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效忠
等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但王府內仍然是燈火通明。
燕王妃看著躺在架子上的兒子，老淚縱橫：“今日墨兒出府之時我應該阻攔的，沒想到又出了這茬子事。”
梁成禮跪在地上，向燕王妃賠罪：“是末將沒保護好世子殿下，末將甘受處罰！”
若不是梁成禮今晚相助，躺在這裡的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秦思墨撐著自已的身體，虛弱道：“梁將軍不必自責，若是今夜沒有梁將軍，我此時已成一具白骨。”
燕王妃將梁成禮扶起輕道：“梁將軍平日跟隨燕王立下赫赫戰功，今日又救了墨兒，王府上下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處罰你呢！待到我和墨兒進京後，定會向皇上稟報梁將軍的功績！”
這是燕王妃收買人心之道，燕王剛剛身死，他曾經的這些部下定是不好管教，她這是在為自已的兒子鋪路。
梁成禮平日裡對燕王忠心耿耿，如今聽到燕王妃這樣說，內心怎能不感動，當下便立下誓言，以後會繼續忠心於王府，忠心於世子殿下。
秦思墨受了重傷需要靜養，王妃和梁成禮將他送回房間之後，為了不打擾他休息便要離去。
“娘，我有些事想要問梁將軍，您先去休息吧。”秦思墨輕聲道，留下樑成禮自是為了詢問他關於滿都海與自已說的那些話。
燕王妃輕輕地點了點頭，留下他們二人，自已推門離去，回到了自已的房間準備休息，她從午後便一直坐著等待兒子回家，現在秦思墨回來之後她才鬆下一口氣，此刻感到疲憊之感，至於秦思墨想和梁成禮說些什麼，幹些什麼，她自是不想詢問過多，只要自已的兒子是安全的，他想做什麼就讓他做什麼吧。
“世子是有事想問末將？”梁成禮也猜到了世子留下自已是想問什麼東西，關於燕王的死，他也有些懷疑。
“梁將軍，你跟隨我父王有多長時間了？”秦思墨沒有上來便問這些事，而是先打起了感情牌。
“整整有十五年之久！”梁成禮想起自已跟隨燕王南征北戰的時光，嘴角不自覺向上翹起，他此生最開心的時光就是跟隨燕王的那段時間。
他對燕王的忠心天地可鑑！
看到梁成禮這個反應，秦思墨也慢慢放下了防備。
“梁將軍，難道你不覺得我父王的死有許多疑點嗎？”秦思墨丟擲了一個值得讓人懷疑的疑點，“辰蒙這幾年一直保持著和平的關係，蒙古人怎麼會突然攻打燕京城，而朝廷的援軍又為何遲遲不到。”
“這件事情末將也有所懷疑，但是我信不過別人，這幾天只能自已在暗中調查。”
“梁將軍，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想弄清真正殺害我父王的兇手！”秦思墨雙目堅定地望著梁成禮道。
見世子殿下這樣說，梁成禮低頭深思許久，抬起頭又看到他那堅定的目光，自已也下定了決心，他自已一個人的力量肯定不能對抗那些幕後黑手，倒不如相信世子殿下，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也多一分勝算。
“我們將燕王的屍體從戰場上搶回來之時，我曾有留意，燕王身上有一箭是在後胸處，直穿心臟，一擊斃命。”
“我曾猜想有沒有可能是燕王殺敵時將後背轉向了蒙古人，這才導致這箭從後胸穿過。”
對於這個猜想，秦思墨也是點了點頭，這個猜想並不是全無道理。
“那日末將留了個心眼，在沒人的時候，將這支箭拔了出來，後來末將發現這支箭是我們燕京守備軍所用的箭矢。”梁成禮說話聲音極輕，生怕有別人聽到。
什麼？按照梁成禮的這個說法的話，那就是燕京軍隊裡面出現了內奸！燕王不是死在蒙古人的手裡，而是死在了自已人的手裡！
不過他還是提出了自已的疑問：“梁將軍怎麼知道那支箭是燕京守備軍所用的箭矢？”
“世子殿下有所不知，燕京守備軍所用箭矢和蒙古人的箭矢有所不同，我們燕京所有的將士使用的兵器都是由燕京的軍備所製造的，而軍備所製造的所有兵器都有特定的編碼，那支箭矢上正標著那些特定的編碼。”
原來滿都海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朝廷裡真的有人和蒙古人進行著交易！
“經過末將的調查，那支箭矢和蒙古人攻打燕京的前幾日軍備所丟的一批裝備有關！”梁成禮補充道。
“軍備所丟了裝備？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上報燕王？”聽到這個訊息，秦思墨內心燃起了一些希望，如果從這批丟掉的裝備開始調查，也許能找到幕後真兇。
“當日這批裝備丟的時候軍備所便上報了燕王，只是蒙古人兵臨城下，燕王疲於面對蒙古人的進攻，無暇顧及這檔子事！”梁成禮一五一十地將自已所知道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當日末將知道這箭矢是燕京守備軍丟的那批武器的時候便去過軍備製造的家中，府中血流成河，屍橫遍野，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殺人滅口！兇手偷了燕京守備的兵器，用這批兵器殺了燕王，為了不讓人發現，還將軍備製造滅了滿門，秦思墨內心中構想出這一幅幅畫面。
“不過今晚，末將又發現了新的線索！”說到這裡，梁成禮臉上露出一副激動的神色。
“什麼線索？”秦思墨撐著自已的身體讓自已坐起，雙手搭在梁成禮的胳膊上焦急的問道。
“末將剛剛發現，那三個女刺客用的兵器也是當日守備軍丟的那批兵器！”
“什麼？”這三個女刺客竟然也和燕王的死有關！秦思墨內心突然閃過這個想法，如果剛剛留下一個活口就好了！
誰說沒有活口，剛剛不是有一個女刺客跑了嘛！她說過她以後還會找自已的，秦思墨此刻便希望那個女刺客能早日再來刺殺自已了，到時自已定要拿下活口，從她嘴裡問出真相！
梁成禮內心也是這樣想的，只要能抓到那個逃跑的女刺客，就算不能問出整件事情的真相，最起碼也可以從她嘴裡問出些蛛絲馬跡。
“梁將軍，這件事你乾的很好！”秦思墨讚揚道，他現在沒有多少可以藉助的力量，面前這個梁成禮一定要被自已掌握在手中！
“梁將軍，在下向你保證，我會用盡全力去調查事情的真相，但我目前手中沒有多大的力量，我需要你的幫助！”說罷，雙手抱拳，他放下了自已作為世子的姿態，誠心向他尋求幫助。
“燕王是末將的救命恩人，末將定會盡力幫助世子殿下去查清整件事情的真相！末將梁成禮願為世子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接著便像當年效忠燕王一樣跪在地上表明自已效忠的決心。
\"梁將軍快快請起!\" 秦思墨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艱難地下床，一步一步走到梁成禮身邊，雙手用力將他扶了起來。
\"梁將軍，如今局勢對我們不利，敵人潛伏在暗處，而我們卻處於明處。此事需得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數日後，我將與母親一同攜帶先父遺骨赴京安葬。屆時，我會在京城展開深入調查，尋求事件真相。而燕京這邊，則全賴將軍您費心了!\" 說罷，秦思墨輕拍了拍梁成禮的手臂，表示信任與託付。
梁成禮心頭一熱，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領命：\"承蒙世子殿下厚愛，末將必當全力以赴，為世子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待送走梁成禮後，時間已至後半夜。秦思墨疲憊不堪，渾身無力。一整天的勞累讓他眼皮沉重，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身上。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床邊，一頭栽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剛躺下不久，秦思墨便伸手入懷，摸出一個紅色瓷罐。開啟蓋子，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他小心翼翼地從罐中倒出一粒丹藥，放入口中吞下。隨著丹藥入喉，一股暖流瞬間傳遍全身，驅散了疲憊與睏倦。
漸漸地，秦思墨的呼吸變得平穩，意識也逐漸模糊，終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