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出突然,並沒有畫像。不知哪裡有畫像的畫師?具體線索……”長生把關於杜小寶的事都說了一遍。

李掌事聽完,即安排閣內畫師來進行畫像。雖然長生選加急處理,一週才會給訊息。等長生從天一閣內出來,已經天邊微微擦黑,夏初的天邊掛著幾顆星星。

雖然夜幕已垂,但是在京城各處確是燈火輝煌,恍如白晝。那派繁花似錦,也令她知道京師里民豐物阜,繁榮興旺,是別處無法相比的。

長生又行半個時辰,拐過一個街角,頓時安靜許多,南門大街上並無商販,大多是住宅。路兩旁種著梧桐樹,大概寓意難道是種的梧桐引鳳來?長生心裡盤算著。

到了小周府府前,只見街北蹲著兩座大石獅子,石獅頭頂長滿青苔。三間獸頭大門,正門不開,只南北角門有人出去。長生上前表明身份,門房的一得到訊息,打發小廝進去通報的同時,將長生往裡迎。

進去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正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屏風。轉過屏風,穿過廳堂,才進到正房大院。

出來迎接的是周府的管家李管家,李管家一身藍色綢布打扮,留著山羊鬍,態度恭敬,熱情地請安後,“拜見範少爺,我家大人今日突然有事,回府恐怕時間太晚,由老夫親自接待,招待不周,請見諒!”

李管家是看著周澤霄長大,因周澤霄從小性情冷淡,不喜與人交往,今番好不容易有好友家中小住,李管家也極高興。

李管家將長生等人帶往旁邊的院子,院子極大,只見鵝卵石鋪成的小徑蜿蜒向前,院內有一汪清水,幾尾紅魚遊蕩其中,旁砌假山,綠植掩映,將有限的空間擴大,充滿樂趣。

“這邊請!這條路直達正房,”另有一條小路,繞過院內風景,通往一處雕樑畫棟,紅牆綠瓦之處。推開正門,李管家介紹到“此處是以前老夫人所住之處,前面重新翻蓋的。”

同時感嘆到“我們大人,雖年少成名,但親近之人不多,家中除大人常住的東籬院之外,這見山院還未有人住過。範少爺,如有不習慣之處,一定告訴我。老夫定當改進。”

長生謝過李管家,李管家囑咐下人上菜,等長生安頓下來才告退,留下小廝,讓長生有何事都可以吩咐小廝來辦。

夜已深,長生躺在床上,盯著床頂畫的百子嬉戲圖,盤算著下一步應該去京城的交行裡看一看,有沒有合適的茶園?看來要在這待個十天才行。

長生耳力異於常人,猛地起身“誰?”,窗欞那映出一個人的身影,“長生,是我!”周大哥的聲音響起,長生不覺擔心,周大哥這是有什麼事嗎?,趕緊放下窗拴,推開窗戶,

眼前正是周澤霄,一身月白色暗紋銀絲團花長袍,頭髮略顯凌亂,“周大哥這麼晚,找我何事?”長生問道。

周澤霄看著幾天沒見的長生,心中歡喜,不禁問道,“長生,可願跟我去逛州橋夜市?”只因周澤霄今夜應酬,回來已晚,突發奇想。

長生也久聞州橋夜市,“現在?好呀!稍等。”回身去外間檢視,丹露已經睡熟,穿上外袍,長生將一把小刀放入靴子內防身,翻身從窗戶出去。

周澤霄沒有帶侍衛,兩人一路出府,汴梁城到底是京城,燈火通明,即使現在已經子時,要在落日城已經戶戶閉門,家家落鎖。但汴梁城內店鋪多有營業,專門做夜宵的攤子還在叫賣,不少男女相約遊玩,開放之風可見一斑。

“肖氏餛飩,天下第一”一個餛飩攤的小販在叫賣,“不吃後悔一輩子!”餛飩的香氣飄散在空中。

聞著香味,長生不覺有點餓,“周大哥,咱們吃碗餛飩吧!”

“好呀,雖然我今天晚上的宴會,但我也覺得餓了。”周澤霄也贊同,來到京城,整日被朝堂事務和人情來往圍繞,周澤霄不得不抖擻竟然來應酬,反而跟長生相處更讓人放鬆。

小販將那白白胖胖的餛飩撒下到水裡煮熟了,竹籬撈出來,乾淨利落地一上一下甩三回,瀝了水。旁邊那白瓷青邊大碗裡,早盛滿一碗用豬筒骨熬出來的清湯。白胖餛飩們往裡一送,上頭撒一把碧綠香菜,還有炸得由沿海運來的小蝦,熱氣騰騰地端到長生和周澤霄面前,兩人食指大動,一會便下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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