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思一下吧你！
由由抬頭看向許朵疑惑道：【你怎麼了？】
“我！想！通！了！”
許朵一骨碌翻身下床。
由由搖頭：【你像瘋了。】
“呃......”，許朵笑容凝固，轉移話題：“小黑狗找人的事有進展嗎？”
【沒有】，由由繼續搖頭，【我們在那個路口等了很久，沒等到那個女生。】
“別擔心，這才第一天，我會找機會陪你們一起去，到時候問問周圍的人，或許會有新線索。”
【但願你真的能幫到它。不然帶小黑來見你的我就是罪人。】，
“放心由由，我全力以赴！”
由由看了眼床頭的電子錶，道：
【十點半了，你還不睡覺？】
“馬上就睡，你今晚還出去嗎？”
【出去，昨晚我在一個新區域有了一點點感應，我想再去一趟。】
許朵走過去，激動抱住由由，“太好了，這是個好兆頭。我就說嘛，你努力找這麼久，肯定有效果的！”
【許朵，你搞清楚啊。】，由由推開許朵。
【我這麼努力，還不是因為你這個領遊人技能不到家。兩年了，路上的遊靈都換幾波了，我都成區域始祖級遊靈了，你還是什麼都沒幫到我，你偷吃零食的時候反倒要我替你放哨，這些你心裡沒點數嗎？失眠的時候，反思一下吧！】
許朵羞愧難當，不敢反駁。她確實技能菜。在師門沒好好學，現在她想學也聯絡不上師父。
要是能從天而降一個洪七公就好了，教教她進階領遊技法也行啊。這樣她才能幫由由早點找到人，實現遺願。
可惜，她不是郭靖。
.......
許朗今天一大早臨時接到出差的通知，許朵剛起來就看到他拎著行李箱往外走。
“爸爸”，許朵亦步亦趨跟著許朗走到換鞋處，小腦袋一歪：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許朗斜四十五度摸著下巴，“西服套裝、電腦、杯子、燒水壺......都帶全了啊。”
許朵小嘴一抿，不滿道：“你說好今天帶我吃冰淇淋的！我的冰淇淋呢？”
說完她小手一伸，壓低聲音，“你可以走，我的冰淇淋錢請留下。”許朵正在想盡辦法地積攢零食錢。
許朗微微一笑，指了指許朵身後：“你媽媽在看著你。”
許朵怔怔地轉身，單手拎著給葉雲做的營養餐的蔣敏衝她淡淡一笑。
“某位小朋友昨天不是剛吃了三個冰淇淋球嗎？許朵同學，關於冰淇淋媽媽是怎麼規定的來著？”
“一週一次。”，許朵乖乖放下手，退到一邊，低著頭語氣真誠：“我錯了，我會忍到下週的。”
“這還差不多。”，蔣敏滿意點頭，接著叮囑道：
“朵朵，媽媽今天要去幫葉雲阿姨制定飲食計劃，你和陽陽哥哥在家，早飯已經給你們擺好了，中午楊阿姨會來給你們做飯，你乖一點，不要亂跑。”
許朵一手握拳，另一手抱著拳頭，合攏在胸前，儼然小小江湖俠女做派：
“保證完成任務。”
“別遺憾了，下週馬上就到。”，許朗起身揉了揉許朵的後腦勺，“陽陽出去跑步了，一會兒他回來，你別忘了跟他說今天的安排。”
人行步道上。
繞湖跑完兩圈的黎子陽取下入耳式耳機，微喘著放慢腳步。
等他走進許家的大門，正好遇到許家三人手牽著手往外走。
“叔叔阿姨，你們要出去嗎？”
“我今天要緊急去趟外地，你蔣阿姨要去醫院幫你媽媽配合醫生制定飲食計劃。”許朗看向若有所思的許朵，抖了抖她的胳膊：
“朵朵不出去，她跟你在家，中午會有人上門給你們做飯。朵朵，剛才怎麼跟媽媽保證的？”
許朵看著髮絲微亂，氣色紅潤的黎子陽一字一句道：“我會乖乖聽話不亂跑，絕不讓爸爸、媽媽還有陽陽哥哥擔心。”
黎子陽抬眸看了一眼許朵，直覺告訴他，她不會這麼安穩。
一陣清風吹過，微微出汗的黎子陽渾身頓感涼意。
他和許朵站在大門口目送黑色轎車駛離，直到它黑色尾巴消失在道路拐角，許朵率先跑進別墅。
按照蔣敏的烹飪習慣，許朵毫不懷疑，今天她和黎子陽的早餐不太一樣。
果然，黎子陽盤子裡的肉類美味度明顯她的。
毫不猶豫，許朵拿起筷子就要夾走幾塊黎子陽的牛排。
“住手。”
追過來的黎子陽拿筷子撥開許朵：
“這是我的肉。”
許朵訕訕坐下，她看著自已盤子裡清淡少鹽的清燉排骨，又瞄了眼黎子陽面前油汪汪、棗紅色的紅燒牛小排，眼中露出赤裸裸的渴望。
“要交換嗎？”，黎子陽眉眼帶笑。
許朵眼睛發光，他良心發現了？
“一塊牛肉一張照片。”
許朵怒：“你怎麼不去搶？”
“能公平交易，幹嘛要搶。”黎子陽夾起一塊牛小排，刻意晃了晃：
“這塊你要嗎？”
許朵嚥了咽口水，艱難搖頭。
黎子陽聞聲即刻塞進自已口中，一邊嚼，一邊發出滿意的稱讚聲。
他大口咀嚼的樣子，真的很欠揍。
切，他可太幼稚了，許朵嚥著口水想。
“這塊呢？”
許朵順著他筷子指的方向.......啊啊啊啊！這塊肉沾滿了紅燒醬汁，厚度均勻的肉包著一根略帶著弧度的牛骨......看著看著，許朵的舌尖似乎能品嚐到那股濃郁的鹹香味。
一張照片一塊！
許朵觸電般移開目光，強撐著擠出微笑：“不.....換。”
叮，是骨頭和骨碟碰撞的聲音。
不能妥協，照片不多了！
許朵試圖催眠自已，不看不看，就當黎子陽是在大口大口......吃草。
許朵低頭夾起一塊粉白色的排骨，微笑著塞進口中，緩慢咀嚼起來。
嗯......這也是肉。
可......
許朵實在無法自欺欺人。
排骨先生，不是你不好，是我吃了太久清淡飲食，鼻尖又縈繞著紅燒牛排的香氣，叫我如何不想它。
許朵吃到一半，黎子陽已經將盤中所有食物打掃乾淨。
“你慢慢吃。”，他說完收拾好餐具，端著它們進了廚房。
十分鐘後，許朵就著排骨湯將最後一口肉送進喉嚨。
現在，她盤子裡就剩下一小堆清炒時蔬。
這堆掛著一層薄芡的各色蔬菜，它有玲瓏剔透的翠綠，許朵依稀之間彷彿聽到草原上小羊咩咩直叫。
許朵心中哀嚎：媽媽，我也需要濃油赤醬的味道滋養啊！
唉，算了，要吃飽才行，一會兒她打算找機會跟由由她們去路口呢，體力不夠可不行。
許朵埋頭繼續吃起來。
......
洗完澡，黎子陽拉開陽臺門擦著頭髮走出來。他穿著一身霧霾藍色T恤和黑色七分短褲，
院子裡，許朵正拿著一本書，唸唸有詞的在七口水缸前來回溜達。
哦對，他那條週六也在這裡。
黎子陽印象裡，許朵幾乎每天都會在水缸前念一會兒書。
她總是這樣，奇奇怪怪。
黎子陽沒有出聲，默默觀察著樓下的許朵。
初夏清晨，微風輕撫四周的枝葉，綠意顫動沙沙作響。
院子裡，許朵合上書本隨手將書放到一旁跟她差不多高的灌木頂上。
緊接著，她彎腰拎起一大包魚飼料，挨個水缸抖落魚食。
蔣阿姨真的很寵許朵。
黎子陽聽媽媽葉雲說過，蔣阿姨特別害怕魚，看到一眼就會做噩夢，但是她卻允許許朵在家裡的一個角落養魚。
他們家從不會這樣，只會按部就班，規規矩矩，要求嚴格。
黎子陽想起昨天，在葉雲病房他和父親打招呼後的無聲對視。父親的眼神，很冷淡。
段景明說，大家都是這樣。
可許朵家不這樣。
少年黎子陽眼眸深邃，劍眉輕蹙：是不是因為許朵......她是個會撒嬌的女孩？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他突然隱隱有些期待，要是媽媽葉雲懷的真是個妹妹......也許她能給黎家帶來一些改變。
比如，他能見到父親的寵溺微笑，即使是旁觀......也好過現在的冷漠表情。
而且，高中畢業後，他打算出國讀書，家裡有個新成員，至少......媽媽不會那麼孤單。
這樣想.....小傢伙的到來，真的是件好事。
“早上好！”許朵突然歡呼著朝大門處跳起。
黎子陽迅速收回思緒。
下一秒，他看著許朵突然僵硬地轉過身，直愣愣看向他所在的陽臺。
她皺著眉頭，似乎不爽他的默默窺視。
陽臺上，黎子陽修長的手指不自覺握緊毛巾，表情出現一絲尷尬意味。
【他是不是一直在陽臺觀察你？】，由由順著許朵的視線看過去。
許朵轉回身躲開黎子陽視線，她看著水缸低頭作逗魚狀，低聲道：“不知道啊！幸好你及時提醒我，不然我直接跟你聊起來，他該以為我是個瘋子了。”
由由聳了聳肩：【你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難道不是瘋子？】
許朵想了想：“那倒.....也確實是。”
【小黑呢？】
“在那邊臥著呢。對了，今天我爸媽都不在家，我一會兒可以跟你們一起去那個路口。”
【很遠哎，你步行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