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陸老將軍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兒,儘管心中已經知曉,卻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因為王爺,父親,皇上他已經老了,我們家王爺是最有機會的那個,到時候咱們家就是皇親國戚了……”

陸綰綰說著激動了起來,扯著陸老將軍的袖子,彷彿已經看到自已貴為後宮之首了。

“啊!”

陸老將軍看她那癲狂樣子,直接一耳光扇了過去。

陸綰綰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狠狠地甩了出去,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最終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痛苦地捂住臉頰,難以置信地望向自已的父親,嘴唇微微顫抖,發出一聲微弱的呼喚:\"父親?\"

陸老將軍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失望和憤怒,他嚴厲地說道: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陸家祖訓明文規定,無論何時何地,我們都不能隨意選擇立場。陸家必須永遠忠誠於當今聖上!”

陸綰綰咬了咬牙,反駁道:“可是銘陽他畢竟是咱們陸府的女婿啊!”

“只要父親您願意站在銘陽這一邊,那麼將來成為皇帝的人必定會是銘陽。這樣做也並沒有違背祖訓呀!”

陸老將軍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伸出手指著陸綰綰,聲音帶著一絲顫動:

“你給我走!當初你寧死也要嫁給陸銘陽的時候,老夫就已經說過,從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陸府的女兒!”說完,他轉過頭去,不再看陸綰綰一眼。

此時,一旁的下人們趕緊上前,將倒在地上的陸綰綰攙扶起來。

陸綰綰淚流滿面地望著父親的背影,心中對父親說的自已不再是陸府子女一事毫不在意。畢竟,她已出嫁多年,但與孃家仍保持著密切往來。

然而,她從未想過過去之所以能如此自由往返,全因母親尚在世。那時,家中兄長和弟弟均戰死沙場,陸老將軍心疼愛妻過度悲傷,才未制止女兒回家探望。

但如今母親已逝,即使再疼愛女兒,他也絕不能讓旁人一同陪葬冒險。

“父親,請恕女兒不再提及兵符之事。今日前來,只想請教一下關於暫居府上的虞姑娘,您有何打算?”陸綰綰迅速整理好情緒說道。

“她竟敢對我惡言相向,更過分的是,她還肆意毆打鈺瑩!而大嫂竟然眼睜睜看著她施暴卻不加阻攔。”

“如今經府醫診斷,鈺瑩需要靜養數日,以至於她鬧著要回到劉府,還是女兒好聲勸慰這才沒有鬧得回去告狀,但是那小丫頭您必須嚴懲。”

陸綰綰拿著帕子捂著剛剛被打的臉憤憤不平道。

“如何處置?依老夫之見,那丫頭打得還是太輕了些!”

陸老將軍怒不可遏地回答道,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房間裡迴盪著。

“你真的是我的女兒嗎?那丫頭是誰你不要給我說你不知道,別說只是打了顧鈺瑩幾巴掌,就是殺了她老夫也只會說殺得好!”

陸老將軍瞪大了眼睛,滿臉怒氣地質問著眼前的人。

陸老將軍看著眼前這個已經變得自已都不認識的女兒,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悲涼和失望。

他想起曾經那個乖巧可愛、善良純真的女兒,如今卻變成了這般陌生的模樣,讓他感到無比痛心。

他忍不住暗自嘆息:自已疼愛多年的女兒終究還是變了啊!

當陸老將軍說出‘那丫頭是誰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句話時,陸綰綰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她心中暗自詫異,不明白父親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陸綰綰強作鎮定地說道:“父親,我的女兒只有鈺瑩一個,她現在被人打了,您作為她的外祖父怎能坐視不理呢?”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但還是迅速轉移了話題。

然而,陸老將軍卻並不買賬,他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在整個練武場,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齊王妃,您說的話實在令老夫無法苟同。老夫的外孫女至今仍流落在外不知所蹤。”

陸老將軍的目光緊緊盯著陸綰綰,眼中閃爍著憤怒和失望的光芒。接著,他語氣堅定地繼續說道:

“而您口中嚷嚷著要嚴懲的那個小姑娘,正是老夫歷經千辛萬苦才尋回的曾外孫女!”

說完,陸老將軍的眼眶微微泛紅,顯然情緒十分激動。

“所以齊王妃您還是回去吧,這將軍府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送客!”說完拂袖而去。

陸綰綰此刻終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她緊盯著陸老將軍漸行漸遠的身影,正準備邁步追上去時,卻突然被大夫人帶來的一群人擋住了去路。

“大嫂,你這是什麼意思!\"”陸綰綰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她狠狠地瞪著站在面前的大夫人,聲音中充滿了質問與不滿。

面對著陸綰綰的怒視,大夫人並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反而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齊王妃真是折煞臣婦了,您還是稱呼我為陸夫人更為妥當些。畢竟咱們身份有別,臣婦可擔不起您那聲'大嫂'啊。”

“再說了,府裡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臣婦去處理呢,實在沒精力再款待王妃您了,請您還是先回王府去吧。\"

大夫人的語氣平靜而堅定,既不顯得謙卑也不過於傲慢,讓人難以從中找到任何破綻或瑕疵。

然而,陸綰綰心中卻十分明白,自已這位大嫂顯然是不願意讓自已去見父親。

儘管如此,面對當前的局勢,陸綰綰深知自已處於劣勢地位,所以她不得不暫且嚥下這口悶氣。

“大嫂真是愛開玩笑啊!您與大哥喜結連理,成為夫妻,我稱呼您為大嫂又怎能有錯呢?既然父親此時忙碌無暇,那我便改日再來拜訪吧。”

陸綰綰儘量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和,同時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表示對大夫人的尊重和禮貌。

說完這些話後,她緩緩轉過身去,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麼決絕和堅定。

但就在這轉身的一剎那間,她臉上那勉強擠出的笑容卻如同破碎的面具一般,無法再繼續維持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毫無表情、冰冷如霜的面龐。然後,她默默地帶領著手下的人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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