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乾見其沒有再過多強求,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來,隨後目光轉向陪客位上毫無存在感的透明人秦玉明詢問道。
“秦二公子,我想了解一下令兄的寒石是如何染上的,當時二公子又在何處作甚呢?可否將你知道的情況告知一二。”
這傢伙自出場開始怎麼看都不自然,要說真沒點什麼問題,打死都不相信。
隨著桌上一道道目光看了過來,秦玉明頓時只覺呼吸有點短促,心跳微微加速,目光有些躲閃,但還是故作鎮定道。
“我大哥自開始準備科考後便很少與我交談,關於我大哥是什麼時候,還有怎樣染上寒石的,我一概不知,作為弟弟我也很心痛。”
秦玉明一副很悲傷的樣子,掩面嘆息。
江乾聽後心中思緒不斷閃過,而後盯著秦玉明的鼻尖沉聲道。
“據我瞭解,秦玉賢為了備戰科考,一般會很少出門,那麼便不會有沾染上寒石的機會,但他還是透過某種渠道沾染上了寒石散,而這種渠道我目前只能想到一種。”
說著,江乾眯起了雙眼,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以江乾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身邊的人。”
秦玉明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充斥著全身,然後強壓內心的恐慌,極力辯解道。
“在兄長染上寒石的那個時辰我正在房中讀書,所以你說的身邊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江乾聽到前者的辯解,嘴角不可察覺的微微上揚。
而秦家主和陳氏在聽後震驚之餘,臉色漸漸冷了下來。
那時光顧著關注秦玉賢了,卻忽略了這個二兒子,怪不得賢兒本來好好的怎會無故染上寒石。
江乾看了一眼秦家夫婦二人逐漸凝重起來的面色,甚感欣慰。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
而此時場合也瞬間變的安靜到令人窒息。
“哇!秦伯你們這裡掌勺的廚藝真好,做出來的飯菜怎麼這麼好吃!”
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出現,打破了這一僵局。
江乾右手邊的沈鐵柱大口吃著飯菜,大聲誇讚道。
“哈哈哈,小友若是喜歡的話就多吃一點,不必客氣!”
秦家主的面色也恢復了正常,和善地笑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在下可要多吃點了。”
江乾也笑著應和道。
“儘管吃,不夠的話妾身再讓下人去做。”陳氏同樣將自已面前的飯菜向江乾二人推了過去。
有一些事情,各自心知肚明就好,沒必要點破。
很快,兩人風捲殘雲地將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而秦府一家人卻沒有一個能吃得下去的,各自有各自的想法。
……
“二位小友既然執意要走,那老夫祝你二人一路順風,老夫還有一些家事需要處理,就恕不遠送了。”
秦府門口,秦家主抱拳告別。
“這是二位小友應得的酬勞,還請笑納。”
說著,秦家主身後兩位下人各自端著一個長方形的紅木盤子,一個上面擺著一個竹簡,“晃焰繩”三個紫金色的大字鐫刻其上,隱隱給人一種很高階的感覺。
另一個木盤之上整整齊齊擺滿了銀子,足足疊了有三層高。
沈鐵柱看的眼睛都直了,一雙手按耐不住地搓著,蠢蠢欲動。
“多謝,那我二人就先告辭了。”
說罷,江乾拿起一旁的功法扭頭就走,看都不看一旁裝滿銀子的木盤。
還沒以前的時候跟師父搶一次來的多,打發叫花子呢?
沈鐵柱見江乾看都不看那盤銀子,差點急的憋出內傷來,三兩步跑過去接過裝滿銀子的木盤跟上江乾的腳步。
然後邊走邊將銀子裝入江乾的包裹裡,看著自已手上江乾滿滿當當全是金銀的包裹更鼓了。
沈鐵柱想了想,從自已口袋裡摳摳搜搜掏出來幾兩少得可憐的碎銀,丟進江乾的包裹裡。
“以後這就是你我二人的共同財產了哈,如今咱倆的錢加起來差不多可以買下一座豪華氣派的府邸了!小日子也算是能過的風生水起。”
沈鐵柱行至江乾身旁得意洋洋道。
江乾無語,“不要,小爺腦子有病跟你風生水起?”
這人怎麼這麼厚顏無恥?跟家裡的某老頭子有的一拼了!
“別呀,你管賬,你管賬,總行了吧。”
見到江乾拒絕,鐵柱顯得有點著急了。
江乾臉上不可察覺地笑了笑,“行吧。”
經過幾天的相處,江乾發現鐵柱這孩子除了有時候發癲,見錢眼開,滿嘴屁話外,總的來說。
人還算不錯得嘞。
“話說,讓秦家大少爺染上寒石的真是二少爺嗎?”
沈鐵柱仰望天空,手上拿著一錠銀子拋起來接住,又拋起來再接住,好奇地問道。
“十有八九就是他,他從一開始表現就很不自然,露出的破綻太多了,還得多練。”江乾肯定道。
沈鐵柱聽後嘆息道,“我雖是一介江湖騙子,但從來都不會騙親人,這秦家二少爺竟會對親哥哥下手,真讓人難以理解,是因為有什麼動機嗎?”
江乾伸了個懶腰,撥出一口濁氣道。
“也許是因為不想讓他哥哥參加科舉成功提名吧,也有可能是因為別的事情。”
“但這些不是咱們該操心的,那秦家之主自已會處理好的。”
沈鐵柱笑了一聲,扭頭反問道。
“你就這麼相信那秦家家主不會包庇什麼的?”
江乾深吸一口氣,開啟竹簡看了看裡面的內容,回答道。
“能當上城中一府之主的沒有一個庸人,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要經過深思熟慮才能帶領整個家庭走到現在的,若總是把他人當做傻子來看的話,那自已本身才是名副其實的傻子。”
“嚴懲也好,包庇也罷,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已經與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了,若是連寒石散這種事情他都要選擇包庇的話,那他的家族怕是已經離衰敗不遠了。”
說著,江乾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逝,而正巧被身邊的沈鐵柱察覺到。
但沈鐵柱只是會心地笑了笑,並沒有多言。
他的這位夥伴,似乎有點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