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瑞雪來到海瀾酒吧,找到王琪,蔣瑞雪說:“王琪,重慶發生了50年不遇的洪水,我打算去抗洪救災,你跟我去嗎?”王琪想了想,瀟香臉有難色,說:“蔣大哥,抗洪救災是子弟兵的事,我們捐些錢就可以了。”蔣瑞雪說:“災區現在缺少的不是錢,而是人力救災,這次我想親自前往。”他看看王琪。

“去,什麼時候動身?”王琪說。

“兵貴神速,明天就動身。”蔣瑞雪說,王琪點點頭,蔣瑞雪看著瀟香擔憂的臉,對她說:“放心吧,瀟香,我保證一定帶回一個平平安安的王琪。”

第二天,蔣瑞雪的吉普車開到了樓下,王琪和瀟香從樓上下來,兩人依依惜別。王琪從瀟香手中接過小提琴,鑽進了車內。蔣瑞雪探出了頭,說:“瀟香,我們會盡快回來的,你放心。”瀟香看了王琪一眼,王琪對她點了一下頭,車子開出了街道,瀟香不知怎的,眼中流出了淚。吉普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王琪問:“我們現在在哪裡?”蔣瑞雪說:“還在河南,還要半天才到,你休息一下。”

“重慶的洪水怎樣?”

“嘉陵江的河水暴漲,沖毀了幾千個村莊,幾個堤壩被沖垮,幾十萬群眾被圍困,暴雨還在下,形勢很危急。”

車子漸漸靠近重慶,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路人打著傘,也似乎支撐不起雨水的重量,他們紛紛躲在屋簷下躲雨。一陣風吹來,把女孩的雨傘吹跑了,女孩躲在樹下不敢出來,同伴跑過來,牽住她,踏過水窪,來到一處屋簷。街道上的水越積越多,已看不見行人了,車子在鳴笛,司機叫喊著。吉普車進入重慶,雨似乎集聚在重慶,漫天的雨滴,砸落下來,把車篷、車窗打得乒乓狂響。車的玻璃上全是水,雨水不斷的湧下來,車刷抹過一層,又來一層。車子向前行駛,也只能看清前方十米的距離。吉普車靠近災區,暴風雨來得更加猛烈,雨滴打在車身上,震耳欲聾。車窗外白茫茫一片,看不見他物,蔣瑞雪握著方向盤,神經緊繃的駕著車。

雨劈劈啪啪擊打著窗戶,濺起一團團的水霧,水霧覆蓋在車身上,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路不停地顛簸,車子搖搖晃晃,彷彿進入了世界盡頭。車子似船一樣在水面滑行,雨簾懸掛車窗,蔣瑞雪堅難的把車開到了高處。蔣瑞雪說:“我們到災區了。”王琪才如夢初醒,他看看車外,仍是一片風雨如晦的天地,蔣瑞雪開啟車門,他們撐著傘走下車,走過來兩個人,一個農人打扮,另一個人是軍人。

“老同學,你怎麼說來就來了。”軍人說。

“兄弟應該並肩作戰,唐欣團長,今我是你的部下。”蔣瑞雪說。

“可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是公司老闆,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國家交代。”團長說。

“能奪取抗洪救災的勝利,就是對國家最好的交代。”蔣瑞雪向唐欣介紹了王琪,唐欣握著王琪的說:“不簡單啊,小夥子,敢來抗洪救災。”王琪憨憨的一笑。唐欣介紹了農人,他原來是許家寨的村長許木根。許木根走過來,握著蔣瑞雪和王琪的手,說:“感謝你們對災區的支援,你們對災區人民的深情厚誼,我們不會忘記。”

“老同學,你下達命令吧。”

“好,搭帳篷的人手少,你倆就去青崗嶺搭帳篷吧。”

“是。”吉普車開到了青崗嶺,蔣瑞雪開啟車廂,裡面是日常生活用品,三人把物品分給了災民。

蔣瑞雪和王琪在帳篷休息了一會,等雨水小一點的時候,穿上了雨衣和雨鞋,和戰士們一起搭帳篷。他倆來到一輛大卡車旁,接過戰士遞給的帳篷,往營地裡運帳篷。王琪扛著帳篷,往山下望去,許家寨成了一個湖,大河的水仍不停地往上漲,成了一條地上河,河水已經淹沒了幾個村莊。解放軍划著小艇,救助災民。戰士們支起帳篷,王琪和蔣瑞雪做樁子,不一會兒就把一個帳篷豎起來了。災民不斷的增多,帳篷明顯得不夠用,子弟兵加緊搭建帳篷。

晚上,蔣瑞雪和王琪躺在帳篷裡,聽著外面風聲水起,心裡都巴望著這場雨能停下。一個災民不停地咳嗽,唐欣打著手電筒,手放在災民的額頭,發現他正在發燒。他打了電話給醫護隊,一個穿著雨衣的連隊護士走進了帳篷,女孩摘下雨帽,露出一張清麗秀雅的臉。她從雨中趕來,烏黑的頭髮透著霧氣,似飄散著香味,潔白的肌膚,似含有露珠。王琪不覺多看了幾眼這個女孩。女孩走到病人面前,為他打點滴,女孩說:“誰過來一下,把災民扶在那邊椅子上打針。”王琪走過來,扶著災民坐在一張椅子上。女孩為災民插上了針管,她看了一眼王琪,說:“你不是當兵的吧?怎麼連軍衣都不穿?”

“不是當兵的,就不能來抗洪救災嗎?”

“想不到你還很有膽識,但膽識與抗洪救災是兩碼事,不要把命給搭上了。”女孩說完,戴著了雨帽,走出了帳篷。

第二天,雨仍下得很淋漓,王琪撥開帳篷,外面的雨像白雪一樣的漫天飛舞,似要把整個村寨吞噬掉。戰士們不斷送進來災民,災民臉上都顯出恐懼的神情。幾位護士走進帳篷,為災民量體溫,王琪又看到了那個女孩,護士長對女孩說:“方舟,你去醫護室提兩瓶鹽水過來。”王琪剛好隨戰士一起去扛帳篷,兩人在門口遇見,女孩看了王琪一眼,低下頭走出了帳篷。王琪跑到山下,扛起一頂頂帳篷,運到山上,總會遇到這個叫方舟的護士。

雨又大起來,電閃著,雷劈著,風捲著雲,雨乘著風,似箭一樣斜射下來。連長叫戰士回到帳篷躲雨,王琪也回到了帳篷,坐在板凳上,心裡百感交集。方舟走過來,遞給一塊毛巾,說:“你愁眉苦臉幹什麼?又不是生離死別。”

“這還不是生離死別嗎?洪水像魔獸一樣威脅著災民的生命。”

“瞧你這認真勁,你只不過是後援隊的,抗洪救災有戰士,決策有軍官,你操哪門子心?”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難道不是軍人就不要操心抗洪救災了嗎?”王琪生氣的說,方舟看他發怒的樣子,沒有吭聲,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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