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日月教
清晨。
秦會之八抬大轎,晃晃悠悠的來到互助會總部。
轎子在古代是身份的象徵,縱使機車方便快捷,他還是選擇了這種交通工具。
今天是他上任的頭一遭。
沒有百官接待,更沒有橫幅彩批。
只有一名小秘書負責接待。
寄人籬下——只得委曲求全。
秦會之落轎,大步流星朝總部裡走去。
高少禹將一眾官員集合到會議室,準備宣佈一項人事任命。
官員們習慣捕風捉影,聽到了一些風聲,實在想不到這次的主角會是……
秦會之特意穿上了他那件大紅色的官袍,戴上了烏紗帽。
小秘書幫他開啟會議室大門。
只見數百名官員齊刷刷的朝他看來。
“怎麼會是秦大人?”
“會長這是準備退位了?”
官員們跟村口情報處一般,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起來。
個個面露難色。
“請大家歡迎秦老的到來……”
“啪啪啪”
高少禹獨自鼓著掌,歡慶著死對頭的到來。
起初只有寥寥數人跟著鼓掌,想必都是秦會之的暗子。
這樣一來,他們總算從奸細轉正。
而效忠高少禹的官員,都欲想打頭陣衝鋒了,一看領頭羊這個樣子,都像洩了氣的。
“老夫定竭盡全力,協助會長髮揚互助會,還請諸君多包涵吶!~”
還沒上位,就說著竭盡全力的客套話。
秦會之自覺的坐到了第二把交椅上。
這是魏越川的位置,但不知為何——魏越川幾人無故罷工一天。
“下面我宣佈一下關於秦老的任命。”
高少禹拿出準備好的任免狀,宣讀了起來。
“……茲,現在任命秦會之為互助會人事專員,不得有議!”
不得有議——說得好,堵上了官員不滿的嘴。
高少禹為秦會之保駕護航起來——
秦會之站起身,顫顫巍巍的向眾人行了個官禮,換來的卻是眾人的苦笑。
宣佈完任命後,大會結束。
走出會議室,仍有官員小聲議論著。
高少禹帶著秦會之參觀起他的辦公地點。
秦會之的辦公地點在一樓,高少禹謊稱擔心他的身體,其實就是將他調離核心機構。
因為一樓大部分都是無關痛癢的閒置部門。
上次秦會之為了納投名狀,已經將一二營的兩名百戶處死了。
所以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整旗鼓,建立一支屬於自已的力量。
秦會之把參與水手暴動的幾名骨幹,叫到了自已的辦公室裡。
沒想到這等雜魚也能踏入總部的大門。
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再是水手了。”
一照面,秦會之直奔主題。
聽完這話,幾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想著:難不成這老頭要卸磨殺驢?
看著幾人憂愁的模樣,秦會之怎能猜不出他們心中所想。
“眾位別擔心。”
“老夫的意思是,你們以後都在我手下當差~”
秦會之把玩著桌上的擺件,嘴裡還刻意吹著流氓哨,明顯不如自家魚池好玩。
“大人~你的意思是?!”
其中一人帶頭問道。
“即日起,你們將所有水手清點在冊,成立日月教——直接由我管轄!”
秦會之竟然想將水手團體改組成一個合法團體。
“大人!?這日月教——是何用處?”
水手接著問道。
秦會之靠在椅子上,指尖有規律的在桌上敲擊著。
“你們只要知道替老夫辦事就行!”
“老夫自會幫助你們拿下漕運這塊蛋糕,以後盡心竭力幫我做事!”
經過秦會之一點撥,幾人的思路瞬間通透了。
秦會之不僅將豢養的死士納入其中,甚至為教會定製了教服,將教會的中樞設在了自已的辦公室。
以華夏龍為教派圖騰,設左右護法。
打著教會的噱頭,成立一支自已的私軍。
明目張膽將日月教洗白,儼然想從互助會內部開始滲透。
秦會之正得志時——
有人歡喜有人愁……
魏越川幾人在家中小酌,會長的妥協,令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魏越川——
腦海裡回想著大帥在竹林裡,對他們說的話。
他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完美復刻了當時的畫面。
“你們幾個,是我最器重,也是最信任的朋友,你們不僅是我的下屬,更像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親人。”
高少禹的原話。
“哈哈哈哈……大帥啊大帥~哼哼嗚嗚……”
大笑慢慢轉為抽泣,苦笑夾雜辛酸,魏越川一副苦瓜臉。
從大帥的言語裡:
他能感覺到一股親切的味道,但是這種感覺很奇怪,魏越川也說不上來。
魏越川並不是從小陪伴在高少禹身邊。
他和父親打小在縣裡走街串門,四海為家。
以表演街頭雜耍為生。
一次表演——
恰逢高少禹看中了他的武藝。
父親死後,他便結束了浪跡江湖的生活,被選為了高家公子的侍從。
作為軀殼的高少禹,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上將軍,故大帥由此得名。
“這~這……秦會之啊,指不定以後怎麼收拾咱們了!!”
王維新抱著酒罐子,胡言亂語說道。
哪裡還有一點書生氣。
“我都後悔……嗝~上次幫他救趙亥了!”
王維新指著自已的鼻子罵了起來。
面紅耳赤的他,說完之後,才發現不對勁。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恰時這會空氣又突然安靜了下來。
“你剛說~說什麼……什麼幫他??”
“砰噹——!”
一陣大風吹開了門,發出猛烈的撞擊聲。
坐在最外邊的巧克陶,走起路來踉踉蹌蹌,跟踩了棉花似的。
秋風刺骨入寒,逼迫他不得已關上了門。
魏越川則醉醺醺的追問王維新剛說的話。
王維新心裡鬆了一口氣,僥倖自已逃過一劫,要是把上次做的秘密交易說漏了嘴。
不用秦會之,高少禹非得親自手撕了他!
他連忙擺擺手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我恨上次沒有好好收拾他!就應該連同他一起做的,讓他和狗兒子閻王殿相見!”
他意識到自已只會越描越黑,乾脆閉上了嘴。
幸虧兩人酒勁上來,全然沒聽見他說的啥。
三人越喝越多,溫酒也逐漸變為了烈酒,酒醉過後,三人酣酣入睡。