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生如戲
九重天，天界神殿，清淮一行人帶楚月和罪神來到神殿問罪。
清淮押著罪神，霽辰押著楚月，而紫苑則立在一旁。
“神尊，我們帶罪神及其同謀楚月回來覆命。”清淮拱手道。
罪神眼裡沒有絲毫波瀾，但楚月卻滿眼不甘，一直望著罪神，似乎在等他拯救自已一樣。
“子燭，真是許久未見啊。”
天帝長嘆了一口氣，那神情無不在為罪神的行為感到嘆息，良久無言。
君子燭和天帝曾經也是同級同位，一同守護天下蒼生，當年同行之人無數，現如今已經寥寥，就連昔日最正直的君子燭也淪落至此。
天帝陛下實在無話可說。
天帝看向霽辰身邊的楚月，從前天界的霜降仙子，如今被貶下凡墮落至此的楚月。
“楚月，昔日你對君子燭用情至深，沒想到下界依舊助紂為虐，真令本尊失望。”
天帝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罪神和楚月，眼神盡是冰冷和淡漠。
“今你二人在人間鑄下大錯，君子燭罰鞭笞之刑三千，重回罪神窟加固封印，永世不得出。”
天界鞭笞之刑並非用普通的鞭子，而是用烈火和寒冰淬鍊過的鞭子，在鞭打時能同時感受到烈火烹油和寒冰煉獄。
尋常仙人一鞭便要了半條命，三千鞭子之多這種刑罰不可謂不重。
“而楚月，你如今雖被貶下凡間，依舊不知悔改，殘殺諸多生靈，其罪當誅。”
“你二人可有異議。”
“不，我不服，我是凡人，天界怎可擅自插手凡人的生死，我不服。”楚月情緒異常激動不甘心就此了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吶喊。
她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和君子燭長相廝守，永遠陪在他身邊。
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消失。
與她相反，罪神君子燭心如死灰，但對此刑罰卻並不認同。
君子燭只是談談的，沒有任何波瀾的同陛下說，“陛下請給子燭一個了結，子燭不需要被關在罪神窟，子燭自知罪孽深重，不必苟活，殺我總好過千萬年的孤寂。”
楚月難以置信的看向君子燭，“不要。”
“你倒敢想。君子燭你原本是個多麼良善悲憫的神，怎能淪落到如此地步。”
“好，念在你曾為下界黎民所做之事，準你鞭笞三千之後就此消失。”
“好，謝神尊成全。”
“子燭早已不願東躲西藏，若能了結自已的罪孽而死去，子燭再無遺憾。”
君子燭重重叩拜一禮，心無掛念。
“不可以，那我呢？”楚月跪坐在地，眼角流出兩行清淚。
“君子燭，你把我置於何地，你難道從未愛過我嗎？”
“我在你身旁多少萬年，一直愛慕你，你不清楚嗎？”
“你逃出罪神窟時說過的，要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你忘記了嗎，你說過話怎麼可以不做數。”
楚月一字一句，字字泣血，滿口都是對君子燭的控訴，他曾說過的，會永遠和自已在一起的。
“我為了救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我被貶下界都是為了你。”
“君子燭，你說話啊!”
罪神君子燭還是一如既往的愁容，楚月對他的這些控訴，對他來的內心不起任何的波瀾。
“楚月，那只是一時糊塗隨口說出的話，並非承諾。”
“我君子燭一生只看重兩件事，天下蒼生和復仇。”
“我承認為了復仇洩憤殺了許多無辜之人，可我也為天下蒼生救過無數黎民。”
“我君子燭對你未有過半分情愛之心，莫要再執著下去了楚月。”
“多年來的陪伴，多謝你，但現在我只希望能了結自已所有的罪孽。”
楚月聽完已然失魂，萬分悲涼的癱坐在地。
“君子燭，我恨你，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為了你我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你卻那般自私。”
楚月此時已經變得猙獰，她不管君子燭如何想了解自已，她只知道自已的一片真心被踐踏的一絲不剩。
從前，她也是天界清冷高貴的女仙，楚月仙子在天界容貌數一數二。
愛慕楚月仙子的仙君不計其數，可她偏偏愛上了那個木訥少言的君子燭。
君子燭心懷天下，胸襟坦蕩，為人正直，甘願受盡苦難也要救蒼生黎民於水火，這也正是楚月愛慕他的原因。
可該恨的是他那個同僚，汲汲營營，精於算計，半分能力也無，只知搶功奪利，當真該死。
“君子燭，我不後悔愛你，可我如今恨你的冷漠和自私。”
“你心懷天下，可唯獨心中沒有我的位置。我為你捨棄了這許多，你卻不曾給我半分顏色。”
“君子燭，我恨你我恨你。”楚月渾身上下都在吶喊著，控訴著，眼中淚水也不斷湧出竟癲狂般的發笑。
不知那君子燭對楚月說的話是否有半分動容，紫苑見那君子燭輕闔雙眼，面頰上劃過兩痕清淚。
不知是悔恨還是什麼別的情愫。
或許他也愛過楚月……
紫苑搖搖頭，無論是什麼對於結局來說也並不重要了。
他們二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在一起了。
這話本子似的愛情居然也真實存在，難怪人間常說，人生如戲。
“清淮，霽辰你二人下界捉拿罪神有功，想要些什麼賞賜。”
“回神尊，此次下界紫苑亦在其中，論功清淮希望能將功勞賞給吾妻阿苑。”清淮道。
“原來紫苑仙子也在其中做了貢獻，很好，本尊果然沒看錯人。”
“好，如你意，那便賞賜紫苑仙子升為霜降仙子掌管人間霜降，正好替了那楚月的空缺。”
“另外賞賜靈石一箱，珍寶一箱。”
“紫苑遵命，多謝神尊。”
靈石，這下子她又有錢了!而且還比之前的數量有過之而無不及。
清淮看著紫苑的笑容，自已也跟著開心起來。
霽辰在一旁沒有說話，也看不出喜怒。
“霽辰，賞你些什麼呢？”
神尊話鋒一轉，轉而問向霽辰，清淮要把賞賜都給紫苑，賞過了紫苑自然該霽辰了。
“霽辰不需要什麼，這些是霽辰該做的，像阿苑那樣賞些珍寶靈石便夠了。”
“好，如你所願。”
“謝神尊。”霽辰拱手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