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南越皇宮,中和殿。

宗正帝隨意的坐在軟榻上,表情也不像早朝時那般威嚴。

在他前方兩側分別站著大皇子司馬宏,二皇子司馬謙以及鎮撫司副指揮使曲文忠。

“謙兒此次出使東夷國有何收穫啊?”宗正帝看似隨意的問道。

“稟父皇,”司馬謙恭敬跪拜,“此次出使東夷國收穫頗豐,不但獲君主親自召見,還賞賜了很多東夷特產,我已將這些特產送入皇宮,這是名錄,還請父皇過目。”

曲文忠接過名錄,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宗正帝,宗正帝翻開隨意看了一眼,隨即合上,開口道:“這一路車馬勞頓,辛苦了,你先起來吧。”

“啟稟父皇,”司馬宏躬身行叉手禮,“二弟此次出使東夷,帶去金銀珠寶無數,卻只換來了幾車東夷特產,這東夷君主分明是輕視我南越國。”

宗正帝看了一眼司馬宏,沒有表態。

已經起身的司馬謙前行了一步,看了一眼司馬宏,面向宗正帝行禮,“父皇,東夷國地處東海之濱,遠不及我南越國富饒,金銀珠寶自沒有我們多,但是他們把國民進貢的海產品贈與我們,足見其誠意。”

“我南越國物產豐富,生活富饒,不差這點東西,無妨,”宗正帝的聲音平淡,“謙兒,除此之外,你這次出使,有什麼具體的成果嗎?”

“有,”司馬謙抬起頭,“東夷國提出要和我國簽訂友好盟約,世代友好,共同防禦。”

“共同防禦?”司馬宏看了過來,“不知二弟所說的共同防禦防的是誰?”

“當然是北邊的中州國了。”司馬謙不假思索的回答。

司馬宏微微皺眉,面向宗正帝,“父皇,中州、東夷兩國素有邊境爭端,東夷此舉分明是想拉我們下水,還請三思。”

司馬謙瞟了一眼司馬宏,轉頭面向宗正帝,“父皇,中州國日益壯大,居心叵測,我們應早做防範,此次東夷有此意向,兒臣建議我們應早日與其簽訂盟約,共同防範中州。”

宗正帝看向兩個兒子,眉頭微微一挑,沉默不語。

“中州素來與我國交好,如若與東夷結盟,無異於同中州宣戰。”

“中州覬覦我國領土已久,先取東夷,後取南越,司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所謂中州覬覦我國領土之心無非是二弟臆測,只為你一句推測,就與中州決裂,實在是魯莽至極。”

“皇兄,需知唇亡齒寒,如東夷被中州所滅,下一個必然會輪到我們。”

“二弟,看問題要全面,想我南越國,西南有萬妖國非我族類,東北有東夷國蠢蠢欲動,可謂腹背受敵,為今之計,唯有聯合中州國,一起蠶食東夷,壯大實力,而後以舉國之力滅掉萬妖國,一勞永逸。”

“皇兄此言差矣,萬妖國與我們素無交集,我們何苦樹立強敵,即使有朝一日,我們能滅掉萬妖國,然南越、東夷、中州境內皆有妖族,你難道能滅掉全天下的妖族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滅妖族,是所有人族的責任,屆時我們聯合中州、西戎乃至北境所有人族,何愁妖族不滅?”

“人妖生而平等,不知皇兄為何一定要剿滅妖族?”

“妖獸嗜血殘暴,侵擾人族日久,必須以雷霆手段鎮壓,否則待全天下妖族都團結起來,人族必受滅頂之災。”

“皇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兄弟倆你一言我一語,爭鋒相對,火藥味越來越濃。

“好啦……”一直沉默的宗正帝終於開口,“茲事體大,日後再議。”

帝王威嚴一出,兄弟倆立馬停止爭吵。

過了一會,宗正帝緩緩開口:“謙兒,聽說你在回來的路上遇襲了?”

“回父皇,兒臣確實在國境內遭遇了刺殺。”司馬謙回答。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朕的國土上刺殺我的皇兒?”宗正帝陡然提高了嗓門。

“兒臣不知,只知道此人武功高絕,僅憑一人就殺了朱雀營幾十位將士。”

宗正帝臉色微驚,轉頭看向曲文忠,後者躬身點了點頭。

司馬謙偷偷瞄了宗正帝一眼,躬身道:“兒臣車隊行進路線雖是事先規劃好的,但是也只有少數幾個人知曉,這次賊人在半路截殺,顯然是提前知道了車隊行進路線,因此我懷疑此次刺殺事件有內鬼。”

“哦?可有懷疑物件?”宗正帝問道。

“兒臣現下還只是懷疑,不過,那殺手使用的絕招似乎是萬劍歸宗。”

司馬謙萬劍歸宗四個字一說出口,現場瞬間安靜,氣氛陡然詭異了起來。

“你是說西霞門的絕學——萬劍歸宗?”宗正帝若有所思,“何以見得?”

“殺手發招時高喊了一聲萬劍歸宗,我們看到空中足足有幾十把飛劍御空飛來,應該就是萬劍歸宗了。”司馬謙回答道。

一旁的曲文忠微微皺眉,欲言又止。

“二弟真是好眼力啊,連我這個西霞門首席弟子都沒有親眼目睹過萬劍歸宗,二弟這個文弱書生僅憑萬劍歸宗四個字和幾把飛劍就斷定殺手用的是萬劍歸宗,是不是武斷了一點?”司馬宏說完嘿嘿一笑。

“若非萬劍歸宗,天下還有何種武功有此等氣勢?”司馬謙針鋒相對。

“二弟句句不離萬劍歸宗,又言之鑿鑿有內鬼,無非是想證明我就是刺殺事件的幕後主使,何不明說?”司馬宏一字一句,語氣陰冷。

司馬謙微微一怔,忙躬身道:“父皇明鑑,我只是就事論事,絕無此意。”

宗正帝沒有理會,而是看向曲文忠:“文忠,你來說說。”

曲文忠突然被宗正帝點到,微微一遲疑,想了想說道:“萬劍歸宗我也只是聽過,未曾親見,那日賊人的發招,以微臣之見,確實像萬劍歸宗,只是……只是這威力又差點意思。”

“萬劍歸宗乃西霞門絕學,極難修煉,門內現在也只有恩師張真人習得,二弟難道懷疑我的恩師刺殺你,如若真是恩師刺殺,你又怎麼可能全身而退?”司馬宏語氣頗為不屑。

司馬謙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殺手既然如此厲害,你們又是如何脫身的?”宗正帝問道。

司馬謙回過神來,聲音朗朗:“忠叔指揮有度,朱雀營視死如歸,忠心護主,最終逼退賊人,懇請父皇論功行賞。”

“忠叔和朱雀營將士論功行賞自是應該,但我怎麼聽說二弟這次能夠脫險,最大的功臣是一個外人。”司馬宏說完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未等宗正帝詢問,曲文忠搶先一步跪倒在地,“啟稟皇上,這次遇襲,我等能夠脫險,兄弟們浴血奮戰其一,有俠士出手相助其二,文忠不敢隱瞞。”

宗正帝眉頭微微皺起,看向司馬謙,“謙兒,確有此事嗎?”

司馬謙渾身一顫,撲通跪倒在地,“回父皇,確有此事,兒臣無意隱瞞,只因我這位兄弟為修真之人,無為清淨,並非好大喜功之人,所以兒臣才沒有提及。”

“你的兄弟?”宗正帝不解。

“請父皇恕罪,我與他共經生死,性情相投,已結拜為異姓兄弟。”

“放肆!”宗正帝罕見發怒,“你是皇族血脈,怎可與庶民結拜?”

“皇上息怒,那辛小北武功高絕,年少有為,雖為庶民,卻容貌俊朗、氣質高雅,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曲文忠硬著頭皮說道。

“辛小北”三個字如一道電流擊中司馬宏,司馬宏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開口道:“父皇息怒,忠叔看中之人自不會錯,朝廷正值用人之際,如此少年英雄,父皇何不召見,一來可以問問事情原委,二來可以為朝廷招攬人才。”

聞言,宗正帝臉上的怒氣快速褪去,看了一眼司馬謙和曲文忠,緩緩道:“起來吧,那個叫辛小北的少年現在何處?”

“回父皇,兒臣暫時將他安置在閒雲莊。”

“文忠,傳我口諭,宣辛小北覲見。”

曲文忠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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