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了十四年的膽小鬼童暖笙,在二十六歲這年,得到了江柏深的回應』

北京的夏夜,繁華與寧靜交織在一起,流光溢彩,燈火闌珊,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來到小區樓下,童暖笙輕拍了下副駕駛的人,“到家了,快醒醒吧。”

江柏深微微睜眼,手附在額頭,良久沒動作,童暖笙也不催他,兩個人就這麼安靜著,車廂裡瀰漫著淡淡的酒香味。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傳來訊息,童暖笙拿起來檢視,只聽身旁的人忽然開口,“童暖笙,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換過手機號,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問我當年為什麼沒去赴約?”

她不知道江柏深是醉了還是清醒著,童暖笙沉默著不說話,那段不太美好的回憶,她不想去問,也覺得沒必要去問,她已經看到了結果,再去究其原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片刻後,她說,“江柏深,你喝醉了。”

安靜的環境裡響起低笑聲,江柏深起身推開車門,臨走時對她說,“路上注意安全,回家告訴我一聲。”

“好。”一腳踩下油門,童暖笙抬眸看著後視鏡裡的人影越來越渺小,直到消失不見。

回到家裡,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深感疲憊,腦海中不斷回想起江柏深對她說過的話,有些沒頭沒尾的。

他是在怨她不主動聯絡他嗎?他為什麼會知道申正傑的事情?他是不是單純的喝醉以後胡言亂語呢?

童暖笙煩悶的埋進被子,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睡去,迷迷糊糊間聽到手機響了下,她沒在意,翻個身繼續睡。

第二天準備去上班時,發現手機裡的微信,來自於江柏深,“童暖笙,很幸運再次重逢,希望你能重新認識一下江柏深。”

她有些沒搞懂這句話的含義,只當他酒還沒醒,她並不瞭解江柏深的近況,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工作。

童暖笙對他一無所知,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替孫巧贏下這場官司。

來到孫巧的中學,她這次是來尋找人證的。

來到班裡,一片鬧哄哄的環境,同學們大喊大叫,整棟樓似乎都可以聽見。

童暖笙站在講臺上,冷眼看著那群施暴者,安逸的坐在椅子上喝奶茶,聊八卦,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如當年郭月月那群人的作風,童暖笙從前不明白,古代思想家荀子為什麼會提出“人之初,性本惡”這個觀點,他認為人的善行是後天學習得來的。

如今看來,這句話一點錯都沒有,這群人小小年紀卻總是以欺負人為惡趣味,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已獲得開心,這樣的做法令人髮指。

她將書重重的摔在講臺上,巨大的聲響讓全班人安靜了下來,目光掃向幾個一直默默不吭聲,坐在角落的女孩,好像透過她們看到了曾經的自已。

童暖笙瞭解過,欺負孫巧的那群人,私下也欺負過不少別的同學,只是她們都選擇了沉默,不敢反抗的性格,才讓施暴者囂張的火焰越燒越旺。

“今天我是專門來給你們上一趟課的,孫巧的事情我想大家應該都聽說了,你們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可能還不太懂法律,但我想告訴你們,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小打小鬧了,也不是賠多少錢就能解決的,你們觸犯的是法律。”

喝奶茶的女生慌了一瞬,但立馬又恢復鎮定,她爸爸說過,會幫她擺平的,她根本不需要害怕。

童暖笙捕抓到了她眼神裡的慌亂,看向角落裡的幾個人,她緩緩開口,“我不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不妨告訴你們,我曾經也站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我也被人欺負過,我也曾沉默過,但我發現忍讓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還會讓自已的處境更加糟糕,所以我選擇反擊。”

“曾經有一個人他告訴過我,如果被欺負了,不要哭,堅強點,不要讓別人有第二次欺負你的機會,每個人都是平等的,為什麼要讓別人欺負你呢?你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

角落裡沉默的人紛紛抬起頭,表情有些掙扎,孫巧的事情他們想過幫她作證,可是家裡人不讓。

因為那個女生家裡很有錢,給了他們很多封口費。

可他們,又何嘗不是孫巧的影子呢?

他們也是在痛苦中掙扎的受害者啊……

“我選擇了保護自已,我選擇了成為一名律師,就是為了讓更多沉默的受害者能夠有機會得到拯救,或許一個人的力量很薄弱,但如果十個,百個,千個,萬個的人都願意站出來,那力量將不再渺小。”

很多人都被觸動,一個角落裡的女生猛然站起來,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抬起頭,面露膽怯但眼神堅定,伸手指向施暴者,“她做了很多壞事,欺負了很多人,我願意為孫巧作證,她應該受到懲罰。”

“我也願意,她曾經拿剪刀剪過我的頭髮,還指使我幫她寫作業,寫不好就打我。”

“我也可以作證。”

“我也可以。”

有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接連一群人都站了起來,這次他們不會再軟弱,他們要勇敢發聲,勇敢對校園霸凌說不。

沉默不是原罪,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但勇敢反擊,才是真正保護自已最正確的方式。

我們生來平等,我們不比任何人差,儘管有許多不完美,但這都不應該是被欺凌的理由。

烈陽之下,會開出最璀璨堅韌的花,我們都應該保護最好的自已。

就這樣,童暖笙找到了許多人證,第一次開庭時,她將收集到的證據和證人們的描述,通通呈現在法庭上。

毫無疑問,她勝訴了,施暴者的手法極其惡劣,年滿十四歲的他們也受到了法律的相關懲罰。

被告方向孫巧賠付了所有醫療費,手術費,後續的營養費和精神補償費,讓原本不富裕的家庭得到了喘息。

孫巧的父母特地帶著錦旗來感謝童暖笙,因為這個案子,一開始根本沒人接,是童暖笙幫了他們。

她有些無奈的接下錦旗,一開始的確很困難,證據不足,無人作證,金錢阻攔等等,但她還是毅然決然的決定接下這個案子。

她經歷過深淵,所以她想幫助孫巧,好在,善惡終有報,有人願意站出來,施暴者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件事被各家媒體爭相報道,關於校園霸凌的話題再次登上熱搜,學校本該是孕育美好和專心學習的地方,不該出現暴力血腥和人格侮辱。

各大學校爭相呼應,開展了一場“對校園欺凌說不”的活動,讓更多還沒被拯救的受害者能夠勇敢說出自已的遭遇,勇敢的拿起法律武器保護自已。

輝煌的落日緩慢墜落,留下一抹殘陽,深橙的霞光照亮了整座北京城,在一片天穹之中,滲透著神秘。

童暖笙提著包走出法院,深深鬆口氣,案子終於塵埃落定,她也可以好好給自已放個假了。

剛走下臺階,就看到一輛熟悉的奧迪A6停在那,江柏深靠在車前,目光看向她。

他不說話,姿態卓然,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黑眸閃著點點碎碎的星光,觸及他投射過來的眼神,童暖笙睫羽輕顫,心中一緊,連忙避開視線,心裡忍不住猜想,江柏深來這裡做什麼?

她抬腳準備越過他離開,卻被喊住,“童暖笙。”

她回過頭,只見男人彎唇低笑出聲,“許久不見你高冷了不少嘛?裝看不見我嗎?”

童暖笙有些尷尬,心口微微跳動,“我不知道你是來找我的。”

江柏深靠近她,微微俯身將她手中的包接了過來,轉身拉開副駕駛的門,“走吧,請你吃飯,順便想跟你說點事。”

雖然他的舉動莫名其妙,但童暖笙還是乖巧的上了車,經過這次重逢,她好像認識了一個不一樣的江柏深。

一上車,江柏深遞給她一個盒子,裡面是小蛋糕,他邊啟動引擎邊說,“先墊墊肚子,剛打完官司肯定很累吧。”

童暖笙沒想到他那麼細心,有些意外,看著男人認真開車的側顏,她忍不住問,“你找我什麼事啊?”

江柏深嘴角笑意加深,故作神秘,“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雲裡霧裡的一句話,更加讓童暖笙好奇。

開到一家清新雅緻的餐廳,江柏深向她介紹,“之前我經常來這吃飯,味道很不錯,你可以試試。”

童暖笙點點頭,點好菜以後她又問,“現在可以說了嗎?找我什麼事?”

江柏深有些無奈,“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好奇心那麼重啊?吃完飯我就告訴你。”

他越是這樣,越能勾起童暖笙的好奇心。

菜一上桌,香氣撲鼻而來,童暖笙摸了摸肚子,的確是有點餓了,立馬動筷吃了起來,江柏深也一直在給她夾菜,跟她說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

整頓飯下來,感受到微脹的肚子,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吃飯,一直在忙案子的事情,今天才真正覺得吃飽了。

吃過飯後,江柏深提議散散步,消消食。

華燈初上時,北京的燈光熠熠生輝,兩人漫步在小橋邊,欣賞著首都獨特的美景,仲夏晚風吹起,涼絲絲的沁人心扉。

童暖笙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也實屬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陪她漫步的人會是江柏深。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你找我什麼事?”她已經好奇了一整晚了。

男人雙手插兜,路燈下的身形高大挺拔,黑眸溫柔,看向不遠處說,“你看那邊。”

童暖笙聞聲側頭,不遠處的一幢大廈,絢爛的燈光緩緩出現,包裹著高樓,中間驀然蹦跳出字元,“童暖笙,認識你很幸運,所以,我想把這個幸運留住,我喜歡你。”

杏眸染上燈光的斑斕的色彩,童暖笙整個人傻在原地,呆呆的看著那幾行字,耳邊響起江柏深認真的聲音,“童暖笙,可以給我個機會喜歡你嗎?”

驀然回頭,撞進那雙真誠的桃花眼,眼淚無意識的滑落下來,童暖笙後退幾步,甚至覺得她是不是在做夢?江柏深說喜歡她?這是真的嗎?還是開玩笑的?

胸口劇烈起伏,她實在不敢相信,聲音顫抖,“江柏深,你是認真的嗎?”

“我很認真。”沒有任何思考的立馬回答,童暖笙掩面哭笑出聲,眼淚還在流,可卻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冥冥之中,她的青春好像完成了某種閉環。

暗戀了十四年的膽小鬼童暖笙,在二十六歲這年,得到了江柏深的回應。

站在月亮上肆意張揚的少年,童暖笙記憶裡揮之不去的每個身影,那個完美到讓少女拼命追逐很多年的江柏深,在今天告訴她,他也喜歡她。

童暖笙背對他,低著頭哭了很久,江柏深安靜的陪在她身邊,不著急她的回答,看向她的黑眸帶著心疼。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童暖笙抬起頭,杏眸還沾染著淚花,但依舊澄澈發光,看著月光下的江柏深,與記憶中的少年重疊。

她勾唇淺淺,“江柏深,這句話,我真的等了好多年。”

童暖笙追逐了一整個青春,只為了能夠跟江柏深一起站在月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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