平安。

是夜,顧眠坐在蒲團上修煉,五心向上,周身紫光縈繞。

“啊呀!”樓外傳來一聲痛呼。

顧眠睜眼,抬手一揮收了靈力,起身下樓,這氣息不是沉意的,那麼有好玩的來了…

左瞧右瞧,才看到了籬笆外被困在陣裡的人影。

她眼前一亮,修仙者視力極好,夜裡也看得清一二。

這不是那天遠在徐州城的那個小弟子麼?

周木生被一道淡紫色的陣法困坐在原地,可憐他剛回宗門就想來見見阡陌師伯新收的弟子…

卻不曾想,這剛見就著了道,屬實有點丟人了。

好歹他已入宗門十八年之久,從區區煉氣修到了金丹,也算是修煉奇才…

顧眠輕輕一躍,負手落到他眼前。

“周師兄這是?”顧眠挑眉,,像醉漢碰到一個姑娘一樣上下掃視,又來回走動。

周木生不敢抬頭,又在這打量的目光下,耳朵紅的滴血,羞赧難當,真真想挖個洞把自已埋起來。

大半夜不睡覺不修煉,私闖萬法峰,跑去女弟子的洞府偷看,還被當場發現什麼的…

隨便一條罪行,都能讓他在問天門身敗名裂,混不下去了。

“嘿嘿嘿,師妹認的我?”他低著頭,看向一邊,拍拍衣袍上的塵屑,故作堅強的站起來。

就著這院門的燈籠,她應該沒認錯。

“自然,周師兄的弟子服乃萬念峰符修專有的紅色暗紋,腰間又是象徵著親傳弟子身份的玉牌,萬念峰六長老只有兩位弟子,大弟子禹東寒常年在外,只有小弟子周木生在宗門。”顧眠一手叉腰圍繞其緩緩行步,一手甩著弟子玉牌的絡子。

還好白日鳳師姐八卦且貼心的給她說起了各峰各人各事。

周木生不由得看向出聲的人,就這一眼,手指著她。

“你!你你…你不是那位嗎?”

他便認出來,說話也頓時結巴起來。

那個徐州城出現的妖孽,三個先天靈根兩個極品靈根的妖孽!這根本不是人!

“那位?”顧眠把臉湊上去幾分,嘴邊帶著戲謔的笑,朝他逼近。

“師…師師妹,太近了!”周木生挺直身子往後傾斜,雙手想推開又不敢碰著,顧眠偏要懟上去,他只能越來越往後,直至背抵在陣法那看不見的壁上。

結巴真好玩!

顧眠強迫他對上自已的目光,就在周木生整個人羞憤的快要暈厥過去時,她打了個響指,陣法消散。

“啊!”周木生一屁股墩摔在地上。

又可憐兮兮的摸著自已的屁股瓣哎喲哎喲…

顧眠不由得搖頭,嘖嘖嘖,這是脆皮法師麼,不禁唬呀。

“好了,周師兄到底來找我有何事?”

顧眠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想把地上那人給提起來。

嘶啦~

這弟子服一不小心被她給抓破了,那個,如果她說,她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嗎?

周木生見此捂住自已的上半身,哭喪著臉,“師妹,你一個女子…怎麼能?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顧眠撒手丟掉殘衣碎布,轉過身去,整個人頗為尷尬:“啊哈哈哈,周師兄,不好意思哈!力氣大了點。”

哎呀,雖然是不小心的,但是周師兄還是挺有料的,這也太白了吧。

“不妨事。”

周木生趁她轉過頭,紅著耳尖,從儲物袋裡拿出一件備用的衣服麻利換上。

就是感覺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在看自已,狐疑的看了眼顧眠,見她老老實實的背過身。

奇了怪了。

三兩下理好了腰帶,正了正臉色道:“咳咳咳,我找師妹是有正事的。”

顧眠又轉過來,忽然又用一種奇異的眼神上下掃視他,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她貝齒微露,眸子陡地亮,但是細看眼裡只是玩笑之意:“什麼事…要大晚上說?”

周木生一激動就結巴,兩手慌亂:“這這這…這不是我我…我我…剛回宗門嗎?領了任務,便馬不停蹄的趕…趕過來了。”

顧眠正色道:“什麼任務?”

周木生看著自已的腳尖,老老實實道:“就是大長老給師妹你的任務,正巧我師父知道了,也想讓我一起。”

眼睛始終不敢看她,手指攪著衣袍。

周木生頓了頓,見師妹沒出聲,便繼續道:“但是師妹,我想著這到底是你師父給你的歷練,突然多一個人出來,怕你不願意,如果你不想我去,我也可以不去,如果你同意我去的話,你不用擔心,我決不拖後腿…”

“行吧。”顧眠撂下一句,不管他聽沒有聽見,便往屋裡走,掏了掏耳朵,這師兄真囉嗦,還不如修煉去。

反正她的宗旨是修煉飛昇的路上,隨心所欲的吃喝玩樂,順便行俠仗義!

其他人幹什麼與她無關,這些師門情誼倒是不必太在意的好,早晚他們會發現她不和他們不是一路人,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我現在已經是金丹中期了,我師父意思就是想讓…”周木生怕她不答應,自顧自的說,解釋一番什麼的。

“讓我陪你一道去,一來呢我師父和你師父關係甚好,所以想讓小輩的關係也好點,二來呢,可以保護師妹你的安全,但是我看師妹那日的…額…人呢?”

等周木生反應過來,人早就不見了。

只見那竹樓熄了燈,擺明著主人已經休息了。

這院裡院外的陣法不知有多少,周木生也不敢擅自向前,只好一瘸一拐的原路返回,哎喲,剛剛摔得屁股可痛了,只是強撐著沒事罷了。

顧眠回到屋內,給自已倒了一杯水。

這周木生都回宗門了,那那幾個劍修應該也回來了吧,只是碎了兩塊測試用的石頭,應該不打緊,總不能因為兩塊石頭弄得同門相殺的場面吧?

還有那個陳長老,咦惹,怎麼感覺有點燒燒的。

顧眠入問天門的第三天。

沉意麻麻還沒有回來,離開他的第二天很不適應,除了想他還是想他。

突的,一張傳音符飛至籬笆院外,又長了眼睛一樣,從開著的窗戶飛進來,一直在她面前繞。

煩死了,還讓不讓人修煉了。

這跟早八鬧鈴有什麼區別?

顧眠捏碎那張吵鬧的傳音符,問天門因為弟子都有各自的洞府,為了方便便用傳音符當做凡人的拜帖,有事一張傳音符便可解決。

比如剛剛她打坐修煉的時候,突然飛來張金色熒光的符紙,一直在她眼前晃,還迴圈播放:“虛無峰,陳不許陳長老有請。”

顧眠起身施了一個清塵訣,便飛身去虛無峰。

額…虛無峰是哪座來著?

若她沒記錯,應該是這個。

這般想著便往右邊的幾座峰飛去。

入門的第三日的第一次出峰,她一眼瞧見了下方練武場上的弟子們正在刻苦的練功修煉。

啊~不愧是第一宗門,如此上進捏。

“上面那個,不許在宗門內御空飛行。”

顧眠還沒有反應過來,嗖的一道白色的靈力將她從空中直接拉下去。

這也讓練武場的一眾弟子放下手中的事情,圍過來吃瓜。

“那是誰啊?怎麼敢在宗門裡御空啊。”一男弟子好奇問。

“不知道咯,被林師兄抓住這下完咯。”

“就是,新弟子練練御劍什麼的還行,誰敢正大光明的這樣飛啊。”

還好顧眠穩住了身形,才免得摔得太難看,勉勉強強落地站穩,想看看是誰這麼…這麼…帥?

這出聲的少年一身白衣,英挺的鼻樑下面是一張絕美的臉孔,狹長的丹鳳眼裡閃著凌厲的光,銳利的黑眸子裡全是她懵逼痴呆的倒影。

“這位師兄怎麼稱呼?”顧眠蒼蠅搓手,原本她想生氣來著,奈何這張帥臉讓人心平氣和。

“縹緲峰林望。”少年抱手冷冰冰的吐出五個字。

這種眼神,他見得多了,讓人厭惡。

縹緲峰…難不成是丹修!等等,縹緲峰好像是宗門的執法隊?

完了完了。

顧眠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不出門還好,一出門就倒大黴。

事情嚴重的程度等於沒有空中飛行證被空警抓了。

“額,林師兄…那個我剛入門不久,又是第一次下山,不懂…”顧眠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

她這不知者無罪嘛,能不能從輕發落呀。

“你是顧眠?”林望反應過來,稍微拿正眼打量了一下她,“罰你抄寫宗門律戒十遍,抄完後去縹緲峰交與我。”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眠:“???”

不是,真的不體諒一下新人麼?新手保護呢?新人大禮包呢?

我嘞個豆。

待林望沒入人流後,她才反應過來,什麼時候圍了這麼多人,連忙用袖子擋住臉走人了。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當即施展著迷蹤步頭也不敢回的跑了,若是阡陌在此看到,定會認出來這迷蹤步與他那晚用的身法的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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