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本想一直抱著失而復得的麟兒可見寶霖如此堅定,只得將寶霖放下。
可一放下寶霖,一份空虛失落的情緒充斥了林妃的內心,忽然一個小手伸到了林妃手中。
林妃抬頭,寶霖黑白分明的眸子正閃亮亮地盯著她。
寶霖覺察到林妃的變化便將手放到林妃手上。
二人一起向著慶功宴所在的泰安宮而去。
在二人走後.居安宮內的暗處,神豐帝與皇后蕭氏靜靜地看著二人遠去。
“父皇這是以可陛下的能力了嗎?”蕭後看著四周明晃晃的探子。
“算是吧.父皇還將召集暗探的令羽交予朕了”神豐帝將一塊金牌抬起那些探子便隱匿了。
“只是父皇始終過不去心中那道坎。”
“陛下該回去更衣參加慶勸了”二人便離開了居安宮。
若沒有皇帝的命令.寶霖又怎麼從前宮的泰安宮來到所在的後宮,還沒人阻擋。
林妃與寶霖剛到前宮,寶霖見尤氏站在一眾官員女眷中便喊道:“尤大嫂子”。
尤氏聽見後快步走來.“霖哥兒.你跑哪去了?”
尤氏說完後對林妃道:“多謝這位夫人將霖哥兒送回只是…”
尤氏見林妃一身素衣:“夫人這一身配當今的場合有些不可.夫人與我身材相似.若不嫌棄.馬車中有身備衣雖夫人可拿用用。”
林妃一看自已,一身素衣,可宮裡用的東西怎是凡品。
便擺擺手:“不必了,我觀這孩子與我有緣.不如就讓我與他同坐?”
“夫人不與自已夫君作陪?”
“不必,想來他身邊也不缺我。”尤氏只得點點頭.於是殿內應酬的眾人中多了一身素衣的好和一個小孩,不與人交際只在殿內一角坐著。
一品大員林若甫幾位同僚一同進來時,在殿內一掃,猛然注意到那一角:“幾位.失陪一下。”
那幾位同僚順著目光看過去.雖有簾布遮擋.
但簾布被風吹起後漏出的空間也足以讓人看見那邊的一位女人.也都點點頭。
林若甫三步並作兩步向那邊走頭.忽地殿門處一句“外祖.”
林若甫的腳步停下。眾人向門口看去只見一身穿墨色衣衫的少年走進殿內.眾人趕忙行禮:“見過大皇子殿下”
“起來吧!”
大皇子劉思遠來到林若甫身邊.“大皇子殿下是又忘記嬤嬤的教導了嗎?殿內喧譁.可是你一個皇子該做的事?”
“祖父,孩兒知錯.這不是見到祖父有些激動嘛。”
女眷那邊林妃自然聽見眾臣行禮的聲音,想來自已也許久未見遠兒了.便牽著寶霖的手掀開了一面簾子,走了出來。
剛出來,林妃便見到一十五歲的少年旁邊還有一鬢角處青絲已變白髮的老臣劉“父親…”林妃聲音很輕,只有自已聽得到,思遠只見祖父林若甫朝著一個方向出神.便也順著看了過去“母妃”。
思遠快步走到母親身邊卻發現母親的手牽著一個小孩
“母妃,這莫非是…”劉思遠望那張擁有與父皇一樣眉眼的小人,出聲道。
林妃輕輕點頭.林若甫也走了過來:“林妃…”
“父親無需如此拘束”
“胡鬧.這是皇宮如何不拘束,莫不是在你那居安宮待久了.禮數都忘了?”林若甫怒斥林妃.
“老爺爺,您明明很擔心嬸孃為什麼要說她.果然大人們都口是心非的。”一道童聲傳來.林若甫瞬間羞紅了臉.低頭望去.寶霖正站在自已面前手插腰、一幅小大人的樣子.
再抬頭.林妃在那捂著偷笑.林若甫便作勢要抓寶霖.寶霖只見一片陰影向自已壓過來.是大皇子外祖劉思遠擋在二人中間.“.不準惱兇成怒不然我可告訴外祖母了”
林若甫見兩個外孫都與自已做對,一揮手離去了。
“麟兒.本殿太開心了.”劉思遠轉身對寶霖說。
“你們為什麼都知道我叫霖兒啊?”
“因為你就是我的弟弟…”
“遠兒,住口!”站在寶霖身後的林妃在劉思遠說出那個名字前出聲阻止他:“因為你父親給我們看過你的聽下人們說畫像”
寶霖微微點頭,在賈家,寶玉哥哥與環哥哥記常被父親說教,只有珠大哥與自已沒被教訓過.只是自已還未見到珠大哥,珠大哥就已病逝了.
林妃看著寶霖若有所思地點頭,笑了笑.然後環視四周.猛得發現蕭後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卻沒讓人通報。
“遠兒,去帶霖兒去玩”林思遠帶著寶霖,林妃快步來到蕭後身邊
“怎麼想的?”蕭後同樣看著寶霖玩著林思遠不知何時想的小機關曾問林妃.
“姐姐.我不想與麟兒相認了.就這麼遠遠地看看他.讓他無拘無束就好。”
“可他在賈家遠比不上宮裡的。
”“姐姐,我不原他再經歷一遍陛下經歷過的.即使先他出生的三個哥哥會保護他.可防不勝防的多了去了.”
蕭後拍了拍林妃的肩.一如二人還未成皇后,貴妃時那樣:“既然想好了.那今日皇上便不認他,到時即使有臣子認出了霖兒,也不好有什麼動作。”
林妃點點頭表示自已知道了。
皇上不認寶霖的身份.即便他身上流著皇族的血.但對於文人來說.以他們的傲骨自然不會將沒有名份的皇子當作皇位的競爭者.對於武人來說不會摻和雜七雜八的事.自然不會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蕭後轉身便走,忽然想到什麼,對著林妃說:“有空來我宮裡,孩子們都想他們的林姨了,”
她的身影不見林妃展顏一笑:“好”
這次蕭後沒有停留走了.林妃看著她直到她徹底離開。
她知道蕭後所出的二位皇子今天會到.可蕭後還讓自已去她宮裡,莫非是添了個新仔?
林妃轉過身,劉浩明與劉昭業二人不知何時已經與遠兒霖兒玩在一起.林妃走到四個小孩旁邊.劉浩明與劉昭業想行禮卻被林妃抬手製止。
“明兒.我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說.”見劉浩明點頭。林妃才繼續問道:“告訴林姨.你是不是多了個弟弟?”
旁邊劉昭業搶答道:“我知道,不過母后有的不是弟弟是妹妹!”
“劉昭業.你竟敢…”劉浩明被劉昭業搶答惹急眼了。
不顧自已皇子形象便想同劉昭業幹架.“好了.都別鬧了。”
林妃將二人拉開“遠兒你看著他倆.”“是,母妃”
林妃說完便帶著寶霖回了女眷區域,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後隨著殿前六品太監魏賢的一聲“開宴”.
眾位大臣與女眷皆在內侍的指引下找到自已的位置,寶霖也被林氏帶到了林若甫身後的桌子旁入坐。
林若甫身邊一品官員林宗盛也是林妃的哥哥轉過身,“妹妹為何不上去,還穿著素衣?”
“宗盛.這是在宮裡.禁言”林若甫依舊板著臉.只是臉色異常紅。
林宗盛哦了一聲.從衣袖中掏出幾塊糖“小孩、請你吃糖”
邊說邊扔到只有床布和茶水的桌子上。“謝謝·”還未說完寶霖看向林妃…
“按你父親的輩分.應叫他叔父”.林妃不知道自已是怎麼說出這句話的.按賈政來說確定是叔父,可若按自已,那應如遠兒一般稱其舅父。
林宗既然已經決定只是遠遠關注著他.那不如斷得徹底些。
“對你應叫他叔父”
寶霖看向林宗盛:“謝過叔父。”
寶霖折開一顆只是拿在手中,遲遲不下嘴.林妃心亂如麻.想拿過一顆糖來吃.
拿到糖的手還未完全抽回.手中的糖便被一顆小手拿回。
接著另一隻小手伸到了林面前:“嬸孃叔父給的糖不甜.吃霖兒帶來的。”
林妃接過,放進嘴裡.明明很甜.可為什麼這麼苦呢.林妃摸摸寶霖的頭用另一個手擦掉眼角落下的淚。
殿中,靠後一些的位置上.賈珍呆愣地看著坐在林若甫的寶霖.對著身邊的犬氏:“我就說霖哥兒這孩子有靈氣。”
尤氏也沒有想到那個說與霖哥兒有緣的夫人竟有如此地位。
殿前主位仍空著.隨著內侍的一聲高呼.神豐帝與蕭後從偏殿與大殿連線的進來。
他們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那高高的臺階,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穩而有力。終於,他們來到了頂端,穩穩地坐在了那個象徵著權力與地位的主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